我叫王辉,三十二岁,出生在江苏一个小县城。
家里条件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靠着勤勤恳恳的工作把我和妹妹养大。
大学时,我考上了南京的一所普通本科院校,学的是机械设计专业。
毕业后,我在一家工厂里做技术员,后来跳槽到一家外企,收入还算可以。
三年前,我和老婆李雪结婚,现在有一个刚满两岁的儿子。
李雪比我小两岁,出生在农村,家里有一个哥哥。
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温柔又懂事,总是让我觉得她是那种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我们婚后住在南京买的婚房里,虽然房贷压力不小,但生活还算幸福。
李雪是全职妈妈,平时照顾孩子和家里,而我负责外出的工作和大部分的开销。
这一年,因为孩子渐渐长大了,我心里开始盘算着让李雪找份工作分担一下经济压力,但没想到,在春节将近的时候,家里的另一件事彻底打破了我们的平静生活。
今年腊月二十二,我特地请了几天假,准备着带老婆孩子回岳母家过年。按理说,岳母家离我们住的地方也不远,开车过去不过两个小时,每年过年我们都会提前回去帮忙置办年货。但今年的气氛却有点不对劲。
事情的导火索,是岳母要分家产。
几天前,岳母打电话给李雪,说让我们回去商量分家产的事情。
我当时正在开车,听到这话就有点愣住了。
岳母家的情况我之前也大致了解,老家的房子是两层的老砖房,旁边还有一块地,李雪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岳父几年前去世后,岳母就一直和李雪的哥哥一家住在一起。
“你妈要分家产?那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我试探着问李雪。
她低头摆弄着手机,有点心不在焉地回了句:“能有什么关系?还不是我哥的事,我妈估计就意思意思吧。”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果然,到了岳母家后,我的预感成了现实。
那天一进门,岳母就拉着李雪一家坐下,说她已经决定了,老家的房子以后归李雪的哥哥,也就是我大舅哥,旁边的那块地也留给他。
她还说得理直气壮:“辉啊,你们住在南京,有自己的房子,生活条件比你哥家好太多了。这房子和地,我就留给你哥,不是偏心,是实在没办法。”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下子不舒服了。
岳母说得轻巧,可她有没有想过,我和李雪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南京的房贷每个月压得我喘不过气,孩子还小,养孩子、买奶粉、报早教班,哪一项不是花钱的事?
再说,李雪可是她的亲生女儿,怎么能一句“你们条件好”就把她的那份给剥夺了?
我还没开口,李雪倒是先笑着说:“妈,房子和地归我哥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也用不上。”她的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可我心里却窝着一股火,强忍着没发作。
回到房间后,我压着声音对李雪说:“你妈也太过分了吧?这分家产的事怎么就没你的一份?你是她女儿啊!”
李雪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辉,我妈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农村里本来就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再说了,我哥一家没啥收入,日子确实过得不容易。咱们就别计较这些了。”
“可你不觉得不公平吗?”我越说越生气,“你哥一家过得不好是他们的事,凭什么就得从你这里剥出去补他们?更何况,她要是真心疼你哥,干嘛不把她那点积蓄拿出来帮他?非得占用你的那份?”
李雪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回了我一句:“辉,你行了吧?我都不在意,你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外人?”我被她的话刺了一下,冷笑道,“我不是外人,那你妈分家产的时候你怎么不替我这个‘自家人’想想?难道我就活该替你们家背房贷、养孩子,最后你连一份公道都不要?”
她的眼神冷了下来:“你到底什么意思?就为了这一点东西,你现在还想跟我妈闹翻?”
我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结果,索性甩了句“随便你吧”,转身出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僵。
我本来想着过年能图个热闹,结果现在连饭都吃得不香。
岳母对我依旧热情,但她的那番“分家产”的话却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
李雪也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就跟她妈和哥哥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腊月二十五那天,岳母突然把我和李雪叫到一边,说她有事要跟我们说。我心想,大概又是跟家产有关的事,果然没猜错。
“辉啊,雪雪,”岳母开口了,“我跟你们哥嫂商量过了,等以后我不在了,这房子和地就归他们了。不过这几年,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可能需要你们每年帮补贴一点,毕竟你们条件比他们好一些。”
我听到这话差点没气笑了。分家产不给我们就算了,现在还要我们补贴他们?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吧!
我直接冷冷地回了句:“妈,不好意思,我养家已经够吃力了,没多余的钱补贴别人。”
岳母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你丈母娘,你难道不该孝敬我?”
“孝敬是应该的,但孝敬不是这么个孝敬法。”我冷冷地看着她,“您把所有东西都给了大舅哥,现在还让我们贴钱,这事您不觉得过分吗?”
一旁的李雪赶紧拉了我一把,低声说:“辉,差不多得了,这种事回去再说。”
“回去再说?雪雪,我看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我转头看着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妈明显偏心到这种地步,你还要让我装聋作哑?我告诉你,要么她滚,要么你一起滚!”
说完这话,整个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岳母都愣住了。李雪脸色铁青,狠狠瞪了我一眼,抱起孩子就冲出了门。
我坐在沙发上,心里一阵烦躁。其实我也知道,话说得太重了,但这几天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全都爆发了出来,实在忍不住。
腊月二十六那天,李雪带着孩子回了南京。她没跟我说话,只是丢下一句:“过年别来找我,我想清静几天。”
我一个人留在老家,心里五味杂陈。
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我和李雪的关系还僵着。昨晚,我尝试给她发了条消息,但她只回了两个字:“别闹。”
我不知道,这场争执最后会走向哪里。或许,她需要时间冷静,而我也需要重新思考我们的关系。家产分不分,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和李雪之间的那份信任和理解,似乎因为这些事,正在慢慢消失。
年关将近,家里却一点年味都没有。我坐在老家的院子里,看着远处的天空,突然觉得,这个年,可能会过得无比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