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明朝万历年间,太原府城外的小山村里有一个叫聂青山的男子,靠种地为生。
日子过得十分贫穷,以至于聂青山三十岁了还未娶亲,依旧跟老娘和妹妹聂红生活在一个小破屋中。
眼看到了年关,家里的余粮已经不多了,聂青山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他有责任出去想办法。
这天,他牵着家里唯一的一头驴去了太原府,他想找一个繁华的街市去帮人拉货或者拉人,挣一点散碎银子补贴家用。
他刚在路边站稳,就有一个年轻的妇人走了过来,问道:“小哥,我要回榆次,可以租你的驴吗?”
聂青山没想到能接到一个大单,榆次虽然有点远,但挣的钱足够一家人过年了。
于是连连点头说:“去,去,去!”
两人商量好价钱后,聂青山牵着驴驮着妇人兴高采烈地出发了。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路途倒也不寂寞。
聂青山知道了妇人叫顾芸,早几年嫁过一个夫婿,不过男子命薄,没两年就去世了,留下一个老母亲让顾芸伺候。
尽管顾芸很是孝顺,但村里依旧有不少人说她命硬克夫,迟早会把她婆婆克死。
顾芸说到这些,眼圈都红了。
聂青山没想到她的命比自己还苦,不禁在心里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为了转移顾芸的注意力,聂青山也把自己的家世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甚至还把自己说得更惨。
没想到顾芸并没有嫌弃,她听说聂青山还没成亲,感慨地说道:“咱们都是苦命人,能相遇也是缘分,不如我俩凑在一起过日子,如何?”
聂青山有些猝不及防,他做梦都想娶妻,真有一个女子要嫁给他时,他的紧张多于兴奋。
他偷偷瞄了顾芸一眼,很不自信地嗫嚅道:“别开玩笑了,你这般美貌,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家,怎么可能看上我?”
顾芸没想到聂青山这么说,两眼顿时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地说:“你也瞧不上我,害怕我克夫,对吗?既然所有人都这么看我,那我一头撞死算了。”
说完就从驴上跳下来,装模作样地朝旁边的石头撞去。
聂青山原本就老实,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根本顾不上男女大防,赶紧伸手抱住了顾芸的腰。
他这一抱,顾芸也不撞石头了,转身趴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我活着也是被人欺,连你都不愿意娶我,还不如让我死了。”
聂青山也不是不想娶,他只是担心自己配不上她,现在她都愿意用死来证明自己,自己能抱得这样的美人归,即使克死,那也心甘情愿。
于是他赶紧表心意:“我愿意娶你,只是担心委屈你,怕你来日后悔。”
怀中的顾芸破涕为笑,说道:“都是苦日子,先甜两天再说。”
二人商妥之后,觉得择日不如撞日,聂青山掉转驴头,带着顾芸直接回了家。
聂母见儿子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妇人,她不由得眉头紧皱,把聂青山拉到一旁,悄声问道:“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你怎么还领了外人回来?”
“娘,她不是外人,她是你儿媳妇,以后我主外,她主内,你就等着享福吧。”聂青山眉眼间都带着笑。
顾芸也相当有眼色,走过去拉着聂母的手,亲热地叫道:“娘,我们都是苦命人,以后我会帮着青山一起扛起这个家,一起照顾你。”
聂母看着聂青山兴奋的表情,只好把心中所有的疑问都压了下去,顺着他俩的意思,当晚就拜了天地和祖先,入了洞房。
次日一早,顾芸拿着一封信和五十文钱递给顾红,说道:“麻烦小姑去榆次帮我把原婆母接来,她年事已高,膝下无人,我要是再不管,她估计就活不成了。”
这次连聂母都被她的孝心感动了,她能对原婆母都这般好,将来对自己也不会差。
于是她对聂红说:“红儿,你就替你嫂嫂跑一趟,把老夫人接来吧。”
聂红也不是矫情女子,接过顾芸手中的信和钱,牵着自家的驴去了榆次。
顾芸等到聂红走远了,她从自己的贴身衣物内取出一个银手镯递给聂青山道:“夫君,你把这个镯子拿去集市上换点钱,咱们好过年。”
聂青山和聂母都没有见过贵重首饰,但一看那锃亮锃亮的镯子,都认为是好东西。
聂青山有些内疚地说:“娘子,成亲我都没给你准备像样的东西,怎么还能卖你的物件,不行,不行!”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赶紧去吧,将来你发家再给我置办也不迟。”
顾芸把镯子塞到他手里,笑嘻嘻地把聂青山推出了门。
聂青山手里拿着镯子,却似捧着顾芸灼热的心,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感觉自己这辈子没白活,值了。
可他在集市上的珠宝店和典当行转了一圈,不仅没人收他的镯子,还把他赶了出来。
尤其是最后一家叫和玉堂的铺子,伙计把镯子拿进去给掌柜看了一眼,再拿出来,镯子就变了样。
还叫人把聂青山打了出去。
聂青山一个人不敢跟他们斗狠,只好垂头丧气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