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七十岁的李春芳在医院诊室门牌上看到一个震惊的名字:“周文博 主任医师”。

五十年前,她在西北当知青时生下一个男孩,就叫这个名字。

颤抖着推开诊室的门,她看到了一张和孩子父亲一模一样的脸。



01

“请抬头,不要动。”护士将探头对准李春芳的胸口。CT机发出的嗡嗡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响。

李春芳闭上眼,试图平复加速的心跳。一个月前的体检报告上写着“右肺上叶见5mm结节影”,这几个字像一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检查结束后,她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病人脚步匆忙。七十岁的她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丈夫去世多年,女儿在加拿大定居,每年只能通过视频见几次面。

护士站前的电子屏不断跳动着患者信息。李春芳从包里摸出老花镜,仔细核对自己的号码。忽然,她的手顿住了。屏幕上“周文博 主任医师”几个字刺得她眼睛发痛。

这个名字……她攥紧了手中的挂号单,指节发白。五十年前,她也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周文博”。那是一段被深深埋藏的往事,连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二零三号,李春芳。”护士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李春芳颤巍巍地站起来,扶着墙慢慢走向诊室。推开门的瞬间,她的目光落在医生胸前的铭牌上。那个名字清晰地映入眼帘,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诊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斜射进来,照在那块铭牌上,泛着微光。李春芳盯着那三个字,仿佛回到了五十年前的西北高原。黄土飞扬的风,窑洞前晾晒的玉米,还有那个她无法忘记的青年……

“李阿姨,请坐。”周医生温和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李春芳抬头看向这位年约五十的医生,他戴着金丝眼镜,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她机械地在诊疗椅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耳边是周医生翻阅病历的声音,她却听不进去一个字。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02

1968年的深秋,火车缓缓驶进西北小站。李春芳背着简单的行李走下火车,扑面而来的黄土裹挟着寒风,呛得她连连咳嗽。十八岁的她,就这样来到了这片黄土地。

“姑娘,去杨家沟吗?”一个年轻人站在站台上朝她喊。他穿着打了补丁的蓝布衣裳,却掩盖不住一身的朝气。“我是村里的周涛,来接知青的。”

周涛赶着牛车,载着李春芳颠簸在乡间小路上。沿途尽是光秃秃的黄土坡,零星点缀着几处窑洞。李春芳紧紧抓着车辕,心里没来由地发慌。

到了村里,周涛帮她安顿在一间简陋的窑洞里。泥土墙上贴着报纸,煤油灯在黑暗中摇曳。夜里,呜呜的北风钻进窗缝,吹得她瑟瑟发抖。

第二天天不亮,周涛就来叫她去地里干活。他手把手教她使锄头,教她插秧,教她辨认庄稼。“手要这样握,腰要这样弯。”他的呼吸喷在她耳边,惹得她脸颊发烫。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李春芳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织毛衣,也学会了用方言和村里人打招呼。周涛总在她干活累了的时候,给她递来一碗温热的水,或是偷偷塞给她几个红薯。

那年夏天,村里举办篝火晚会。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欢声笑语在夜空中回荡。周涛拉着李春芳的手,悄悄溜到村后的小树林。月光如水般洒下来,照亮了他深情的眼神。

“春芳,我喜欢你。”周涛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等她回答,他就吻了上来。那是一个青涩的吻,带着黄土地特有的质朴和深情。

篝火的余温还未散去,他们在月光下相拥。李春芳感觉自己心跳如雷,却又幸福得想哭。那一刻,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谁知这个夏夜,成了她此生最甜蜜,也最痛苦的记忆。当晚回到窑洞,李春芳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不知道,命运正在为她编织一张看不见的网,将她的人生推向另一个方向。

窗外的月光依旧皎洁,虫鸣声此起彼伏。李春芳摸着自己的嘴唇,回味着那个吻的温度。她多希望时间就此停住,不要让明天到来。



03

深秋的早晨,李春芳又一次趴在窑洞外干呕。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她心里隐隐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诊所的大夫证实了她的猜测。她捂着肚子,蹲在诊所后的土坡上失声痛哭。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不仅会毁掉她的前程,还会连累周涛和双方家庭。

李春芳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周涛。夜里,她趴在煤油灯下写信,泪水打湿了纸张。“亲爱的妈妈,我想回家……”她的手在颤抖,字迹歪歪扭扭。

一周后,李春芳收到了父母的回信。“快回来,千万别声张。”短短几个字,写满了焦急。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片生活了一年多的土地。

深夜,她收拾行李时,手指无意中碰到了周涛送她的那条红围巾。那是她去年生日时,周涛特意托人从镇上买来的。她把围巾紧紧攥在手里,眼泪夺眶而出。

第二天天没亮,李春芳就悄悄离开了杨家沟。坐在驶向北京的火车上,她透过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黄土高坡,心如刀绞。

火车汽笛长鸣,带走了她的青春和初恋,还有那个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回到北京后,李春芳以生病为由闭门不出。父母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让她安胎。每天晚上,她都会摸着渐渐隆起的肚子,想象着那个可能永远无法相认的孩子。

春天来临时,孩子降生了。是个男孩,眉眼像极了周涛。李春芳看着襁褓中的孩子,泪如雨下。她给孩子取名叫周文博,希望他将来能像他父亲一样博学多才。

但她知道,自己无法抚养这个孩子。在那个年代,一个未婚妈妈将面临无尽的歧视和非议。经过痛苦的思考,她决定将孩子送人。

临别前的那个夜晚,李春芳抱着熟睡的文博,一遍遍地亲吻他的小脸。

“妈妈不是不要你,”她哽咽着说:是这个世界容不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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