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年年有,浓淡总相宜

文 | 耿勇


TONIGHT

夜读

“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岁月悠悠,人生易老。人老了,总觉日子过得快,才持蟹赏菊,过中秋,转眼年味走近,春节将至。

年味年年有,春晚是“盛宴”。年味最浓,要数春晩,年前,它让人期盼和憧憬,年后,它便沉入大脑记忆深处。每当晚会启幕,便是万紫千红,五彩缤纷,这场景总会让人耳畔回响着《过新年》这首歌,“过新年呀,咚咚咚咚锵,喜洋洋呀,咚咚咚咚锵,鞭炮声声锣鼓响……”新年钟声响过,晚会高潮已过,落幕时分,又会响起让人依依不舍的《难忘今宵》,我们年年听着那句经典歌词“青山在,人未老,人未老”,渐渐变老的。“今年花谢,明年花谢,白了人头。”人生总有无奈。

年味年年有,感慨却不同。年味还是那个年味,只是因人自身的处境不同,品尝年味的“味蕾”也就有了差异。年少时,逢年过节,家家户户贴春联,王安石的《元日》“炮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我们读起来总是那样爽气,总念着“一岁除”,总想着“换旧符”,那些年,我们青春年少,蓬勃生机,盼望着长大,幻想期待着明天,不愿岁月徘徊,只想“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与当初的王安石革新心切,其心境如同一辙。即便遇到了小小的情感眷恋,那也不过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光阴荏苒,白驹过隙,当人生走过千山万水,历经艰辛,见过花开花落,云聚云散之后,方才有了“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年味年年有,人人有盼头。“新年来到,姑娘要花,小子要炮。老头儿要顶新毡帽,老太太要件新棉袄。”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有许多心愿,只有逢年过节时才能如愿。不过,与大人相比,过年是孩子们的天堂。记得,孩儿时,每到除夕之夜,全家团聚吃过年夜饭后,窗外雪花飘飘,孩儿们早早钻入暖暖的被窝里,母亲便在灯下,给每个孩子的新棉衣套上新外衣,床下放上新鞋,把压岁钱放在我们的枕头下面……母爱如和煦的风,吹去朔雪纷飞,让我们感受满屋生香、温馨暖人的年味。初一的早晨,似乎总有阳光从窗棂渗透进来,睁眼醒来,便看见桌上已摆放好瓷盘,里面盛满我们朝思暮想的花生瓜子糖果,年味便像蜂蜜般,从嘴上甜到心里。

年味年年有,军营味最足。军营中的年味总承载我们青春的足迹。上世纪八十年代第一个春节,是我离开故乡,离开父母亲人,当兵从戎,在广空岑村机场度过的,那时还没有《春晚》,广东粤语歌曲也还未风魔全国,只是在粤语区流行,咱们机务中队有台十七寸黑白电视,放在高高的电视箱里,我看着新潮艺人们唱着粤语歌“贺新年,祝新年,新年啊,年连年,愿大家过个太平年。”跳着劲舞,让我们倍感稀奇,大开眼界。那歌声唱出了喜气,也唱活了我们的青春活力。在军营中集体过节,那年味才叫浓烈,来自五湖四海的战友会餐时,每人收到一脸盆的花生瓜子糖果水果,大伙不分新兵老兵,年货都放在铺下,聚在一起大快朵颐,想吃顺手便拿。还有战友各自老家天南海北寄来的年货,大家共食共享,其乐融融。各中队、连队还举办猜灯谜联欢会,有看有听有吃有玩,还有牙膏香皂之类的小奖品。过年那些天,哪个单位都有同年兵,我们轮流光顾,图个热闹。当然我们最喜欢去电话连,那里女兵多。

年味年年有,浓淡总相宜。年味总与心情有关,过年过的是心境。与人穷人富无关,只要全家过年平安团聚,热热闹闹包个饺子,长辈的两腿炕上一盘,左望望,小字辈们电视机前,嗑着瓜子,喜笑颜开;右瞅瞅,儿子媳妇,兄弟姐妹麻将桌上,嬉笑打闹,开怀自乐,自有一番太平盛世萦绕心头。过去过年把鞭炮声此消彼长当成年味,现在把情感沉醉在山河壮丽美景如画中;过去过年把串门拜年当成年味,现在手机在握,图案花样翻新,拜年简洁明快;过去过年总要提前走街串巷,排队购买年货当成年味,现在手机上手指轻滑,快递上门,要啥有啥;过去过年把聚餐吃喝解馋当成年味,现在亲朋好友聚餐不为吃喝,只为相聚畅谈;过去过年总觉得年味很足,现在过年总觉年味很淡,因为天天日日如过年,无需再待逢年过节时才添制新衣,品尝美味。

春节,中国的传统节日,标志着丰收的喜悦。它蕴含着开春的希望。它告诉人们,寒冬已过,春暖花开有时;它祝福着馈赠着勤劳善良的人们,鞭策鼓励着那些错过的时节,迈开追赶的脚步;它把春天的希望揣在心中,为来年播撒幸福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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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耿勇

编辑:顾金华

诵读:田静

视觉/封面:邱丽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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