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医生,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看着我?” 七十四岁的李玉华坐在诊室里,忐忑地问。
这位从未谋面的主治医师,不仅与她年轻时的恋人神似,连名字都差不多。
更让她震惊的是,这个给她看病的医生,竟是被她遗弃四十四年的孩子。
01
北京某医院的走廊里飘荡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十一月的寒风从窗缝里钻进来,李玉华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在诊室外的长椅上坐下。
她从包里摸出化验单,手指微微颤抖。上个月的体检报告显示肺部有个小结节,让这个74岁的老人心里始终放不下。
“李玉华,203号。”护士站传来呼唤。她慢慢站起身,推开了胸外科诊室的门。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斜射进来,在诊桌后那位中年医生的白大褂上投下细密的光影。他正低头查看电脑,抬起脸时,李玉华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那道眉,那个鼻梁的弧度,那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竟与记忆中那个人如此相像。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五十年前那个穿着蓝布衣、站在麦田里朝她笑的青年。
“阿姨您好,我姓李,是今天的主治医师。”医生温和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李玉华看向他胸前的铭牌——“李明 主任医师”。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
她机械地回答着医生的问诊,目光却始终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那张脸,那道神韵,让她越看越心惊。
“您这个结节目前看来应该是良性的,不过建议再做个CT复查。”李明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他抬头时忽然对上了老人探寻的目光。
“李医生,我能问问,您今年多大了?”李玉华忍不住开口。
“我今年44岁。”李明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阿姨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玉华攥紧了手里的化验单。44岁,1980年出生,时间对得上。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您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走出诊室时,李玉华的腿有些发软。她扶着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不可能,她对自己说,这世上相似的人那么多。可是那个名字,那张脸,还有那个年龄…一切都太巧合了。
02
一九六八年的秋天,十八岁的李玉华随知青队伍来到甘肃农村。火车在黄土高原上疾驰,车窗外的风景逐渐荒凉。她望着窗外漫天的黄沙,把自己缩进旧棉袄里。
到达目的地时已是傍晚。一辆拖拉机载着他们颠簸在坑洼的土路上,李玉华被颠得头晕目眩。远处,几间低矮的土坯房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姑娘,到了,这就是杨家沟。”拖拉机停下,一个年轻人跳下来,伸手要接她的行李。
李玉华抬头,看见一张晒得黝黑的脸,眼睛却格外明亮。那人穿着打着补丁的蓝布衣,冲她笑了笑:“我叫李强,是村里的民兵队长。”
第二天一早,李强就来教她干活。李玉华从没下过地,锄头举得歪歪扭扭。李强就站在她身后,手把手教她正确的姿势。他身上有股晒过的麦草香,混着汗水的味道,让她莫名心安。
慢慢地,李玉华适应了农村生活。每天太阳还没出来,她就跟着村里人下地干活。李强总会适时出现,给她递来一个煮熟的红薯,或是一把刚摘的花生。
那年冬天特别冷。一天半夜,李玉华发烧到四十度。李强背着她走了十里夜路,把她送到镇上的卫生院。一路上,她听见他的心跳声,又快又重。
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两颗年轻的心悄悄靠近了。他们常常一起坐在打谷场上,看满天繁星。李强给她讲村里的故事,她则给他念从北京带来的书。
春天来了又走,秋天的山坡上遍地是金黄的高粱。那天傍晚,他们在地里收工。李强突然抓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发抖:“玉华,嫁给我吧。”
李玉华没有说话,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他。
婚礼很简单,几桌酒席,村里人吃吃喝喝闹了一天。新房是李强专门收拾出来的窑洞,墙上贴着红纸,炕上铺着新褥子。
日子就这样过去。直到那年冬天,李玉华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消息像一块石头,打破了平静的生活。她清楚,在那个年代,知青与农民结合是被明令禁止的。
一天深夜,李玉华偷偷写了一封信,塞在被子下面。她含着泪看了熟睡的李强最后一眼,轻轻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四个月后,李玉华在北京生下了一个男孩。她在襁褓里塞了一张纸条,写着“明”字,然后把孩子交给了一对无法生育的医生夫妇。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撕裂。
回到村里后,她发现李强已经离开了。村里人说他参了军,去了很远的地方。她强忍着泪,收拾好行李,坐上了返城的火车。从此,这段往事被她深深埋在记忆最深处,再不敢轻易触碰。
03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玉华隔三差五就往医院跑。有时是复查,有时只是开个常规药。每次都专门挂李明的号,坐在诊室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她留意到李明写病历时微蹙的眉头,和李强一模一样。接水杯的姿势,说话时不经意的停顿,都让她心头发颤。
这天轮到她看病时,李明正埋头写着什么。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照在他的侧脸上。那道轮廓,那份专注的神态,让李玉华眼眶一热。
“阿姨,您最近感觉怎么样?”李明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困惑。这位老人的眼神总让他莫名心慌。
李玉华攥紧了手里的病历本:“还、还好。”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李医生,我能问问,您是哪里人?”
李明愣了一下:“我是本地人,在北京长大的。”他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不过听养父说,我是从甘肃来的。”
李玉华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强作镇定,继续试探:“是、是甘肃哪里?”
“具体地方我也不太清楚。”李明摇摇头,眼神忽然变得若有所思,“我是被一对医生夫妇收养的。他们说我是在1980年初收养的,那时我刚出生没多久。”
听到这个时间,李玉华的手开始微微发抖。1980年,正是她生下孩子的那年。
李明注意到老人的异样,轻声问道:“阿姨,您认识什么人在甘肃吗?”
李玉华慌忙摇头:“没、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她匆匆起身要走,背过身时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从那天起,李明也开始注意这位奇怪的老人。他发现她每次来看病,都会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要在他脸上找出什么答案。
有一次查房,他无意中听见护士们在议论:“那个姓李的老太太,好像总是盯着李主任看。前两天还特意打听李主任的家庭背景呢。”
李明若有所思。他回想起养父母曾说过,他额头上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这是他身世的唯一线索。
一天下午,李玉华又来复查。她把化验单递给李明时,手不小心抖了一下,一张旧照片从包里滑落在地。
李明弯腰帮她捡起照片,突然怔住了。照片上,一个穿着蓝布衣的年轻人正对着镜头微笑。那张脸,那道眉,那个神态,竟与他如此相似。
“这是……”李明的声音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