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在外逃亡了12年的赖昌星终于被加拿大有关部门遣返回国。赖昌星回国,意味着这个曾经被称为“中国第一经济大案”的案件终于迎来了结局。赖昌星回国的新闻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大家都在期待这个光偷税漏税金额就达到300亿元的罪犯将会有怎样的审判。
也有很多人好奇,赖昌星当初是怎么“未卜先知”,在有关部门逮捕他之前就选择逃跑,这背后是否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那么他背后的这些保护伞都有着怎样的命运。
成功洗白的走私犯
赖昌星的故事要从他当初发家开始讲起,原来赖昌星的家中并不富裕,他最早就是在村里种地,后来开始到福建石狮做点小生意。后来结识了一些走私生意的朋友后,他也开始接触走私。
为了方便自己“开展事业”,在1991年赖昌星想尽办法通过各种关系拿到了香港身份,在1993年他在香港注册了在厦门当地“名震一时”的远华国际有限公司。在此之前,赖昌星的生意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在成立了公司以后,他接触到的消息越来越多,业务范围也越来越广。
据说当时赖昌星就从自己的关系人身边得到了一个消息,称有些官方部门急需大量的电脑软件,赖昌星想利用这些关系做成这笔生意。于是他利用在香港注册的公司,又四处找关系,与某军工企业签订了合约,开始给他们提供电脑芯片。
事业越做越大的赖昌星,又想在大陆发展更多的业务,他又在1994年以港商的身份回到福建,并在厦门成立了远华电子有限公司,当时该公司的注册资本就超过亿元港币。后来他又在1996年扩展成立了厦门远华集团。
刚开始赖昌星的走私业务基本都是芯片,在生意越来越好后,他的走私范围也在不断扩大,从原本的电子,后来增加到了“植物油、石油、香烟、汽车、化工原料、纺织原料、通讯器材”等多个行业。
在公司越做越大后,赖昌星一家人几乎都加入了他的犯罪团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家族式走私集团”。除了赖昌星之外,赖昌星的妻子曾明娜,他的哥哥、弟弟、小舅子都成为了集团的核心人物。
通过走私,赖昌星获得了巨额财富,让赖昌星在厦门,乃至福建都成为了颇有名气的富商。为了让自己的生意变得更加“清白”,赖昌星开始涉足房地产、石油、文体娱乐等行业,并且通过自己集团下的业务不断笼当地领导,跟他们攀上关系。
赖昌星的保护伞们
在赖昌星跑路之前的三年,他的事业和人生达到了巅峰。1996年,他大张旗鼓在厦门准备建造一个88层的大楼,名为远华国际中心。在动工仪式上,赖昌星邀请了不少当地重要领导,据说从中央到市,他邀请的嘉宾就达到了近2000人。
赖昌星也十分会处理关系,邀请这些嘉宾观礼的同时,还给他们每个人准备了价值数千元的礼品,并且准备了豪华宴席,摆在嘉宾面前的都是鱼翅、鲍鱼、人参、燕窝这些价值不菲的食材。
根据相关资料显示,赖昌星对这个“国际中心”投入了不少的资金,在预算上就初步投入30亿美元,按照计划将要在2000年开始投入使用。当时赖昌星标榜,国际中心建成后将成为“厦门跨世纪的标志性建筑物”。
在赖昌星积极与当地领导笼络关系的时候,当地领导对于赖昌星也十分看重。毕竟赖昌星为厦门带来了不少的资金,为让赖昌星留在厦门继续投资,当地领导不仅要捧赖昌星的场,还给他提供了很多的便利。
“好山好地由‘远华’挑,好项目好银行由赖昌星选,各部门纷纷为‘远华’开‘绿灯’;于是,远华烟、远华酒、远华商城、远华娱乐城、远华足球队……‘远华’无所不在、无所不有,‘远华’成为了厦门经济发展的象征”。
看起来赖昌星的生意已经十分稳定了,通过攀扯关系也已经将过去的脏污洗白了,赖昌星已经俨然变成了一个正面的成功企业家。可事实上,赖昌星的走私生意一直没有停止,并且越来越猖狂。
后来经过调查赖昌星的远华集团的走私案件,案值竟然高达530亿人民币。很多人都十分好奇,赖昌星究竟是怎样操作的。
后来赖昌星的走私主要集中在植物油、成品油、香烟、汽车这几种品类。因为远华本身没有进出口权,但是赖昌星想到可以跟其他拥有进出口权的企业进行合作进行走私。赖昌星一边贿赂海关人员,一边与其他企业通过合作共同走私商品。
“好哥们”掩护赖昌星出逃
后来赖昌星甚至在厦门的走私行业做成了“垄断”。与他合作过的企业家在被逮捕后,居然说他们想要走私油类产品都要在赖昌星的控制之下。
赖昌星显示跟当时厦门海关关长杨前线搭上关系,后来通过利益输送,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好,甚至变成了“哥们”。然后赖昌星利用各种特殊操作,完成了“假转口”。他先是将厦门作为中转地,原本货物要经过厦门再送到消费国。
但在赖昌星的操作下和当时厦门海关有些干部的包庇下,货物被转移,送到消费国的只剩下了空集装箱或者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其他货物。根据后续的调查,远华集团光是走私的香烟在国内销售的金额就超过了150亿元。
赖昌星除了钻研走私手法之外,还很擅长笼络关系,比如对于拉拢关系,他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他找关系一边要找上层领导,一边要找关键岗位上的干部。他从不通过一线领导去发话给自己走私业务提供庇护,而是希望一线领导能够在具体的环节上装作看不见或不知道。具体的操作都交给了他笼络的关键岗位上的干部去做。
同时他还找到了很多曾经在一线工作过但是已经离职的干部加入他的团伙,利用他们对业务的熟悉给他的走私提供帮助。然后利用他们在海关系统比较熟悉、关系比较好的特点,帮助完成走私生意。
在对赖昌星的案件进行调查的时候,涉及案件的海关干部数量令人吃惊,据说当时厦门海关从关长、局长到基层的干部,多达160人被赖昌星收买,海关俨然成为了赖昌星“集团”中的一员。
除了海关部门之外,赖昌星的关系还涉及到党政机关、行政执法机关、司法机关等等,比如给赖昌星通风报信的庄如顺就是福建省公安厅的副厅长。两个人的关系十分亲密,庄如顺就曾冒着极大的风险向赖昌星提供了重要消息。
当时庄如顺听说了中央专案组要对他们进行秘密抓捕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赖昌星,让他马上离开。后来赖昌星回忆,当时庄如顺对赖昌星说:“我已经被注意了,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正是因为听到了庄如顺的这番话,赖昌星马上收拾东西离开了厦门逃亡了香港。在香港呆了一段时间后,赖昌星还悄悄回到厦门处理剩余的事情。但是他后来听到风声又快速逃回了香港,这是因为帮助赖昌星逃跑的不止庄如顺一个人。
杨前线得知赖昌星的行踪后,又将当时的情况告知给赖昌星,让他马上离开香港,这样才导致赖昌星逃到了加拿大无法追回。
杨前线当时告诉赖昌星,如果他留在香港的消息被专案组得知,很有可能跟香港进行合作抓捕,到时候赖昌星还是逃脱不过。于是赖昌星十分着急,走之前甚至连自己的亲信都来不及通知就带着家人逃走了。
结语
但是杨前线和庄如顺没想到,他们帮助赖昌星逃跑,让他暂时逃过一劫,却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杨前线在2000年一审时被判处了死刑。庄如顺在一审时也被判处了死刑,后来因为他的悔罪表现在缓刑两年后,被减为无期徒刑。
以为自己逃到加拿大就万事无忧的赖昌星也难逃法网,虽然对于他的惩罚晚来了几年,但是他还是因为自己罪行付出了代价,他在2012年被判处无期徒刑。
赖昌星的案件也成为了一个著名案例,时刻警醒着外逃的官员和经济犯们,不要以为逃到了国外就可以躲避法律的制裁,属于他们的惩罚迟早会到来。
参考文献:
- 《“远华案”十年》——《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姚冬琴
2.《遣返赖昌星的警示》2011-07-31 17:49作者:王佳 屈丽丽 晏耀斌 方辉来源:中国经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