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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53回中,描绘了贾府过年的盛况。

进入腊月,年关将近,王夫人和凤姐开始置办年事。

贾珍那边开了宗祠,派人打扫,收拾供器,请神主,又打扫上房,准备悬挂供奉死者的画像。

荣宁二府,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忙碌。

这天,宁府尤氏和贾蓉之妻正打点送贾母这边的针线礼物,丫头捧了一茶盘押岁锞子进来,即压岁钱。

丫头说:“兴儿回奶奶,总共有220个碎金子。”

尤氏又让她叫兴儿把银锞子也快点交进来。

贾蓉去领了皇上赏赐的春祭恩赏,捧着一个小黄布口袋进来,钱虽不多,但是体面。

贾珍命贾蓉捧着银子,一起去了荣国府,回过贾母王夫人、贾赦邢夫人,方回家取出银子,将口袋在宗祠大炉内烧了。

他又命贾蓉去二婶娘王熙凤那里,拿了正月请吃年酒的日期单子,免得两府请酒重复。


02

这时,黑山村的乌庄头来了,他负责管理宁国府的田庄并缴纳年租。

贾蓉接过交纳的账目清单,里面包括大批特产土物、米粮蔬果以及牲畜野禽等。

乌庄头说,因为雪大,走了一个月零两日,才赶过来。

贾珍嫌东西太少,觉得至少应该有五千两银子,乌庄头忙回年成实在不好。

贾珍说,这两年府里事情不少,赔了许多。

乌庄头笑道:“府里虽然添了事,但是有娘娘和皇上的赏赐呀。”

贾蓉笑道:“赏赐也不过一百两金子,才值一千两银子,一年都要赔出几千两银子。头一年,贵妃省亲盖大观园,花费多少。如果再省一回亲,只怕就穷了。”

贾珍也笑道:“外面体面里头苦。”

贾蓉又笑着对父亲贾珍说:“那府里果真穷了,前儿听说二婶娘和鸳鸯悄悄商量,要偷老太太的东西去当银子呢。”

贾珍说:“那是凤姑娘捣鬼,还不至于穷到这种地步。”

贾珍命令将交纳的物品留出一些供祖宗,又将各样取了一些,送到荣府去,然后自己留了家中用的,其它的一份份分好,分给族中子侄。

荣国府也送了许多供祖之物给贾珍。


03

到了腊月二十九,一切齐备,两府中都换了门神、对联、挂牌,新油了桃符,焕然一新。

宁国府一路正门打开,两边的台阶上都点着朱红大高烛。

腊月三十,贾母带领有封诰的众人,身着朝服,进宫朝贺行礼。回来后,便去宁府宗祠祭祀。

宁府西边另一个院子,上面挂着“贾氏宗祠”的匾,里面有些匾和对联都是先皇御笔。

祭祀完毕,又到荣府,向贾母行礼,侍奉贾母吃茶。

贾母命人分发压岁钱,然后摆上合欢宴。

那晚,各处佛堂灶王前焚香上供,各处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打扮得花团锦簇,欢声笑语,爆竹声声。

正月初一凌晨3点到5点时分,贾母等人又进宫朝贺,兼祝元春的生日。

宫中回来,又到宁府祭过列祖,才回到荣府。

王夫人与凤姐天天忙着请人吃年酒,然后元宵又将近,两府又张灯结彩。

正月十五晚上,贾母命在大花厅摆了几席酒,定了一班小戏,挂满各种花灯,带领两府子孙家宴。

十五过完,年才算过完了。

04

看完贾府的过年,真是仪式繁复。有些仪式感至今还保留着,比如压岁钱。

许多人感叹,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感觉了,刷刷手机,看看春晚,吃吃喝喝就过完了。

想想小时候过年,虽然物质上远远比不上现在,但是热闹了许多,大人小孩都喜气洋洋,忙个不停。

虽然我们向往简单的生活,但是生活有时还是需要有一点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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