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大夫,我头晕得厉害。"李翠芬倚在诊所的门框上,面色苍白。
我放下手中的《赤脚医生手册》,连忙搀扶她进屋。诊所里飘着艾草的味道,窗外的暮色正浓,远处传来阵阵犬吠,山村的夜晚悄然降临。
"又是老毛病犯了吗?"我一边问,一边为她把脉。李翠芬微微点头,目光却躲闪着不敢与我对视。
01
1973年的春天,我背着父亲送的医药箱,踏上了下乡的列车。
医药箱是父亲托人从医院里淘换来的,虽然有些旧,但里面的器械一应俱全。临行前,父亲还特意送了我一本新买的《医生手册》。
"明浩啊,你去农村当赤脚医生,可要好好学习这本书。农村缺医少药,你要是能帮到村民们,就是在做一件大好事。"父亲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那时的我,怎么也没想到接下来的三年会在这个叫杨树村的地方,经历如此复杂的人生故事。
从县城到杨树村要走整整一天的山路。等我背着行李到达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村支书王大伯安排我住在村部旁边的一间茅草屋里。屋子虽然简陋,但总算是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刚到杨树村的头几天,我过得相当狼狈。
茅草屋的屋顶漏雨,墙角透风,每到夜里都能听见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
更让我痛苦的是,作为一个刚从城里来的知青,我连火炉都不会生,更别说做饭了。
就在这时,邻居李翠芬成了我的"救星"。她是村里木匠李根生的媳妇,比我大六岁。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在院子里喂鸡。她个子不高,圆圆的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
"小陈医生,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容易,我看你这两天都没怎么生火做饭。"她笑着说,"我这就去给你煮点粥来。"不等我推辞,她就转身回家去了。
从那天起,李翠芬每天清晨都会给我送来热气腾腾的粥,有时还会附带几个咸鸭蛋或是腌菜。
她还教我如何生火做饭,怎样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把日子过得舒坦一些。
"小陈啊,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容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她总是这样说,声音温柔得像春风拂面。
随着时间推移,我渐渐适应了乡村生活。第一次给人看病是给李根生家的小侄子。
那天晚上,小家伙发高烧,他们找到我时,我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大夫,求你救救我家小宝。"李根生的弟媳妇哭着说。我打开父亲的医书,仔细查看症状,最后诊断为风寒发烧。用退烧药配合物理降温,第二天早上,小家伙的烧就退了。
这件事之后,村里人对我的医术开始有了信心。渐渐地,有人感冒发烧了会来找我看病,有人受了点小伤也会来让我处理。特别是李翠芬,她经常因为头痛来找我打针。
"嫂子,你这头痛也太频繁了,要不要去县医院做个检查?"有一次,我忍不住问道。
李翠芬笑了笑:"没事,可能是干活太累了。再说了,你不是需要练习打针吗?我来给你练手,你好意思嫌弃啊?"
她这样说,我也就不再多问。只是每次给她打针,我都格外小心,生怕弄疼她。
02
为了提高医术,我开始认真研读父亲给的医书。
白天给村民看病,晚上就点着煤油灯学习。慢慢地,我掌握了一些基本的医疗技能,能够处理一般的病症了。
村里人都说我医术不错,其实他们不知道,真正帮助我提高医术的是李翠芬。
她不仅经常来找我看病,还把周围村子里的人介绍来。久而久之,我的诊所竟然有了些名气。
那时候,我的医疗器械还是很简陋的。除了听诊器和血压计,就只有一些最基本的器具。李翠芬知道后,特意托她在县城工作的表弟帮我带了一些医疗用品。
"小陈,你要是缺什么,尽管跟我说。"她递给我一个布包,里面装着纱布、酒精和一些常用药品,"我表弟在县医院当护工,能搞到一些东西。"
我很感动,但又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给你表弟添麻烦?"
"不会的,都是合理渠道来的。"她笑着说,"你放心用就是了。"
就这样,在李翠芬的帮助下,我的诊所渐渐有了起色。不仅本村的人来看病,连周围几个村子的人都会来找我诊治。
有一次,隔壁村的一个孕妇突然临产,送往县医院已经来不及了。村民们把她送到我这里,让我帮忙接生。
我从来没有接生过,一时间手足无措。正在这时,李翠芬闻讯赶来了。
"别慌,我帮过好几个产妇接生,我来指导你。"她冷静地说。
在她的帮助下,我顺利地接生了那个孩子。当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时,我和李翠芬都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那天晚上,李翠芬特意给我送来了一碗鸡汤。
"第一次接生,辛苦了。"她笑着说,"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多的急症,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捧着热气腾腾的鸡汤,心里暖暖的。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让我这个远离家乡的知青感到无比温暖。
生活似乎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着,直到那个雨夜的意外发生了...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夜,我刚刚给一个老大爷看完病,准备收拾东西回去休息。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动了我。
打开门,看见满身是血的李根生,他声音颤抖着说:"快去我家看看,翠芬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我顾不得收拾医药箱,抓起几样必需品就跟着他跑去。雨下得很大,山路湿滑,我们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03
赶到李家时,我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李翠芬躺在地上,额头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更让我震惊的是,在她身边散落着几张信纸,上面的字迹已经被雨水浸湿,但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封信。
原来,李翠芬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她的婚姻并不幸福,李根生有赌博的恶习,常常夜不归家,甚至还会动手打她。
"小陈,你可要救救她啊!"李根生跪在地上恳求道。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处理伤口。
给李翠芬包扎伤口时,我的手一直在颤抖。看着她苍白的脸庞,想到那些信纸上隐藏的痛苦,我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揪着。
每一个清晨她来诊所时脸上挂着的微笑,哪里能想到背后竟是这样沉重的故事。
为她清理伤口时,我发现她的手臂上还有些青紫的旧伤痕。
那一刻,我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纱布,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这个柔弱的女人,在我面前总是那么温婉恬静,原来承受着这么多的苦楚。
她瘦弱的身躯,布满伤痕的手臂,还有信中那些绝望的文字,都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我多希望能早点发现她的困境,多希望能给予她更多的帮助和关怀。
突然,我明白了为什么她总是坐在诊室里不愿离开,为什么她说着头痛却目光游离。
诊所对她来说,或许是唯一一个能暂时逃离痛苦的避风港。而我,却只当她是个普通的病人,开着最简单的药...
那个夜晚之后,一切都变了。李翠芬在养伤期间,村里开始传出各种流言蜚语。有人说她经常来找我是因为和李根生感情不和,也有人说她是看上了我这个年轻的赤脚医生。
面对这些流言,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每次给李翠芬换药时,我都能感觉到她的痛苦和无助。但作为一个外人,我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李翠芬养伤的那段时间,我经常去她家查看伤势。每次去,都能感觉到李根生投来的异样眼光。
有时候,他会故意当着我的面说一些难听的话,暗指李翠芬对我有非分之想。
而李翠芬只是默默忍受着这一切,从不为自己辩解。有一次换药时,我看见她手臂上有几处淤青,显然是被人打的。
"嫂子,你..."我刚要开口,她就摇了摇头。
"小陈,有些事情就这样吧,你别管了。"她的声音很轻,眼里却满是疲惫。
我知道自己不该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但看着李翠芬受苦,我的心里总是不是滋味。特别是想起她这些日子对我的帮助,我更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04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诊所整理药品,李翠芬突然来了。她的眼睛哭得红肿,脸上还有一道新鲜的伤痕。
"小陈,我..."她刚开口,就泣不成声。
我连忙把她扶进屋里,倒了杯热水给她。等她稍微平静下来,我才问道:"是李根生又打你了吗?"
她点点头,然后说出了一个让我震惊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