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运里的时代变迁到非遗中国年

春天要来了。

在亚洲东部，太平洋西岸，一块总面积约960万平方公里的陆地上，一场人类大迁徙即将进行。他们与成千上万的同类竞争，获得迁徙的资格，之后跨越山川、河流、城市与荒原。漫长的旅途中，要备好充足的水、食物和能源，既要保证睡眠，又要在睡眠中保持警觉，以免误入歧途。超过10亿的人类，就这样在40天的时间里进行了30亿次以上的出行。CNN一度苦于不知如何向外国民众形容这场迁徙，最后，想到了一个巧妙的类比：相当于地球和太阳之间距离的8倍，或是地球坐火箭去土星那么远。BBC找不到一个英文词来翻译，为此单独创造了一个专有词汇：chunyun。

2025年1月14日，中国春运正式启动。按照火车票提前15天开始发售的规则，春运首日火车票将于2024年12月31日起售，除夕当天火车票将于2025 年1月14日起售。全世界最大的人口迁徙，又开始了。

“春运”的前世今生

中国人对农历新年的尊重，在春运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它是新中国交通运输史上最大的难点、热点，也是痛点。直到今天，每一年的春运仍会对全国交通和很多人的生活产生巨大影响。在熙来攘往之间，春运可以窥见一个流动的中国，每个人都是这篇宏大叙事的字符标点。

关于春运的历史，可以追溯至70多年前。1951年，我国成立了“春节还乡旅客服务委员会”。1954年，铁道部成立了“春节旅客运送办公室”，并首次明确表示：春节前后一个月，铁路日均客流为73万人次，高峰客流90万人次。那时，火车票还是用马粪纸做成的。

三年以后的春节期间，铁路日均客流量达到 100 万人次。《人民日报》专门发文：“要把这么多的旅客，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运送到他们的家里去过春节，节后再把他们运回工作岗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当时出现了用棚车—即封闭式无座火车车厢，代替客车的方法，还有硬卧改卖散座票的紧张场景。

春运是一部铁路发展史，同时也是中国的经济发展史。1979年，春运历史性首次突破1亿人次，学生回家、打工者返乡、走亲访友和旅游的需求，都集中在过年的短短几天。1980年12月18日，新华社电讯稿第一次用了“春运”的字样。从此以后，这场人类大迁徙有了自己的名字。

1983年中国新建的第一条双线电气化铁路—京秦铁路通车。进入90年代，越来越多的铁路线路开通。1992年，中国第一条重载列车线路—大秦铁路全线贯通。1994年，中国第一条准高速铁路—广深铁路建成。1996年，京九铁路建成通车，一批又一批的务工者背井离乡，前往改革开放的前沿。

科技的发展，让火车得以不断地提速。1997年，中国火车迎来第一次提速。全国铁路旅客列车旅行速度由1993年的时速48.1公里，提高到时速 54.9公里。之后几乎每一年，火车速度都在提升。直到2007年，第六次大提速后，动车全面投入运行。2008年8月1日，时速350公里的京津城际铁路正式开通，这是中国的第一条高铁。

2016年，中国高铁总里程已经占到全世界的65%，里程数高居第一；2020 年，中国的铁路营运里程达到12万公里，高铁营运里程达到了3.79万公里。今时今日，高铁成为中国的外交名片，很多国家在引进中国标准。回家的路还是那么长，但时间大大缩短了，从异乡到故乡的距离，不再遥不可及。

春运里的时代变迁

从绿皮车到动车“陆地舰队”，从泡面、馒头到“舌尖上的中国”，从“摩托大军”到自驾新能源汽车……随着时代发展交通巨变，“峰高不显，人多不乱”成为新的代名词，春运越来越不像“春运”了。或许有一天，“春运”一词将完成使命，退出历史舞台。

火车票从有到无

火车票也经历了多次变革，从最早的马粪纸，到1978年变成了一张硬纸板，25毫米×57毫米，票面上“一道杠”代表普快，“两道杠”代表特快。1997年，软纸票开始代替纸板票，淡粉色纸质车票，印有各种码。2007年7月，磁介质火车票问世，一个小磁条就能实现自助检票。2011年6月起，刷身份证即可进站，无票时代全面来临。

大包小包与轻装上阵

过去务工人员出行主要是“三大件”：背着大包袱、肩扛蛇皮袋、手提塑料桶。那时安检工作量非常大，从铺盖卷、锅碗瓢盆到瓜果熟食，不一而足，需要每件仔细查看，旅客取下背上也不方便，影响安检进站、上车下车的效率。如今，拉个皮箱、背个书包渐渐成为常态。从“大包小包”到“轻装上阵”，人均安检效率至少也提升了两倍。

从不敢喝水到卫生间物品一应俱全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春运的最大感受是“上厕所最麻烦”。绿皮车里人挤人，上一趟厕所要跨过人山人海，不到三平方米的小卫生间里，也站着五六个人。如今，高铁动车的卫生间有了质的飞跃。动车卫生间里，感应式冲水的洗手池、洗手液、纸巾一应俱全，被誉为“金凤凰”的复兴号还有更宽敞的无障碍厕所。那种“只能润喉、不敢喝水”的窘迫，早已成为历史。

从绿皮车到动车组列车

从内燃机车到复兴号动车组

用早期京沪线举例，那时候还是蒸汽机车，时速只有50公里，从北京到上海要一天半时间。后来是内燃机车，时速可达120公里。再后来升级为电力机车，时速也升到160公里。最大的变化发生在2010年，京沪高铁开始招募动车司机。2011年京沪高铁正式通车。2017年6月26日，京沪高铁“复兴号”双向首发。高铁路网，让中国春运压力极大缓解，回家之路更加顺畅。

抢票的心酸从“纸间到“指尖”

抢到一张回家的火车票，是好几代中国人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记忆。无论是从“纸间”抢票还是到“指尖”点票，这其中滋味都是酸甜苦辣咸，各有各的故事。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和地区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在外务工人员每年不断迅速增长。辛苦了一年，就想着能过年回家，那时候抢票，只要来得早，排得靠前，就能买到，小板凳、军大衣、热水干粮都得备好。

随着互联网和移动支付的普及，票务平台的发展使得人们可以更加便捷地获取票务信息并进行购票。然而，这也加剧了票务资源的竞争。在12306面前，在有限的票源面前，人们不得不通过各种手段提高抢购成功率，如使用抢票软件、发动亲友团助力等。这些现代科技手段的运用，一方面提高了购票效率，另一方面也加剧了抢购的激烈程度，甚至说是惨烈。这让很多人心中有疑，为什么票一年比一年难买！为什么12306打开，开售即没票。都是无解。

乙巳年的农历年将会格外不同。因为，当春节正式成为联合国非遗，我们也似乎成了“非遗传承人”，这肩上的担子好似一下有了分量，脑海中瞬间拟好了一系列传承计划，从饮食、穿戴、休闲到娱乐……非遗的正式申报名称是：春节—中国人庆祝传统新年的社会实践。今年春节长达8天，中国人民将熬夜奋战，连绵不休，专心实践。从楹联年画到庙会祭祖，从龙舞社火到璀璨灯节，我们欢天喜地，除旧迎新。

2024年12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19届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政府间委员会决定，中国的“春节—中国人庆祝传统新年的社会实践”项目被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申遗过程中，楹联、年画、庙会、祭祖、龙舞、社火……全国各地和春节有关的过年习俗，几乎都被囊括其中。

关于“春节”的历史，也在申报时一并厘清。事实上，在中国古代，农历新年的第一天才被称作“元旦”。“元”是开始，“旦”为早晨。王安石写宋代过年，把新年第一天称为“元日”。这个叫法，在1914年1月26日改变了，全国人民度过了第一个名为春节的农历年。

那是因为在1911年辛亥革命成功后，各省代表汇聚南京开会，决定推行公历纪年，和国际接轨，并将每年公历的1月1日称为元旦。农历新年没了名字，怎么办？过去立春又叫春节，于是春节二字又被安到了农历新年的头上。从1914年至今，新的“春节”已年满110周岁了。

申遗成功后，教科文组织公布了一些文件，其中有冯骥才撰写的推荐文字。“在春节这些天里，人们的乡土情感分外强烈。所有城市和乡村都成了这种情感的磁场。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节日，拥有如此巨大的情感凝聚力。就是凭着这种民族凝聚力，传统文化软实力，使中华民族5000年来生生不息。”

一元初始，万象更新，无论名称怎么变化，春节都是我们辞旧迎新、从头焕新的大日子。从农耕文明到迈入现代社会，春节的风貌既有不变，又有革新，一代又一代年轻人接过祖辈的接力棒，就像接过人类文明的火把，并代代传承一样，我们把春节过得与时俱进，过得丰富多彩。

“爆改”春节新趋势

回味甲辰龙年，真是无比热闹。马面裙成为龙年的爆款“新年战袍”，全国最大汉服生产基地的山东曹县，仅一个春节就狂赚3亿。与此同时，福建游神爆火，即使过了正月十五，热度依旧不减，短视频播放量超过73亿次。引领风潮的是90后、00后，他们拿过接力棒，扛起大梁。因为脑洞越来越大，不仅传承了经典，更让传统文化焕然一新，经过爆改的春节，有新姿态、新方式，传递的却是不变的情感与温暖。

旧京年菜 VS 零食大礼包

作过一篇描写老北京人过年风俗的八角鼓牌子曲《新年乐》，在描写置办年货一段是这样唱的：一过祭灶，手脚不拾闲儿，为买年货得开个清单儿。就怕临时干瞪眼儿，宁教它富余可不能揪心扒肝儿的将可将沿儿。鸡鱼猪羊肉，海蜇、大虾钱儿，素咸食、豆儿酱、酥鱼、甜酱瓜儿。晾肉劈、排骨、鱼冻儿、卤煮鸡什件儿，芥末墩、酥海带、甜菜是炸枣扦儿。

不多几句唱词，却把年菜叙述得淋漓尽致。所谓“年菜”是指正月初一至初五的所有菜肴，在这些天里妇女不做新菜，只是将年前制作好的菜肴加热而已。那时北京气候较现在寒冷，素菜以及馒头、炸货甚至饺子等一般都放在院子的大缸里上盖储存，隔个十天半月也不会变质。

新时代的年轻人，要掌控自己的后厨和年货。从前买的鸡鸭鹅、牛羊肉，如今一年四季都不缺，到了年节之下，美味提不起兴趣，零食倒能买一大堆。他们买的年货，总能让大人觉得—这不合适吧？

比如说：超大杯兰芳园奶茶桶，过年就要胖三斤；恰恰暴富瓜子桶，追剧伴侣；卫龙辣条显眼包，不要金包、银包，就想当显眼包。大人喜欢买有机纯牛奶，他们偏要送娃哈哈AD钙奶，因为从小喝到大；大人要买一箱车厘子，昂贵、体面，他们送去一个圆咕隆咚的榴莲，散发着来自热带的香味；大人要送稻香村点心匣子，他们送去一箱螺蛳粉—保质期够长，能吃很久；大人终于买了旺旺大礼包，他们不送，自己留下了。因为小的时候，大礼包从来都是送给别人的，如今当家作主了，就留给自己。

祭祀活动 VS 赛博头香

正月初二是祭祀财神的节令，往年的这天早上，不论贫富，都对财神敬重得五体投地，特别是商业和演艺业。溥叔明先生的《新年乐》中对北京人祭祀财神这样描写：到初二把祭财神的供品忙预备，点上素蜡平好香灰。上供的烧酒可别兑水，满满斟上三大杯。把酒烫得比开水的温度还要高一倍，就怕点上之后那火苗儿微。公鸡一只要染红冠子插鸡毛叫它有头有尾，倒并不在乎肥不肥。欢蹦乱跳的鲤鱼一尾，怕它打挺儿拿着红头绳儿一通儿勒。还有一块羊后腿儿，这就是财神爷的份儿饭也是一定之规。就不知道这生肉活鱼是打哪儿下嘴，这种吃法可没法奉陪。到了吉时这才点上高香忙下跪，一时间鞭炮声音响如雷。

和老一辈相比，年轻人当然也喜欢“拜拜”。从春节前后，雍和宫的大排长龙，以及趋之若鹜的香灰手串就可见一斑。寺庙成了他们的“实体锦鲤”，在上班与上进之间，更喜欢上香；在求人和求己之间，更喜欢求佛；在作为和作用之间，更喜欢作法；在关系和体系之间，选择了佛系。

但是年节之下，躺平要紧。年轻人有自己的电子木鱼和赛博功德箱，相比于到寺庙人挨人，他们更喜欢在网络上讨个好彩头。新手机壳、微信红包封面和电子贺年卡，是他们的首选年货；除此以外，灶王爷冰箱贴、香炉冰箱贴，也是这段时间的热门产品。大年初一对着冰箱拜拜，就是自己的电子头香了。

穿新衣服 VS 复古风潮

提到过年时，很多人不约而同说起了新衣服。演员马丽说，他姥姥家亲戚多，妈妈这一辈有七个孩子，过年凑在一起很热闹。她最盼着过年有新衣服穿。“小时候哪有机会买衣服，家里经济条件也没那么好，但是过年肯定买，我喜欢粉的红的白的，这三个颜色穿上特别漂亮，买回新衣服，还要换个新发型。”

68岁的陈宝国说，过年他最盼的就是穿新衣裳。新衣裳刚买回来，不让上身，要先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等吸饱了阳光，大人把它拿回来，拿掸子敲干净了，上面的布头、线头都给揪掉。新衣裳除了暖和，还有一股新棉花的气味，那个味道他至今仍然记得：“太好闻了，现在都穿羽绒服，很少闻到了。”

和盼新衣服不同，当代人把复古奉为热潮。很多 90、00后已经计划好了，过年回家要把爸爸妈妈的衣柜翻个底朝天。他们私藏的衣服里，面料、做工、设计都太厉害了，如今都是聚酯纤维，这么好的衣裳想买都买不到。时尚是个轮回，年节期间穿着复古范儿的衣服，去海马体拍一张全家福，再发一个朋友圈，热点要素都齐活了。

另一种玩法就是翻出小时候的照片，找一身差不多的衣服，和家人用同样的姿态拍一张照片，甚至一组照片。漫长的春节，在这场大回忆中，不再“无聊”，而是充满亲情和怀旧。想起《我爱我家》的主题曲，“光阴的眼中，你我只是一段插曲，让明天成为昨天，昨天成为记忆的片段，泪水与笑脸那才是永远。”

走马灯 VS 看电影

老舍在《北京的春节》里，写了很多农历年的欢快场面。有名的老铺都要挂出几百盏灯来，有的一律是玻璃的，有的清一色是牛角的，有的都是纱灯；有的各形各色，有的通通彩绘全部《红楼梦》或《水浒传》故事。

灯一悬起，任何人都可以进到铺中参观；晚间灯中都点上烛，观者就更多。“小孩子们买各种花炮燃放，即使不跑到街上去淘气，在家中照样能有声有光地玩耍。家中也有灯：走马灯—原始的电影—宫灯、各形各色的纸灯，还有纱灯，里面有小铃，到时候就叮叮的响。”在这段叙述里，看到原始的电影不禁莞尔一笑，古往今来，大家都爱从移动的画片中看故事。最近这些年，自从有了“春节档”的概念，每年这时都是各家电影公司的大厮杀。结束了特殊的三年，2023年的春节十分有看头：《流浪地球2》大战《满江红》，从舆论场杀到粉丝圈，《熊出没》在动画片中一枝独秀，最终这几部电影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雄踞票房前十。

2024 年是电影市场遇冷的一年，影院过得无比艰难，即使有再好的影片，人们也难以提起兴趣。为了提振市场，电影总局协调了多部优秀之作，今年春节，《哪吒 2》和《封神 2》都在续写神话的传奇，《唐探 1900》在原有 IP上开发了新思路，徐克带着他的武侠江湖盛大回归……很多人都把一年中国唯一的电影份额给了春节，这生死存亡的春节档，将会决定 2025 年中国电影的生死。

奔赴他乡的非遗年

那些说年味儿淡了的人，大多数都是生活在大都市中的人，特别是离开了家乡到大城市的人。所谓独在异乡为异客，脱离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自然无法再去完成那一系列传统活动，也就体会不到过年的特殊情绪。而在广袤的中国乡村和小城镇，年味儿淡了？不存在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热闹非凡。社火、游园、花灯巡游、舞龙舞狮，到处人头攒动。随着非遗的重视和兴起，第一个非遗春节将要“含非遗量超标”。如果自己所在的大都市对这些难觅踪影，就来一次旅行过年，哪里热闹去哪里。年在，年味儿就在。

唐山京津冀的大唐不夜城

唐山，一个曾经的工业城市，经历了百年一遇的大地震，在一片废墟中重新站起，如今摇身一变，又成为河北省文旅先锋城市。开业刚刚一年的河头老街景区，让京津冀人民的大唐之梦不再是梦。这个相传“唐王赐国姓”的城市，正在迈开文旅的步子，迎接八方来客。

行走在河头老街，灯笼排阵两侧，不同时间点有不同的小型演艺舞台。这里是评剧的诞生地，《花为媒》中“张五可”可能就在某个绣楼上，随时为你唱一段。不倒翁小姐姐整点来演出，篮子里放着糖果，给每一个游客递到手心里。沿街的商铺、小吃都是集团化运营，服务标准，热情大方。

唐山河北老街

景点推荐

唐山宴：唐山特色小吃的聚集地，一层有大戏台，可以嗑瓜子免费看皮影、评剧演出。经典美食有棋子烧饼、煎焖子、大饹馇、小山炸糕。最该买的是唐小主酸奶，乳酪一般的口感，当天现做，新鲜卫生。

启新1889：原水泥厂改造的文创园，类似于北京的798，面积要小一些。在这里能看到唐山的工艺遗迹，有写着“唐山”大字的烟囱，有巨型马里奥壁画，累了有咖啡厅休息。

唐山大地震博物馆：了解一座城市，总要去当地的博物馆看看。唐山博物馆、地震博物馆都是免费免预约的。1976年，唐山遭遇7.8级大地震，共造成24.2万多人罹难，16万人重伤，遇难者名单刻满了抗震遗址内的石墙。一路沿着石墙走过，为这座不屈的城市感到深深的震撼。

徽州年味古城和汪满田鱼灯

对于沿海一带的人来说，无论南北方，过年都适合去徽州。从北京或者从广州过去，飞行距离都不算远。如果想尝试春节旅游，那首先推荐这座避世古城—徽州。你会亲身经历一场流传800年的非遗鱼灯会、打食桃、剪纸、非遗徽墨等年俗，氛围满分，年味浓郁，适合与朋友、家人前来，过一个最符合你记忆里的中国年。徽州的一大特点，就是节日期间的鱼灯巡游。如果春节能入梦，那大概就是汪满田鱼灯的样子，这是一项安徽省歙县溪头镇汪满田村民俗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已有600多年历史。每年农历正月十三至十六，人们以鱼灯游村，当地人称“嬉鱼”。祈愿年年有余和子孙兴旺。这里有大量徽派建筑，古老村落。新兴的民宿产业也很发达，古城有适度的商业化服务，又有原始建筑风貌。

徽州汪满田鱼灯

景点推荐

瞻淇村：“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每年都会举办鱼灯会，在这里像古人一样，感受诗中的浪漫。

宏村：徽派建筑的代表，正是老祖宗那迷人的审美，雪后各家门前的红灯笼映衬出一幅烟雨画。

碧山村：一个藏在乡野间的宝藏古村，比起宏村和西递，碧山像一个隐士的侠客，小众又出片。

黄山：海拔1700多米，看见冬雪的概率很高，若运气好，一口气还能把黄山五绝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冬雪看个遍！

屯溪老街：保留着古色古香的街道和建筑，可以体验非遗徽墨描金。

泉州走出城区，见另一方天地

福建泉州，是近几年的热门城市。它临山靠海，有典型的闽南风格建筑，有满街烟火，也有文艺清丽的小店。也宁静，也有温度。东西两座俊逸的石塔，沐浴在金色的光线中，是千年时光的厚重。这里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在农耕文化为主的国度里，它显得如此特殊，如此别致。居民生活在海与风里，勤恳，笃定，沉默。当地饮食和内陆不同，海鲜偏多，福建讲究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闽菜以烹制海味著称，比起福州菜的淡爽清鲜，用汤提鲜，闽南更讲究作料调味，重鲜香。这次推荐的并非主城区，而是走出城外，看到另一番风貌。

泉州关岳庙

景点推荐

承天寺：可能是春节期间，泉州最适合寻静发呆的庙宇。在妈祖庙香火繁盛，挤都挤不进去的时候，承天寺多少有些情景。它才是真正的大隐隐于市，古榕参天，树荫下微风缕缕，静静地，默默地。

非物质文化遗产馆：究竟该如何更好地了解这座城市的非遗技艺、地道风物？答案之一便在古城区外的刺桐路上。请一定要为这座三层的宝藏展馆留出个几个小时，无须过多解读，走进它会有惊喜。众多家长带着孩童，络绎不绝地奔走于展馆中，小孩们自由自在地感受非遗技艺的精湛，竟令大人有些羡慕—他们这一代人，很荣幸。

南少林寺：网约车师傅说，来泉州的游客来南少林寺的没那么多，大家皆是一股脑地盯着古城区的众多庙宇。少数媒体关注到了南少林寺，不由得让人想要一探究竟。再次领会到百年巨榕，视觉震撼强烈，有如见天地与众神。

南音艺苑：这里有“听得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悠扬婉转的南音传来，耳朵像被很好地照顾到。看完演出，夜间的关岳庙更是顶级视觉享受，建筑之美在暗夜中大放异彩。志愿者整理着日间堆积的香烛，灯光下的烟灰随着晚风弥漫向上，恍惚中宛若神明降临。

开封宋风不只存在于电视剧

春节期间的开封简直就是年味的天堂。从初一到十五，各大庙会热闹非凡。有精彩绝伦的杂技表演，如空中飞人、顶缸、耍空翻等；有传统的戏曲演出，豫剧韵味十足；有民间艺术展示，如捏面人、糖画，个个栩栩如生。无论走到哪儿，都是张灯结彩。

河南作为中原文明的发祥地，除了诸多文化，也是美食天堂。灌汤包一定要吃，薄皮多汁，咬一口，汤汁在嘴里爆开；花生糕香甜酥脆，入口香气浓郁；桶子鸡肉质紧实，越嚼越香。在开封，我们不必羡慕古人，自己就能走进《梦华录》，或是《清明上河图密码》，演绎宋风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