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棍1:大牙回归自由,加代热情接待

一个从高墙内出来,举目无亲的人会怎么做?遇到曾经的好友,如今却穷困潦倒的哥们,你会怎么做?可能人人都知道应该帮,但是却很少有人能帮。像加代这样帮的人只有万分之一,这句话可能一点也不夸张。

这一天上午,加代刚到八福酒楼,正准备吃习惯了的蛋炒饭,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座机打来的,而且号码看上去是垃圾广告类的。加代顺手就摁掉了。可是没过三分钟,电话又过来了,还是那个号码,加代摁下接听键,“喂,谁呀?”

“你好,是忠子吗?”

“你谁呀?”



“咋的?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哥们出息了,咋给我忘了呢?一段时间不打电话,我的声音听不出来了?”

“不是,哥们儿,你是谁呀?”

“你再仔细听听,看看能不能想起来我是谁了?”

“我没听出来。你是跟我开玩笑呢,还是咋的呀?你是谁呀?”

“看你谁不谁的,我是大牙。”

加代一听,“谁?”

“大牙。”

“哎哟,我艹,真的假的?有十来年没联系了,你还在呀?”

“加代,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是不是以为这辈子跟我见不着面了啊?你这小子。”

“不是,你在哪呢?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不联系我呢?”

大牙说:“别说问我在哪,你在哪呢?我找你去。”

加代兴奋地问道:“你这些年上哪去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

“我他妈在里边,我刚出来,你赶紧说你在哪,我找你去。”

“你是开车来吗?”

“我开鸡毛车,我没有车,我打车去。”

加代说:“你上东城八福酒楼来找我。”

“行行行行。东城是不是?”

“对对对。”



“我这就过去。好了好了。”挂了电话,大牙付了两块钱的电话费。

40分钟左右,大牙打车来到了八福酒楼门口,戴了个帽子,手里拎着一个蛇皮口袋。穿了一件已经老化了的人造皮夹克。脚上一双已经变了形的人造革皮鞋。
八福酒楼的牌匾是隶书繁体字书写,大牙看了半天,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叫八福酒楼。

大牙,因龇在唇外的一颗大牙而得名,身高一米七左右,圆脸,大眼睛,厚嘴唇,皮肤黢黑,肌肉发达,给人的感觉特别壮。大牙有一个标志性的运作,经常无意间舌舔露在外面的那颗大牙。

大牙在门前东张西望,大鹏看到了,问道:“哥们,你找谁呀?”

“啊,我找加代。”

“啊,你找我代哥啊?你进来吧,你等一会儿,我给你倒杯茶。”

“我不喝茶。”

“那给来杯饮料?”

“行。”
给大牙递上了一瓶桔子水,大鹏说:“你坐一会儿,我去喊我哥去。我哥去后院上厕所去了。”

来到后院,大鹏喊道:“哥,你朋友来了。”

“来了,来了。”加代提着裤子出来了。

来到一楼,加代和大牙来了个拥抱。加代说:“你上哪去了啊?这十来年我都没见着你了。你这在里边待十年怎么没把你捂白呀?在哪待着了?怎么还黢黑呢?”

“唉呀,我就这鸟样,捂不白。鸡毛终日不见阳光不也是黑的嘛。”

加代问:“你在里边儿待了多少年?”

“我正经在里边是呆了十来年。我当时判的是13年,减刑3年,在里面待了10年。”

加代又问:“你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昨天上午放的,出来我就回老家了。结果是一无所有,分不清东面西北,连家都找不着了。你想想,十年了,变化多大呀。我妈腿不好你是知道的,我在里面的时候,她就不在了。我是举步无亲,走投无路。我在四九城大兴篱笆墙里的时候,每当有混社会的进去,我都会问他们,现在四九城谁最牛逼。他们都说是你加代现在最牛逼。”

加代笑了笑,“是吗?”

“我说我以前跟加代是一起摸爬滚打的哥们,我跟他们要了你的电话。我当时要电话的时候只是出于对好哥们的挂念,并没想出来投靠你。但是出来以后,现实让我不得不找你了。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啊,我也没钱,我在里边干活挣了2000来块钱,我拿出来了,我也不知道给你买点什么,我记那时候你喜欢穿的老四九城布鞋,我给你买两双,你收下吧。都是正经货。”
说完,大牙从蛇皮口袋里拿出了两双老四九城布鞋,往茶几上一放。加代一看,“行行行,我收下。”

点了一根小快乐,大牙看了看,“这是这个饭店的老板,还是经理啊?”

加代说:“这是我的店。”

“唉哟,我艹,你这牛逼了,挺大呀,你这不得有1000多平啊?”

“哪有?就三四百平。”

“唉呀,那也够大,你得投资多少钱?至少五万块钱吧?”

“你可拉倒吧,五万块钱都不够我买桌椅板凳的。”

“那得多少钱呢?”

“没多少钱,100来万吧。”

“我的妈呀,100来万,我他妈命都不值100万。”
加代问:“你吃没吃饭啊?”

“没吃。”

“没吃饭,在这吃点呗。”

大牙说:“早上我来的时候,对付了两口。”

“那先不说了,我让大鹏给你烧两个菜,行不行?”

“不用不用不用,我还不饿呢。”

“你站起来,我先看看你怎么样。”

大牙站了起来,加代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实话,感觉大牙多少有点与社会脱轨了。加代一摆手,“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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