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发生在一月的浏阳,在连续的阴雨天气之后,小城里迎来了久违的好日子。在热闹的浏阳河中路旁,转进一个修建于八九十年代的老小区里,往里少走一些,就来到了浏阳老年人体育协会。虽名为体育协会,厂房改建的蓝色外立面搭配的门头,却是赫赫地以金色毛笔字写着“国球馆”的牌坊。蓝色墙面上贴着两幅标语,分别是:“国球进社区,国球进公园”,“选择一项运动,加入一个团队;享受一种快乐,收获一份健康”。
这个社区球馆,日常除了老年球友们进进出出,也是许多住在周围的小同学课后学习和练习乒乓的场所。拍摄当天,球馆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早就聚在了一起,关于这次拍摄的风声早就被他们捕捉:我们将在这里邀请乒乓球运动员许昕,和大家来一场即兴乒乓球赛。
许昕我们自是不用再赘述介绍,国球选手们的名字对于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自是耳熟能详。在现场,8岁的小朋友为我们激情十足且带有个人观点地展开了对于许昕的介绍;扎着马尾辫的高个子女孩一边翘首等待着,一会儿偷笑、一会儿流泪;梳上了油头的大叔盘算着,等下要让许昕拿手机当球拍和他对决,且必须让他八颗球;整理好仪容的阿姨,放下背包立刻开始热身起来……
就好像当我们看到许昕作为一名专业乒乓球运动员以及被戏称为“人民艺术家”,在和小球员连续拉扯之后,转身打出了一个标志性的背后击球,我们会感受到一项运动不仅仅是关乎输赢,更见证着运动能给一个公共的场域里带来的美好与快乐。
三个小时之后,比赛与拍摄结束。我们与许昕坐下来,回顾了这场“众乐乐”友谊赛。以下为,我们与许昕的对话:
刚刚我们完全感受到了大家对你的热情,对于这次拍摄和即兴球赛,你是怎么看的呢?
乒乓球近些年一直有进学校、进社区、进公园,这是国家新的推动国球再次发展的项目,我也一直积极地参与其中。相对专业比赛,兴趣比赛中,你可以感受到一个人眼神中所呈现的快乐是非常淳朴的,感受到他只是简简单单地喜欢乒乓球这个项目。我们也知道,水平越到金字塔尖,快乐越少,只有顶尖的那几个队员,在赢完比赛后,才会感到快乐。把乒乓球作为国球让更多人去参与,其实这种快乐是非常简单的,不需要水平特别高。所以不管是他们跟我接触,还是他们自己打球带来的那种快乐,都是一直我想去宣扬的,让更多人去喜欢这个项目的很重要的一点。
看到大家这么享受,结束之后,你个人的感受又是如何的呢?
我觉得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作为一个运动员,又想去推广乒乓球,看到有这么多人参与,而且能让他们有开心的、有激动的、有紧张的,我希望通过见到我,他们会觉得选择乒乓球这个项目是正确的,也可以持续开心下去,或者是对于这个项目有更多的喜欢和热爱。
你觉得乒乓的魅力是什么?去享受它的关键又是什么?
首先,现在打球,我觉得赢球不是唯一的目的。我的一些打法风格,不是刻意地去作为表演,但能够让很多的体育爱好者看到,乒乓球不仅仅是一个运动项目,因为体育爱好者可能对我的这个打法风格,相对来说好感度还是不错的。
现在,在有短视频传播的环境下,我也希望通过自己的表现吸引更多人去喜欢乒乓球。所以上场比赛的运动员肯定是想赢的,但在这个基础上,能够打出更多的好球,我觉得会吸引更多的人吧。
我个人喜欢很多项体育运动,我不一定是喜欢世界排名第一的运动员,反而可能是那些打球更吸引我的运动员。作为观众来说,我们希望花了这么长时间来看比赛的运动,当然也希望比赛能是好看的,而不是仅仅为了赢。竞技体育肯定是要争取第一,但体育带给你的快乐不仅仅是赢。
在你看来,怎样才算是一名有魅力的运动员呢?
每个人对于魅力的定义不一样,有人可能喜欢视觉上给到冲击的运动员,有的人可能只喜欢第一、喜欢冠军。其实近些年来,我觉得中国体育,或者是喜欢体育的人,早已不一定只看金牌,大家对于体育成绩的包容度也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最重要的是,体育能带给每个人的魅力定义是不同的,所以我不能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去看。
对我来说,体育是多元化的,它不仅仅是金牌运动员才是最好的,因为很多运动带给你的体育精神不一定是冠军,而是激发出运动员的体育精神,比如说遇到困难后如何去克服,这种积极表现的体育精神,可能是魅力最大的一部分。
你现在创立了自己的乒乓球生活方式品牌Xuperman,对于乒乓这样一项社区感很强的运动,你认为它如何被延展成一种生活方式呢?
其实现在我有时会接触网球,网球确实打起来很爽,但与乒乓球相比,它的社交性较弱,因为场地太大,你不能随便说话。乒乓球既可以运动又能社交,有很多社交属性。我们有自己的球馆,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方式可以既活动也安静,两个人可以一起去运动,也可以在运动中交谈、社交,这样的运动更能吸引所有人群的参与,尤其是疫情后,大家更希望线下的体验感,所以我觉得乒乓球在社交方面依然有极大优势。而且乒乓球一直被定义为国球。从收视率来看,乒乓球近几年增长迅猛。但如何让更多人参与乒乓球项目,我觉得还是要靠知名运动员去推广,或者进入校园、公园、社区等,和大家进行更多互动。
相信借助这样的行动,你也和越来越多开始接触到大众。这个过程之中,你有何感触呢?
最重要的一点是:越顶尖的运动员,越少得到快乐,越是把它当做兴趣爱好,它的持续时间会更长。以前我们也曾想,如果天天打乒乓球,到某一天我不想打了,那我连看都不想看。但我觉得作为兴趣爱好,它会陪伴你一生。所以,在我看来,乒乓球依然是最适合保持终身运动的项目,群众基础大,能够一直持续。
另外,乒乓球对年龄的限制比其他运动小,像网球可能50岁以后会受到体力影响,羽毛球也是,但乒乓球没有这个问题,而且很多人从小就有很好的基础。所以,我也在思考如何吸引更多年轻爱好者选择乒乓球,避免让他们觉得乒乓球只是传统项目,偏向中老年人。我们希望乒乓球能够融入一些潮流元素,进行重定义,不仅仅是竞技,或者大家认知中的“国球”,只争第一。乒乓球不应仅是专业运动,它的群众基础依然很大。包括最开始做这个品牌的时候,确实是个冒险的决定,因为我们知道,18岁以下的基础非常好,50岁以上的基础也非常好,而在中间年龄段,参与羽毛球和网球的人比较多。我们从球馆设计到产品理念,更多地偏向年轻人。通过不到两年的努力,我们也得到了非常好的反馈,几乎符合我们的预期。这也改变了乒乓球被定义为传统项目的看法。
监制Gaochi
摄影蓝天Sky
策划Young Linn
统筹、形象Tracy Li
撰文戴维德
妆发任丽媛
制片方乐怡
外联制片王超
制片助理肖哲
造型助理Sonnie
品牌鸣谢Bottega Veneta
场地鸣谢浏阳市老年人乒乓球协会国球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