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雅仙

越剧名家戚雅仙,原名戚爱英,祖籍浙江余姚临山。1928年1月8日出生于上海,十四岁进上海陶叶剧团科班学戏,工花旦,艺名为“雅”字辈。

1943年,该科班进入上海大来剧场作为班底后,剧场的主要演员是袁雪芬,戚雅仙作为科班的尖子,经常为她配戏,这让她从一般演员逐渐胜任重要角色,并开始在越剧观众中产生影响。

到了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后期,戚雅仙开始享誉越坛。她在舞台生涯中,继承“袁派”的基础上,逐渐形成了朴素流畅、亲切抒情、缠绵委婉、韵味醇厚的唱腔,在各越剧流派中独树一帜,世称“戚派”。

戚雅仙一生塑造了数十个动人的舞台形象,如《白蛇传》中的白娘子、《血手印》中的王千金、《玉堂春》中的苏三、《玉蜻蜓》中的志贞、《文姬归汉》中的蔡文姬等。除了这些善良、温柔、多情的古代女性外,她还演了不少的现代戏,如《女共产党员》《火凤凰》等,为发展和繁荣越剧艺术作出了卓越贡献。

2003年1月27日凌晨,戚雅仙在上海逝世。值其忌日,如去选摘一篇戚雅仙1962年写的文章《演现代戏初探》,并以此缅怀这位越剧名家。虽然这篇文章的写作时间已经过去了60余年,但是今天读来还是颇有启发。


戚雅仙和丈夫傅骏


戚雅仙夫妻和女儿傅幸文

《演现代戏初探》

作者:戚雅仙

十几年前,刚解放的时候,就开始学习毛主席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十几年来,也曾经不断地几次重读,最近又拿出来再读了一下,觉得体会一次比一次深刻。

大跃进以来,我先后演了《母与女》、《女共产党员》、《战鼓催春》、《一个平凡的母亲》、《火凤凰》、《开天辟地》等六个现代剧。虽然限于自己的思想水平和艺术修养,远未能在舞台上塑造出比较深刻生动的艺术形象,说不上有什么成功的经验。但是也有不少失败的救训,结合学习《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使自已能明白不少道理。

毛主席说:“既然文艺工作的对象是工农兵及其干部,就发生一个了解他们熟悉他们的问题。......我们的文艺工作者需要做自己的文艺工作,但是这个了解人熟悉人的工作却是第一位的工作。”

1958年夏天,大跃进的锣鼓敲响了。戏曲界也掀起了演出现代剧高潮。当时,我觉得这是大势所趋,岂能自甘落后,于是就尝试演出反映革命斗争的现代剧《母与女》。可是,由于这个戏不同于过去演惯的历史故事剧,戏里的革命人物更不同于白娘子、玉堂春、王千金,于是,困难就来了。

当我一拿到剧本,首先就觉得唱词、对白别扭难续,好像是编剧同志故意在为难;平常读剧本,一夜能够背熟三场,这次却象囫图吞枣,哽塞在喉。简直消化不了。

到了排练阶段,又感到水袖无从发挥,台步显得僵化,既不能活用传统程式,又不会提炼生活动作;更由于取消了锣鼓,动作节奏和内心节奏都无从控制。至于对英雄母亲的思想感情,更是不熟不懂,无从体验,也无从表现。

后来好不容易将戏排熟,搬上舞台,结果得到的评论却是:英雄人物演得有些象悲剧人物,革命母亲的思想情操还不如普通母亲。当时对这些意见,口头上是接受的,但心里有些不服。现在回想起来,才真正口服心服了。


戚雅仙(左)和袁雪芬(右)等人在一起

那时候,我就是以自已的思想感情去代替革命母亲的思想感情的。因为:我对于革命母亲在前面送女儿走向革命,在后面送女儿走向刑场的心情,实在是不熟不懂。因此只能从自己想象出发,从一贯演古代被压迫的善良妇女的经验出发,从发挥自已唱腔特色出发,将应该是悲壮的场面演得悲而不壮,应该是革命志士的慷慨就义演成婆婆妈妈的生离死别。

这正如毛主席所说的:“倘若描写,也是衣服是劳动人民,面孔却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演戏看起来好象比写小说“条件”好一些,面孔可以借化装的方便,能弄得有三分象工农兵,但是思想感情这一关,就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后来,自己不断地投身到沸腾的生活中去,上街头,下工厂,到衣村,去部队。思想有些提高了,感情有些変化了。这时,对演现代剧,就不是抱着被逼上马的态度,而是有了主动跨上马背的勇气。思想上开始认识到这是文艺工作者迫切需要解决的头等重要大问题,这是戏曲在新时代里发展的必然道路,这是越剧艺术的革命工作。

于是也就打破了只求应付的“临时工”心情。一方面是爱演了,一方面不熟不懂的局面也多少有些改変了。这样在以后演出的现代剧《女共产党员》、《一个平凡的母亲》、《火风凰》中,探索塑造现代英雄人物形象的时候,就有了些本钱,也有了些兴趣、劲头,因此也就有了些收获。

这正是:

爱一分、熟一分、懂一分,就有一分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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