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是一场奇怪的战争。
军力世界第二的俄罗斯打不下实力弱小的乌克兰。
在全球最大军事集团北约支持下的乌克兰也无法将俄罗斯赶出国境。
俄乌战争变成了东斯拉夫人互相减丁,肥沃的黑土地变成了东斯拉夫兄弟的血肉磨坊,截至2025年1月24日,俄乌双方伤亡至少150万。
为何普京眼中的“特别军事行动”会变成一场僵持不下的持久战?
本文将从地缘政治博弈和大战战略算计等方面进行分析。
一,俄乌冲突的地缘政治背景:海权帝国与陆权帝国的霸权之争。
20世纪初,麦金德提出了著名的“陆权论”:
“谁统治了东欧,谁就能控制大陆心脏地带;谁控制大陆心脏地带,谁就能控制世界岛(欧亚大陆);谁控制了世界岛,谁就能控制整个世界”。
随后斯皮克曼也提出类似的“边缘地带说”,强调“谁支配着边缘地区,谁就控制欧亚大陆;谁支配着欧亚大陆,谁就掌握着世界的命运”。
在此理论框架下,欧亚大陆被视为世界霸权争夺的核心地理空间。
二战后,接过大英帝国海上霸权的权柄的美国,继续力图通过海洋控制与岛链部署,压制任何可能崛起的“陆权帝国”。
而俄罗斯自沙俄时期便是典型的“陆权帝国”,横跨欧亚大陆,拥有人口、资源和军事基础,有潜力威胁美国的全球海洋霸主地位。
尤其是俄罗斯若能顺利将白俄罗斯、乌克兰等国纳入其势力范围,再加之与伊朗、印度等地区大国的友好关系,可能会在欧亚大陆形成一个具有相当统合能力的“大陆联盟”,对美国的全球布局造成严重冲击。
俄罗斯若在欧亚大陆纵深坐大,极有可能在东北亚,东南亚、中东、地中海、印度洋等地布局,塑造出随时可以切断美国海上贸易通道,制衡美国主导的海权体系陆权体系。
二,拜登政府对俄乌冲突的态度:控盘俄乌冲突规模、强度和节奏,削弱俄罗斯。
“俄罗斯是美国最大威胁,东大是美国最大的竞争对手”——拜登。
1,“乌克兰不能败,也不能速胜”
拜登政府的立场可大致总结为:乌克兰若败,则俄罗斯将大大增强对周边地区的控制力;但如果乌克兰速胜,俄罗斯又有可能在较短时间内迅速止损,保存精锐,随时准备回归国际舞台,今后依然是美国需要防备的威胁。基于此,美国并未一开始就给乌克兰提供最全面、最先进的军事支持,而是采用“有限援助”的方式,让乌克兰能够和俄罗斯在战场上相互消耗,却难以一举击溃对手。
2,控制援乌武器规模,避免战场失衡
美国作为北约的主导力量,在欧洲尤其是德国拥有庞大的冷战时期武器库存,理论上可以迅速为乌克兰提供足量且先进的装备。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美国交付给乌克兰的主要是防御性武器,且对乌克兰可能使用的进攻性武器加以种种限制。
3,暗中影响乌克兰的反击节奏。
从多个公开的迹象推测,美国情报部门深度介入俄乌冲突,影响或阻止乌克兰的反攻行动。
a,乌克兰军情局长布达诺夫好几次想刺杀京子,去年就打算趁京子出席720俄海军节下手,都被美国知道后阻止了。
美国明白若普京被斩首,俄罗斯将大概率退出战争。
b,基辅大堵车和哈尔科夫反击战时,美国但凡给力点,及时援助或上换皮空军空袭,俄罗斯二十多万精锐将尽丧于乌克兰。
c,2022年乌克兰反攻赫尔松还没开打,作战计划就全盘泄露到网上,很难说美国不是故意的。
三,拜登政府的战略意图:削弱俄罗斯并维持欧陆平衡,继续独霸海权。
1,避免俄罗斯快速败退,借消耗战削弱俄国综合实力。
拜登政府深知,如果俄罗斯匆匆退场,那么它所受到的损失将极其有限,将来仍拥有较强的恢复空间,在未来十几年内仍可能再次登上地缘政治舞台,对美国构成实质竞争。相比之下,如果让这场冲突以胶着方式长期进行,俄罗斯将被迫投入更多资源、人力、经济成本,综合国力持续衰减,这样的结果对美国更为有利。
2,以俄制欧,防止法德俄融合。
美国既不希望俄罗斯成为横扫欧亚大陆的庞大“陆权帝国”,也不乐于见到俄罗斯彻底崩溃,让德法等主导的欧盟“收编”俄罗斯资源与版图,从而在欧亚大陆诞生一个新的“陆权共同体”。在美国当前的战略图景里,让俄罗斯保持一定的军力和政治体量,又不足以挑战美国的全球地位,同时还能够对德法等欧洲大国形成一定牵制,这才最符合美国的地缘政治利益。
3,维持并巩固美国在欧洲的领导地位。
长期以来,美国掌握北约的话语权与主导权。欧洲各国若想加强自身独立防务,就势必面临美国或多或少的掣肘。
俄乌冲突愈演愈烈后,美国对乌克兰的军事支持、对欧洲安全局势的把控,使得欧洲地区防务与外交在相当程度上需要依赖美国的决策。
久而久之,美国既可继续保持对欧洲的战略影响力,又可借机通过“俄乌战事教训”让欧洲国家更加自觉地与美国军火企业或军工体系绑定。
这种利益输送与地缘影响的双重收获,正是拜登政府算计精妙的写照。
四,特朗普上任终结俄乌冲突的可能?
俄乌已经血战三年,双方继续战下去都难以为继。
特朗普认为结束俄乌冲突的时机已到,看特朗普提出的和平协议,就是停火而不是和平。
既保留俄罗斯足以牵制欧盟的军政实力;又避免德法等国乘俄罗斯虚弱之机进一步做大做强。
在特朗普的极限施压下,可能以特定条件迫使双方终结冲突。然而,“留有后患的停火”往往难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会暂缓矛盾爆发,埋下新的隐患。
五,结论。
俄乌战争久拖不决的背后,不仅仅是俄罗斯与乌克兰两国矛盾的扩大,也不仅是传统“陆权”与“海权”对抗的再现,更是美国乃至其他欧洲大国之间的多重博弈。拜登政府所奉行的“有限援助、战略消耗”方针,既是为了削弱俄罗斯的长期竞争力,又是在欧亚大陆格局中维持美国对潜在陆权整合势力的优势。地缘政治的核心在于平衡与制衡,美国不愿让任何地区单极主宰,也不允许自身霸权遭受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