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八骏
特朗普在竞选美国第六十届总统选举期间,一再回避记者关于美国是否会以武力阻止大陆统一台湾的问题,他的回答总是,他不能把底牌轻易透露。但是,2023年11月19日,特朗普在爱荷华州向支持者发表演说时,就拜登政府大力推动的印太经济框架(IPEF)发表意见。当时,他明确表示,如果他赢得2024年大选重返白宫,将会撤销IPEF。特朗普给出的理由是,IPEF将掏空美国制造业并引发失业。
值得注意的是,自那以来,特朗普不再提IPEF,也就无从得知他入主白宫后,将如何对待IPEF。
耐人寻味的是,2025年1月14日,特朗普就职前6天,在美国和平研究所(USIP)举办的“传递火炬2025:在战略竞争时代保障美国未来”活动上,特朗普任命的国家安全顾问迈克.沃尔茨(Michael Waltz)和拜登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Jake Sullivan)同台对话,沃尔茨没有触及IPEF。
沃尔茨对中国的立场和态度,与沙利文的毫无二致。不同的是,沙利文所服务的拜登政府,把构建以IPEF为代表的“小院高墙”,作为在经济和科技上打压遏制围堵中国的主要方法。沃尔茨则明确表示,美国对中国关键矿产的依赖,是特朗普政府所面临最为紧迫的国家安全挑战之一。
中国是美国的镓、锗等关键矿产的主要来源国,一直供应美国54%的锗、53%的镓。2024年12月3日,为反击拜登政府新一轮对华出口芯片禁令,中国史无前例地首次直接回应,宣布加强相关军民两用物资对美国出口的管制。
特朗普政府意欲何为?沃尔茨称,中国生产的关键矿产需要美国市场,这一点可以视作美国手中的一个“筹码”。“总统当选人坚信,我们可以避免与中国方面发生冲突,因为他们需要我们的市场,而我们将在力所能及之时,以符合我们国家安全的方式来利用这一优势。”
沃尔茨未说明特朗普政府打算怎么做,但至少表明,特朗普政府上任后的优先事项和处理方法不同于拜登政府。
然而,印太取代亚太,毕竟是特朗普2017年11月作为时任美国总统,在越岘港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第二十五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上提出的,特朗普不可能忽视印太。
在1月14日的对话中,沃尔茨称,拜登政府时期的部分对华政策具有一定程度的延续性。譬如,特朗普新一届政府应当把美英澳三方安全伙伴(AUKUS)和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对话(QUAD)等印太地区组织,以及与西半球的伙伴关系,纳入美国应对中国技术供应链战略。
沃尔茨还称,拜登政府推动的美日韩、美日菲三边对话值得被称赞。这些对话被促成,说明相关国家和政府克服了历史仇恨,实现了所谓“自由开放的印太地区共同愿景”“因此,我认为所有这些事情将延续到下一届政府。”
或不废除也不作推进
就我国而言,特朗普政府将承继拜登政府的对华战略是在预料之中。实际上,特朗普第一个美国总统任期时,便将中国视为美国的主要对手之一,很快又称中国是美国的最主要对手。拜登政府承继特朗普第一个总统任期所推行的打压遏制中国的方针,有所新意的是,拜登政府补了特朗普忽视盟国之缺失,在打压遏制中国的同时添加了“围堵”。特朗普重返白宫,总体将承继拜登政府的对华方略,是否围堵则有待观察。
拜登政府在结束任期前,加快加强打压遏制围堵中国的部署。其中,尤为恶劣的是,1月13日,公布《负责任地传播先进人工智能技术的监管框架》,设立3级制人工智能(AI)芯片出口管制新规定。拜登政府此前已采取多种行动,限制中国等对手取得美制先进芯片和技术,但此次专门针对AI芯片,属首次。
综上所述,在军事和政治上,特朗普政府将继承拜登政府业已建立的与印太地区盟友的合作关系;在经济和科技上,IPEF自2023年下半年以来已踟蹰不前,印度甚至已退出IPEF关于贸易支柱的谈判,故特朗普政府可能既不废除也不推进。我们则坚定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