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这姑娘长得还行，就是脸上那块胎记……"三婶摇着蒲扇，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我抬头看了看老妈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这大概又是一桩无疾而终的婚事。可谁能想到，这个让所有人都觉得"可惜"的姑娘，竟成了改变我一生的人。
01
2008年的夏天格外闷热，我在建筑工地干了整整一天瓦工活，浑身是汗地往家赶。
老妈打来电话说让我一定要按时回去，说是三婶要过来。我心里暗叫不好，这是又要说媒了。
"文栋，你今年都三十了，再不娶媳妇，你让我怎么跟你爸在地下交代？"刚进门，老妈就开始了例行说教。
我叫秦文栋，从小在这个小县城长大，父亲早逝，全靠老妈一个人把我们三兄弟拉扯大。
三婶姓王，是远近闻名的媒人，据说她牵线的姻缘就没有不成的。这次她给我介绍的是县城新华书店老板的大女儿，叫林诗雨。
"这姑娘啊，人品没得说，就是……"三婶欲言又止。我知道这个"就是"后面藏着什么，这些年介绍的姑娘要么是年龄大了，要么是离过婚，要么就是有什么缺陷。
"她脸上有块胎记，从小就有的，在右脸颊上。"三婶见我不说话，继续解释道，"但是人特别好，大学毕业，现在在书店帮她爸妈。"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该说什么。三十岁的年纪，在这个小县城已经算是大龄未婚了。但是，一想到要娶个脸上有胎记的媳妇，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明天你们见一面？"三婶问道。
我看了看老妈期待的眼神，勉强点了点头。
第二天是周日，我特意穿了件新买的衬衫去新华书店。推开门的瞬间，我看见一个女孩正在整理书架。她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侧脸的轮廓很好看。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她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她右脸颊上那块略微发紫的胎记，大约有硬币大小。
"我……我是秦文栋。"我有些尴尬地说道。
"哦，是你啊。"她笑了笑，"我是林诗雨。"
我们约在书店旁边的咖啡厅聊天。诗雨很健谈，说起她喜欢的书时，眼睛里闪着光。她说她从小就因为这块胎记自卑，但是书给了她很多安慰。
"其实我知道，很多人看到我的第一眼都会被这块胎记吓到。"她自嘲地说，"所以我都习惯了，你不用顾虑那么多。"
正聊着，我突然发现钱包不见了。可能是在工地掉的，里面有五百多块钱和身份证。我尴尬地看着服务员送来的账单，正不知如何是好，诗雨已经拿出钱包付了账。
"要不要借你点钱？"她很自然地问道。我红着脸借了一百块，约定下周发工资就还给她。
02
回家后，老妈问我见面的情况。我支支吾吾地说还行，却把借钱的事瞒了下来。
"儿子，我知道你嫌人家长相，但是好女孩不容易找啊。"老妈叹了口气。
其实我心里也很矛盾。诗雨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但那块胎记实在太显眼了。我担心将来孩子会不会遗传，也担心别人的眼光。
一周后，我拿到工资，第一件事就是去书店还钱。
"你放在这里吧。"诗雨正在给一个小女孩介绍绘本，看都没看那一百块钱。小女孩盯着诗雨的脸，怯生生地问："姐姐，你脸上是不是受伤了？"
我心里一紧，担心诗雨会生气。可她却笑着蹲下来，温柔地说："不是哦，这是姐姐的印记，就像小美人鱼的尾巴一样特别。"
小女孩眨着眼睛想了想："那姐姐也是公主咯？"
"对啊，所以要一直保持微笑。"诗雨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诗雨很美，不是那种惊艳的美，而是一种内在的光芒。
"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我鬼使神差地问道。诗雨愣了一下，点点头："好啊，等我关了店。"
县城最好的饭店在文化路上，我请她吃了顿火锅。席间，诗雨说起她的家庭。原来她还有两个妹妹，二妹在省城当护士，小妹刚考上研究生。
"爸妈其实一直很愧疚，觉得是他们的基因让我有了这个胎记。"她搅动着碗里的肉片，"所以对我特别好，就怕我受委屈。"
"那你……从来没想过去除掉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想过啊，以前都快住在医院了。"她苦笑道，"但是这种胎记太深了，激光去不掉，手术风险又大。后来我就想开了，与其整天纠结这个，不如好好生活。"
回家路上，夜色正浓。诗雨走在我前面几步，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忽然发现，只要不是正面看她，根本看不出那块胎记。
"文栋，其实你不用勉强的。"快到书店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我知道你对我的胎记有顾虑，这很正常。趁着现在还没开始，及时止损比较好。"
我一时语塞。确实，这些天我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但听她这么说，心里却莫名不是滋味。
03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三婶的电话。
"文栋啊，阿姨给你说个事。"三婶的声音透着急切，"县里新开了个米面加工厂，老板娘刚离婚，条件不错，要不要见见？"
"不了，三婶。"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怎么？是不是还在想那个林家姑娘？"三婶叹了口气，"我知道她人是不错，但是那块胎记……"
"三婶，人不能只看外表。"我打断了她的话，自己都被这句话吓了一跳。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发呆。这些天，我总是不自觉地想起诗雨的样子。想起她跟小女孩说话时的温柔，想起她谈理想时闪亮的眼神，想起她坦然面对缺陷时的从容。
突然，工地上老张的一句话在耳边响起："兄弟，找媳妇要找贤惠的，漂亮是给别人看的，贤惠是给自己享的。"
我猛地坐起来，拿起手机给诗雨发了条信息："今天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
很快，她回复道："今天店里有新书到，要整理。"
"我去帮你？"我脱口而出。
"......好啊。"隔了好久，她才回复。
我没想到，一个下午的整理新书，会让我对诗雨有了全新的认识。
"《西方建筑史》要放在专业书区，《房屋建筑工程预算》放在考试区。"诗雨熟练地分类着，突然问道，"你是做建筑的，这些书你看过吗？"
"只看过《建筑工程预算》，自学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就是个瓦工，连建筑工都算不上。"
诗雨认真地说："瓦工怎么了？我看你对工程预算很感兴趣，要不要把这些建筑类的书都看看？说不定对你以后创业有帮助。"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想创业？"
"上次你付火锅钱的时候，我看见你钱包里有一张《建筑工程承包合同》的草稿。"她笑着说，"而且你经常问我借一些管理和财务的书。"
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细心，连这些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正说着，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走进书店。他径直走到诗雨面前，露出一个让我很不舒服的笑容。
"林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男人说话时目光一直在诗雨脸上的胎记处打转。
"对不起，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诗雨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淡。
"别这么快拒绝嘛。"男人往前凑了凑，"我知道你的情况，像你这样的姑娘，能有人要就不错了。我虽然离过婚，但是我有钱啊。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立马给你买辆车，再给你爸妈一套房子。"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王先生，请你自重。"诗雨后退一步，脸色发白，"否则我只能报警了。"
"报警？"男人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不就是个脸上带疤的......"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挥出了拳头。
男人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我是她男朋友！"我脱口而出，"你再敢说一句，我打断你的腿！"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狞笑道："男朋友？就你这样的泥腿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你知道我是谁吗......"
诗雨突然站到我们中间："王先生，这里是监控盲区，但隔壁理发店的摄像头正对着这里。你确定要闹大吗？"
男人脸色变了变，恶狠狠地说："你们给我等着！"说完扬长而去。
04
等人走后，书店里一片寂静。诗雨低着头整理被弄乱的书籍，手却在微微发抖。
"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我有些尴尬地说。
"谢谢你。"她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意思？"
"他是县里地产公司的老板，知道我家里困难，一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半年来，他隔三差五就来骚扰我。"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为什么不报警？"
"没用的。"她苦笑道，"他在县里有人，而且他说得对，像我这样的......"
"不准这么说！"我打断她的话，"你比那些漂亮但心术不正的女人强一百倍！"
诗雨愣住了，眼泪无声地滑落。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文栋，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她突然问。
"什么？"
"说你是我男朋友。"她擦了擦眼泪，直视着我。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是啊，刚才那句话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可现在仔细想想，我似乎真的已经对她......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老妈打来的："儿子，你快回来，你三叔从城里回来了，说给你介绍个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