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梦中，在一条蜿蜒的公路行进，
两边田野空旷，风哗哗地吹，
把花粉和蒲公英带往远方。
走了很久，来到一座城市郊外，
这里有一处长长的上坡，
我像个朝圣者，不停攀登，
汗水跌落混凝土路面，迅速蒸发。
终于来到一段平坦路，
两辆红色出租车停在原地，
一辆车头对着另一辆，
车灯、保险杠都有毁损。
待我走近，看到两位司机
坐在路边吸着烟说话。
没等开口听到声响，只见
草丛中，两个年轻人正撕打，
一个将另一个打翻在地，
骑在身上，挥拳相向，
另一个左手抱头，右手还击。
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位司机吐出烟圈，“撞车，
乘客下车，说了几句，
彼此看不顺眼，扭打起来。”
“那你俩为何不加入呢？”
这句话问得不合常理，
若是日常，是要假装问一句
“那你俩为何不解劝呢？”
但在梦里，小心思不再隐藏。
司机们在梦中阳光下互相看看，
大笑，“我们不过为他人工作，
何苦搭上自己，车子撞了，
修理而已，把人打伤打残，
可要进局子、蹲监狱。”
“谁也讲不过谁，就让拳头说话，
可我俩受伤谁来干活儿养家？
本是意外，有人却非站出来
说自己如何无辜、对方如何无礼，
我们也只能等两位辩论结束。”
尘土飞扬，草丛里还在缠斗，
我不再理会，继续在酷热中赶路，
离醒来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我隐隐觉得，在遥远的那座城市，
有不少人，正打得不可开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