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威,35岁,出生在一个三线城市的普通家庭。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省会城市,进了一家外贸公司做销售。
工作七年,我从一个小职员做到主管,收入还算过得去,月薪稳定在一万五左右。
结婚三年,妻子林雪比我小两岁,是个全职太太。
我们有一个两岁的女儿,名叫糖糖,孩子活泼可爱,是我们生活的中心。
林雪是家里的小女儿,她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岳父岳母对她疼爱有加。
她从小过得比较优越,生活讲究,婚后也很少为柴米油盐操心。
起初,我觉得她这样的性格挺可爱,可时间久了,我发现她对金钱看得有点重,尤其是对她娘家,似乎总有点“理所当然”。
我家境普通,父母在县城过着节俭的日子,平时他们从不向我要钱,也不愿给我添麻烦。
相比之下,林雪的家就显得热闹多了,逢年过节,每次回去都得带上一大堆礼物,红包也得准备得体面些。
可今年,情况有点不一样。
腊月二十,离过年只有一个星期了。
公司刚发了年终奖,本该是高兴的时候,可我心里却有点发愁。
上午开完公司年会,我买了几份糖果和水果,顺路回了家。
刚进门,林雪就一边抱着糖糖,一边朝我喊:“你回来得正好,妈刚打电话来了,问咱们今年回去准备多少钱!”她的话一出口,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多少钱?”我脱下外套,假装随口一问。
“她说,今年你哥嫂日子过得紧,咱们是不是该多出点意思意思。”林雪一边哄着糖糖,一边继续说,“我想了想,差不多两万吧。”
听到这个数字,我愣了一下。
去年我们给了岳父岳母一万块红包,还添了不少礼物,已经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极限。
今年虽然年终奖多了些,可家里的开销也大,糖糖刚刚断奶,买奶粉、衣服、玩具都花了不少钱,再加上房贷车贷,实在没多少余钱。
“雪儿,你看咱们今年开销也不小,能不能少一点?要不就一万吧?”我试探着问。
林雪抬起头,眉头一皱:“一万?去年都一万了,今年怎么能还给这么少?你别忘了,我哥嫂家今年买房,听说贷款都快还不上了,爸妈肯定希望咱们多帮衬着点。”
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可咱们家也不宽裕啊,你看看糖糖的奶粉钱,还有房贷车贷,哪样不要花钱?再说了,咱们已经结婚三年了,你哥嫂的事情,咱们到底要管到什么时候?”
林雪明显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能是管呢?这是我的亲哥,我妈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帮他们,难道看着爸妈操心受累吗?”
我正想着怎么解释,林雪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刚说了几句,我就听出是岳母打来的。岳母似乎在问我们回家的事情,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些许试探:“雪儿啊,你们年终奖发了吧?今年过年回来准备多少钱呀?”
我刚想开口,林雪却抢先一步,语气冷冷地说道:“妈,就五千块钱,嫌少就不回了。”她这话一出口,我和岳母都愣住了。
挂了电话,我忍不住问她:“你刚才什么意思?不是说两万吗,怎么变五千了?”
林雪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有多难吗?我就是看不惯妈总是把咱们当提款机,什么事都往咱们身上压。就算咱们给再多,她也不会觉得满足,干脆这次少给点,看看她会不会收敛一点。”
听她这样说,我既觉得意外,又有点心疼。林雪平时对她父母百依百顺,我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态度。可是,事情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简单吗?
第二天,岳母果然又打来了电话。这次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安:“小威啊,昨天雪儿是不是心情不好?我听她说只准备五千块钱,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妈,不是家里有事,雪儿其实就是觉得咱们今年压力挺大的,想看看能不能少一点……”话还没说完,岳母就打断了我:“小威啊,妈知道你们日子不容易,可你看你哥嫂家实在是难,咱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挂了电话,我心里充满了矛盾。
一方面,我确实不想让林雪和岳母的关系因为钱闹僵;我也不想让我们的生活因为一时的“帮衬”变得更加紧张。
那天晚上,我把这件事再次和林雪提了出来。
她听完后,冷着脸说:“随你吧,你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反正我不会再操这个心了。”
林雪的态度让我有些难受,但我知道,她的冷漠并不是因为她不在意,而是对岳母的一种失望。
过去三年,我们每次回娘家都尽可能地多带东西,可岳母却总是觉得不够。
去年过年,她甚至当着林雪的面念叨:“你哥嫂日子难,雪儿你得多帮衬着点,咱们是一家人,不能只顾自己。”林雪当时脸色很不好看,但她什么都没说。
到了腊月二十,我还是决定带着林雪和糖糖回一趟娘家。临走前,我准备了一个一万块的红包,加上一些年货。林雪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看得出,她心里依然有些不快。
回到岳父岳母家,果然又是热闹的一天。
岳母看到红包时,嘴上虽然说着“你们有心了”,但表情却不如以往那么高兴。
饭桌上,林雪和岳母的话也变得比平时少了许多。
直到岳母再次提到她哥哥的事情,林雪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妈,哥嫂的事,我看还是他们自己想办法吧,咱们能帮到什么时候呢?”
岳母脸色一变,正想说什么,岳父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过年了,别提这些不高兴的事。”
那顿饭吃得很沉闷,林雪借口糖糖困了,提前回了房间。我一个人留下来收拾碗筷,岳母叹着气对我说:“小威啊,你看雪儿的态度,妈心里也难受。可她哥哥嫂子是真的难啊,妈总不能看着他们过不下去吧……”
听了这话,我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或许这不仅仅是林雪的问题,也不仅仅是岳母的问题,而是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无解的困境。
前天,我和林雪带着糖糖回了自己家。看着我爸妈抱着糖糖满脸笑容的样子,我心里满是感慨。或许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给谁多少钱,而是如何守住自己的小家,让我们的生活真正幸福起来。
这个年,过得有点沉重,也让我对“家”的意义有了更多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