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寿宴的安排我已经跟酒店对接好了，您就放心吧。”陈菲刚从电话里说完，转头看见婆婆张阿姨在沙发上嫌弃地撇嘴。
“什么对接好了？你一个外人，操这么多心干什么？”张阿姨端着茶杯，声音凉飕飕的。
陈菲愣了愣，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妈，我也是为了您过得体面些。”
“体面？”张阿姨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我这寿宴，你不必参与了。你看看人家小丽，多有福气，给她婆婆买金项链、金手镯，哪像你，只知道摆谱。”
“妈，这几年家里的钱不是我……”陈菲正想解释，丈夫李强突然从房间里出来，皱眉瞪了她一眼：“行了，少说两句吧！家里谁掏钱谁不掏钱，谁心里没数？你就不能消停点，非得让人心烦？”
陈菲僵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张阿姨阴阳怪气地接了一句：“你呀，就是晦气。每次见你，我这心里都堵得慌。”
陈菲握紧了手里的毛巾，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
寿宴那天，陈菲坐在家里，听着楼下的喧闹声。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明明是一手操办的宴会，却没她的位置。
李强走到门口时，低头整理着衬衫：“今天你别跟着去了，省得我妈心里不痛快。”
陈菲忍不住问：“李强，我买车买房，连家里的开销都是我在撑。为什么我连个名分都没有？”
“买房买车是你自愿的，”李强冷笑了一声，语气里透着不耐烦，“再说了，男人赚钱少怎么了？你是我老婆，帮我分担是应该的。别每次都提这事，烦不烦？”
“可我是你老婆啊，”陈菲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我连个婆婆寿宴都不能去？”
李强停顿了一下，回过头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你不懂吗？我妈觉得你晦气！你长得瘦瘦小小，嫁进来几年了，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这不是晦气是什么？”
陈菲的眼睛瞬间湿了，她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声。
李强看都没看她一眼，甩上门走了。
陈菲呆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句“晦气”。那些她熬夜加班、咬牙还贷的日子，那些她一次次为家人妥协、隐忍的瞬间，此刻全都变得可笑又可悲。
她咬了咬牙，打开手机，拨通了闺蜜林茜的电话：“茜茜，我想离婚。”
三个月后。
“陈菲，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李强站在门口，满脸懊悔，“我知道错了，妈她也后悔了，你回来吧。”
陈菲冷笑了一声，把离婚协议书递到他手里：“李强，我买的房子和车，你们搬出去吧。这是法院判的。”
李强一脸震惊：“什么？你把房子要回去了？”
“我买的，凭什么不给我？”陈菲语气平静，“这些年我还清楚，谁是真心待我，谁在利用我。”
李强还想说什么，陈菲已经关上了门。
新搬的公寓里，陈菲看着窗外的晚霞，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没有了那些压得她喘不过气的责任，她第一次觉得，生活其实还可以很美好。
这时，手机响了，是林茜发来的信息：“出来吃饭吧，庆祝你重新开始！”
陈菲笑了笑，拿起包出门。
这一刻，她才明白：人生，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靠山。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终究只是路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