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翠兰,今年62岁,出生在河南一个小村庄。
我的一生平凡且辛苦,没读过几年书,小学三年级毕业后就辍学帮家里干农活。
18岁嫁给了隔壁村的王大柱,我丈夫是个老实人,但家境也很普通。
我们有两个孩子,大儿子王强和小女儿王丽。
如今,我和老伴住在老家,种着几亩地,养了几只鸡,日子虽然清苦,却也算平静。
王强今年36岁,结婚10年了,儿媳妇李晓霞是城里人,他们在市里买了房,生了个孙子,今年刚上小学。
王丽嫁得稍远,在南方,有了家庭后很少回家,逢年过节也只是打个电话问候。
我和老伴把大半辈子的积蓄都花在了王强身上,当初给他在城里买房时,我们把家里的地卖了一半,还借了亲戚不少钱。
可即便如此,这些年我们却总觉得和儿子儿媳之间带着一层疏离感,尤其是去年过年的经历,更让我心寒。
我的一生都奔波在为家人操劳的路上。
年轻时,家里穷,孩子们小,我每天既要下地干活,又要照顾一家老小,日子虽然苦,但想着孩子们以后能过得比我好,我也甘心。
儿子上初中时,我和老伴开始外出打工,省吃俭用供他读书。
后来他考上了专科,毕业后工作倒也稳定,虽然工资不高,但好歹能养活自己。
结婚时,儿媳提出必须买房,我们心疼儿子,不想让他为难,咬咬牙把攒了一辈子的钱全拿了出来。
可这些年,儿子一家过得越来越好,反而对我们越来越冷淡。
去年春节,儿子打电话让我和他爸去城里过年。
他说:“妈,您和爸来吧,城里热闹,咱一家人团聚才有年味儿。”我听了心里高兴,忙着准备了一些家乡的腊肉、咸鱼还有自己酿的米酒,想着带去给他们尝尝。
临走前,我还特意杀了一只鸡,装了满满一包土特产,想着城里不比农村,这些东西他们肯定喜欢。
到了城里,李晓霞脸上带着笑,但我总觉得有些客套。她说:“妈,您和爸来了就好,过年咱们一家人热闹。”可接下来的几天,我才发现,热闹的只不过是他们一家三口,我们老两口只是个陪衬。
刚到的那天,李晓霞主动安排了房间,还说:“妈,您别忙了,这几天好好歇着,家里有我呢。”可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把我叫起来:“妈,您帮我洗洗菜,我去买点调料。”我想着这是小事,就答应了。
可从洗菜开始,我就没停下来过,洗菜、切菜、蒸肉、包饺子,厨房忙得热火朝天。
中午儿媳回来后,和儿子在客厅陪孩子玩,我和老伴却还在忙着做饭。
吃饭时,桌上摆满了菜,可我却发现,大多数菜都是我们从家里带去的腊肉、鸡肉和腌菜。
李晓霞只做了几个简单的素菜,还说:“妈,您带的这些东西味道真不错,省了不少事儿。”吃饭时,她和儿子照顾孩子,几乎没怎么和我们说话。
我和老伴坐在一旁,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过年的几天里,儿媳总是找各种理由让我干活。
她说:“妈,您做菜的手艺好,我就不献丑了。”可我心里明白,她就是不想做。
晚上,我累得腰酸背痛,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可第二天一早,她又叫我起来帮忙。
我想,过年嘛,大家都辛苦点,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大年初一那天,李晓霞的父母来了。
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儿媳做了几个拿手菜,还特意开了一瓶好酒招待。
我和老伴坐在一旁,几乎没插上话。
吃完饭后,他们一家人去逛街,留下我和老伴看家。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年夜饭我们老两口几乎没吃上什么热菜,却要留在家里收拾残局。
真正让我寒心的是年初二的那顿饭。
李晓霞说:“妈,咱们吃点简单的,昨天的菜还有不少,热一热就行了。”我看着桌上剩菜剩饭,心里一阵发酸。
儿媳一家吃得热闹,孩子嚷嚷着要出去玩儿,我和老伴却只能低头扒拉着冷饭。
我终于忍不住了,说了句:“剩菜凉了,吃着对胃不好。”李晓霞却笑着说:“妈,不能浪费嘛,咱们农村人不都这样过来的?”
我没再说话,但心里已经凉透了。过完年回到家,我和老伴都觉得闷得慌。我问老伴:“咱们是不是做错了?这么多年掏心掏肺,最后成了外人。”老伴叹了口气:“咱们是当爹妈的,能怎么办?以后少去就是了。”
今年春节,儿子又打电话来说:“妈,还是来城里过年吧,家里准备得差不多了。”我想起去年的经历,心里一阵反感,但还是没直接拒绝,只说:“今年咱们各过各的吧,你们忙,我们也忙,就不折腾了。”
儿子听了有些不高兴:“妈,您这是什么意思?过年不团聚,哪还有年味儿?”我说:“去年你们也忙,我和你爸在家过得挺自在,今年就不去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那行吧,您和爸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人父母,总想着孩子们好,可到头来,自己的付出却没人放在心上。老伴劝我:“不去也好,咱们自己过个清静年,别再受那份罪了。”
今年春节,我打算在家简单地过,杀只鸡,蒸几个包子,和老伴一起看春晚,安安静静地迎接新的一年。我想,也许有些事情不能强求,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老两口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人这一生,总有许多不如意。做父母的,总想着为孩子付出,可有时候,付出太多反而让人觉得理所应当。我不怪儿子儿媳,但我也想为自己活一回,不再委屈自己。或许,这样的选择,才是对我们老两口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