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8月9日,一个老太太来到太原市公安局报案,声称自己的女儿24岁的女儿周春莲来太原打工失踪了。
当时,工作人员把老太太迎进门客客气气的招待,老太太气儿还没喘匀,就看到了办公室里有一尊泥塑的雕像,越看越是熟悉:
“这不就是我女儿小莲子吗?你们怎么给她塑了尊像?还摆在这里啊?”
没想到的是,老太太的一句话,一下子吸引了屋子里几个警察,众人纷纷围了上来询问:
“怎么?您认识?”
老太太并不知道,她认出这个雕像,对太原市公安局来说,可以说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当然对老太太而言,更残忍的事情是,这个泥塑的雕像,里面是有真人的头骨在里面的。
而这个头骨,很有可能就是属于她女儿周春莲。
一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1982年6月11日星期五下午,太原市公安局接到报案称,在太原煤建公司职工宿舍区发现了一颗人头。
警方火速赶到了案发现场,经过询问后才知道,原来当天下午,几个小孩子放假后一起在院中踢足球,一不小心就把球踢进了9号楼至11号楼之间的缝隙。
因为是老楼,所以这个缝隙基本上无人收拾,很多居民也不自觉,经常随手就把垃圾塞进去,缝隙里臭气熏天。
几个小孩儿因为身形小,就挤进缝隙中找球,看见个圆滚滚的东西,还以为是球,就给扔了出来,结果发现并不是足球,而是个被塑料袋包裹了好几层的球状物。
好奇之下,几个小孩儿把袋子撕开,结果里面包着一个头,孩子们惊叫一声,吓得跑开了。
一个路过的老师傅连忙报警。
经法医鉴定,这颗头颅很明显是被人为毁坏过,不光是有很明显的钝器伤,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表面的皮肉基本上已经毁坏,看不清面容,除了能估测出,死者在20至30岁之间,血型为A型,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就连是男是女也分不清。
警方对小区进行摸排,查对失踪人口,但都没有收获。
关键证据,还是在这颗头上面。
也有些不凑巧,当时太原警方手头还有件积案,是一具无头男尸,警方下意识的以为这颗头能和这个躯体对上,但结果让人失望。
这颗头和躯体根本就没有温和的特征。
这下案件陷入了僵局。
二
当时太原市警方对此案束手无策,因此考虑用颅面复原技术来尝试恢复死者容貌。
太原市公安局把希望放在了颅面复原技术专家张建军身上。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颅面复原技术还不像今天那么成熟,全靠专家一点一点的摸索,也凑巧的是,当时淮安市正在准备召开“纪念吴承恩逝世400周年暨《西游记》国际学术研讨会”,想着为吴承恩塑像。
吴承恩家族的墓葬地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已经被找到,尽管墓葬已经被盗墓贼光顾过,但根据历史专家考证,找到了疑似吴承恩的墓葬以及其墓穴中所葬的骸骨。
专家虽然通过墓志铭确认了是吴承恩墓,却无法确定这其中的三个棺椁谁是吴承恩。
当时,淮安市把这三具骸骨的颅骨送到了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交给了专研颅骨复原的专家张建军看。
张建军是中国颅骨复原的开拓者和奠基人王存义先生的弟子,对颅骨复原技术有着很深入的研究,他一眼就看出,另外两个稍小的颅骨是属于女性,而稍大一点的那个颅骨,无疑应该就是属于吴承恩。
张建军通过颅骨还原技术,成功复原了吴承恩的样貌以及身材。
太原市公安局通过新闻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即带着这个头颅找到了张建军。
张建军确实不负众望,他把头骨放在一个可移动的架子上看了半晌后说:
“这是位20岁左右的年轻女孩的颅骨。”
张建军在这方面的研究,无疑是权威的,很快他就通过颅骨,把死者生前的样貌复原,甚至根据死者生前可能得装束,给她加上了齐耳短发。
整个塑像简直栩栩如生。
太原市公安局的公安人员如获至宝,立马就把塑像搬回市局办公室。
在之后两个多月里,每当有人来报失踪案,公安干警都会把他领到塑像前辨认。
可遗憾的是,始终没有人能认出来。
时间一长,太原市公安局干警也很泄气,数次给张建军打电话询问,语气虽然含蓄,但翻来覆去也就一个意思:
“你复原的到底准不准?”
张建军也没办法解释,只是一味地说:
“等等,别急,等等。”
一直到1982年8月9日,一个老太太上门,这才认出塑像是她女儿周春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