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依山傍水,小时候的记忆里,大山是绿的,河水是甜的,日子虽然穷,却也充满了烟火气。
因为家里孩子多,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比我小四岁。
父亲早些年在外地工地打工摔伤了腰,干不了重活,家里全靠母亲一双手撑着。
母亲是出了名的能干人,地里的活儿一把好手,还会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
可惜,能干归能干,oqoo.saturdayfarm.cn日子依旧紧巴巴的。
后来,我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
那时候,家里实在供不起两个孩子读书,我作为老大,自然得让弟弟优先。
村里人都说:“慧清是个懂事的好姑娘。”我听了心里虽然有点苦,但也只能笑着应下。
16岁那年,我跟着村里人去省城打工,做过餐馆服务员,去过纺织厂,后来进了一家电子厂,一做就是好几年。
再后来,我结婚了,嫁给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工人,婚后生了一个女儿。
日子虽不富裕,但也算平稳。
弟弟张建华,比我命好得多。
他读完了高中,后来考上了一所普通大学。
在那个年代,村子里能考上大学的,绝对是“天之骄子”。
全家人都为他骄傲,母亲更是逢人就夸:“建华有出息,慧清这孩子也懂事,要不是她,弟弟哪能念书?”我听着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但从没抱怨过什么。
在母亲眼里,弟弟才是她的骄傲,而我,不过是那个“懂事的大女儿”。
前几天,母亲打电话给我,说她在家里摔了一跤,腿疼得厉害,让我抽空回去看看。
我请了假,匆匆赶回老家。
见到母亲的时候,她坐在炕头上,脸色不好,腿肿得厉害。
我让她赶紧去医院检查,可她死活不肯:“小摔一跤,去什么医院?花那么多钱,冤得很!”可我心里明白,她是怕花钱。
拗不过我,我扶着她去了附近县城的医院,拍片后,医生说是骨折了,得住院治疗。
母亲住院的这一个多月,我和弟弟轮流照顾。
弟弟平时工作忙,回来得少,大部分时间是我在医院陪着。
治疗费用一天天攀升,最后一算,加上手术费、住院费、药费,花了将近10万块。
弟弟说:“姐,这钱我们一人一半吧。”我没多想,答应了。
回到省城后,我把手头的存款拿了出来,还刷了信用卡,把5万块转给了弟弟。没过几天,母亲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慧清啊,建华说你把钱转给他了?”她的语气带着责备。
“是啊,咱们说好的姐弟平摊嘛。”我解释道。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弟弟刚买了房,还要还贷款呢!你退休金6500块一个月,手里宽裕,怎么还找他要钱?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听着电话那头母亲激动的声音,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母亲偏心弟弟,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
小时候,家里条件差,冬天只有一条厚棉被。
母亲总是让弟弟盖好的那条,说他是男孩,怕他冻着。
我常常冻得半夜醒来,也不好意思吭声。
逢年过节,家里杀了鸡,总是先给弟弟夹一块鸡腿。
母亲笑呵呵地说:“男孩子长身体,多吃点。”我看着碗里的鸡翅尖,低头扒拉着饭,心里有点委屈,但始终没敢说。
后来,弟弟结婚,母亲东拼西凑给他出了20万买婚房。
我那时候刚离婚,带着女儿住在租来的小房子里,生活过得紧巴巴。
母亲来看我,带了点家里的土鸡蛋,却连提都没提帮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