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各位朋友,我叫赵建国,是江苏泗阳县双庙镇柳沟村人。今年是1989年,我在咱们村的农机站当修理工,整天和柴油机、拖拉机打交道,一年到头都是一身机油味。说起来,我这人没啥本事,就是修理农机的手艺还过得去,别的嘛,就是老实巴交,连媳妇都没讨到。
要说咱们柳沟村,那可真是个好地方。春有杏花秋有桂,夏有樱桃冬有梅。特别是到了五月份,村里的樱桃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樱桃,那叫一个喜人。我们村的樱桃可不是一般的樱桃,是从日本引进的“红灯”品种,个头大,甜度高,连县城的水果贩子都专门跑来收购。
说起樱桃,就不得不提起我们村的王秀兰了。王秀兰是我邻居王德富家的大闺女,比我小三岁,今年刚从师范专科学校毕业。这丫头从小就聪明伶俐,走起路来像个翩翩起舞的蝴蝶,说起话来比唱歌还好听。她家的院子里种了六棵樱桃树,都是她爷爷当年从县农业站买来的良种,如今已经长得枝繁叶茂,每年都要结几百斤樱桃。
记得小时候,我和秀兰经常一起玩。那时候,村里的孩子们最喜欢的游戏就是捉迷藏。每次玩捉迷藏,秀兰总爱躲在她家院子里的樱桃树上。有一次,她躲在树上,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后来她在树上笑出了声,这才被我发现。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她最爱待的地方。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秀兰。可是,我这个人脸皮薄,又没啥文化,哪敢说出口啊。每次看到秀兰从我家门前经过,我就像个木头人一样,连话都说不利索。我妈常说我:“建国啊,你这个榆木疙瘩,啥时候才能开窍啊?”
今年五月初,村里的樱桃又熟了。那天早上,我正在院子里擦拖拉机零件,就听见王德富喊我:“建国啊,来帮忙摘樱桃啊!”
我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就往王家跑。刚到院子,就看见秀兰已经搬来了梯子,准备爬树摘樱桃。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碎花裙子,头上扎着一条白色的丝巾,远远看去,就像是树上开出的一朵花。
“建国哥,你来啦!”秀兰笑着和我打招呼,“这树上的樱桃可甜了,你尝尝。”
我站在树下,看着她灵巧地爬上树,心里就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甜。可是,正当我看得出神的时候,突然听见“啪”的一声,接着就是秀兰的一声惊呼。
原来是秀兰的裙子被树枝勾住了,一下子就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秀兰顿时红了脸,慌乱中差点从树上摔下来。我赶紧冲过去扶住梯子,心跳得厉害。
“建国哥,你。。。你别看!”秀兰红着脸喊道。
我赶紧低下头,心想:这下可糟了,要是被人看见,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话呢。
就在这时,王德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秀兰啊,你表姐来了,快下来!”
秀兰慌忙从树上下来,跑进屋里换衣服去了。我站在树下,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地上掉了一个小本子,捡起来一看,是秀兰的日记本。
我本不想看的,可是本子正好翻开的那一页上,赫然写着我的名字。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我一边偷偷看着日记本,一边心虚地四处张望。本子上写着:
“五月二号,晴。今天又看见建国哥在修理拖拉机,他真是个能干的人。每次看见他认真工作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多看两眼。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关注他。。。。。。”
“秀兰!你在哪呢?”远处传来王德富的喊声,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把日记本塞进树洞里,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摘樱桃。
没过一会儿,秀兰换了一条深蓝色的裤子出来,脸上还带着红晕。她走到我身边,小声说:“建国哥,刚才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我连连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这时候,秀兰的表姐李春花从屋里走出来。这个李春花我是知道的,在县城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看见我,撇了撇嘴说:“哟,这不是修理工小赵吗?”
我被她这么一说,心里更加自卑了。是啊,我就是个修理工,配得上秀兰吗?
从那天起,我总是魂不守舍的。白天修理机器的时候,老是走神,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我妈看出了我的心事,问我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我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乱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六月初的一天,我正在给王家修水管,秀兰突然跑过来告诉我一个消息:她被分配到市里一所小学当老师了。
“建国哥,我下个月就要走了。”秀兰低着头说。
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我知道,城里和乡下就是两个世界。秀兰这一走,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就在这时,我接到一个意外的通知:省里的技工学校要招收农机修理专业的学员,我被推荐去学习。按说这是个好机会,可我却犹豫了。去省城学习,就意味着要离开村子,离开秀兰。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发呆。忽然,我看见秀兰从远处走来,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清瘦。
“建国哥,听说你要去省城学习?”秀兰在我身边坐下。
我点点头:“嗯,不过我还没决定去不去。”
“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
我鼓起勇气,转头看着她:“因为。。。因为你要走了。”
秀兰低下头,默默地掏出一个小本子,正是那天我看到的日记本。
“我知道那天你看了我的日记。”她小声说,“树洞里的灰尘都被你擦掉了。”
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市里吗?”秀兰突然问。
我摇摇头。
“因为我爸说,我这么大的姑娘了,要是再在村里待着,就该有人说闲话了。他让我去市里工作,还说要给我介绍对象。”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手心里全是汗。
“可是,”秀兰接着说,“我不想去。”
我愣住了:“为啥?”
“因为。。。因为我喜欢的人在这里。”秀兰说完,脸红得像樱桃一样。
我的心跳得厉害,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这时,一阵晚风吹来,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好像在替我们说着心里话。
“建国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捉迷藏的事吗?”秀兰忽然问道。
“记得,你总爱躲在樱桃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