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们常说,世事难料。当命运的指针开始滴答转动,平凡的人生也可能在瞬间改写轨迹。
在湖北一处偏远山区,有位独自生活了二十载的男人,因一次意外重逢,揭开了一段被时光尘封的往事。
当那张曾让他魂牵梦萦的容颜再度浮现,这究竟是命运的馈赠,还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骗局?
东湾村的清晨总是格外宁静。阳光初照进屋时,陈长富习惯性地摸了摸身旁早已变凉的床褥,心想王小兰一定又早早起身了。果不其然,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动静。
「你醒了吗?」王小兰的声音从厨房飘来,「趁着天还凉快,咱们今天做辣椒酱吧。」
「这就来。」陈长富套上衣服走向厨房,看见妻子正在灶台前忙碌。她身材娇小,圆润的脸庞总是洋溢着温暖的笑意。
「给你做了最爱的鸡蛋面。」王小兰转身朝他微笑,那笑容让陈长富心头一阵温暖。
婚后五年,虽然生活拮据,但日子过得甜蜜。只是近来,家中境况每况愈下。去年承包的十亩田地遭遇连绵阴雨,庄稼全部腐烂,欠下了一屁股债。
「长富,」王小兰将面碗放在桌上,「我想去南方工厂打工。」
「什么?」陈长富大吃一惊,「不行!」
「为什么不行?」王小兰坐下来,态度坚决,「村里很多人都去了。听说纺织厂月薪能到一千多,干一年就够还清债务了。」
「那边路途遥远,你一个人在外...」
「别说这些了,」王小兰打断他的话,「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心里清楚。光靠种地,这债什么时候是个头?再这样拖下去,连来年的种子钱都凑不齐了。」
陈长富低头吃面,心中百感交集。他明白妻子说得有道理,可就是放心不下她独自远行。这些年,村里确实有许多人南下务工。有人发财归来建起新房,也有人从此杳无音信。
「你安心在家种地,」王小兰轻抚他的手,「我去广东的纺织厂,听说那边工资不错。等存够了钱就回来,到时候我们也能盖新房子了。」
看着妻子坚定的目光,陈长富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王小兰从小就倔强,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
就这样,在一个阴郁的早晨,陈长富骑着自行车载着妻子去了镇上的火车站。
「到了一定要打电话,」陈长富站在站台上,不停地嘱咐,「人生地不熟的,处处都要小心。」
「好啦好啦」王小兰露出微笑,「你比我妈还啰里啰嗦的」
列车进站的那一刻,王小兰忽然转身给了陈长富一个热情的拥抱:「等我回家,一定给你做一大锅辣椒酱,记得要照顾好爸妈哦」
望着列车消失在远方,陈长富心里空空的,谁能想到这竟成了他们最后的相聚。
刚去的那段日子,王小兰天天往家打电话。她说虽然工厂的活很累,但收入确实不错。车间噪音大得很,每天得一直站着干十多个小时,不过一想到能早日还完债务,她就觉得再辛苦也值得。陈长富也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告诉她:庄稼长势不错,爸妈身体都挺好的,让她安心在外打工。
渐渐地,电话越来越少了。王小兰说厂里订单多,总是要加班,有时候连着干好几天。陈长富打过去常常占线或者没人接,好不容易接通了,也就说上几句就得挂断。
「小兰,是不是太辛苦了?要不你还是回来吧,咱们慢慢来还债」陈长富关切地说。
「没事的,这不马上年底了嘛,等这批订单做完我就回来过年」王小兰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却仍然坚持着。
那天正是个闷热的中午,陈长富在田里除草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陈长富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公式化的女声。
「我是」
「是这样的,你爱人王小兰在我们厂工作,今天突发疾病,已经送去医院了……」
陈长富的手不住地发抖:「她、她到底怎么了?」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但是……」对方停顿了一下,「你最好赶快过来一趟」
陈长富顿时天旋地转,立刻骑上摩托车往镇上赶,一路上不停地在心里祈求:小兰啊,你一定要坚持住!
等他坐上去广东的长途车时,天已经黑了。车子开了一整夜。当他赶到医院,却被告知王小兰已经走了。据说是心脏病发作,送医时就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很抱歉,按照规定,我们已经……」医院工作人员欲言又止。
陈长富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手中的骨灰盒,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就在一个月前,王小兰还在电话里说要回来过年,要给他做辣椒酱,怎么突然就……
更让他心痛的是,连妻子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拿到工厂那点赔偿金时,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回到村里后,乡亲们都来吊唁。
「小兰这人太拼了」有人感叹道,「为了赚钱把命都搭上了」
「可不是嘛」一个老婶子说,「上个月我侄女回来,还说看见她在厂里加班,大热天的,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
日复一日,陈长富用酒精麻痹自己,每到夜晚就对着王小兰的遗像喝到不省人事。他姐看他这样实在揪心,想给他说个对象。
「你还这么年轻,不能把自己整个人生都毁了」姐姐劝他。
「别管我了」陈长富不耐烦地摆摆手,「我这种害死老婆的人,哪还配再找」
时光飞逝,眼看父母一天比一天苍老,陈长富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为了照顾二老,他下定决心戒了酒,重新开始干农活。虽然心里的伤疤永远都在,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地活下去,这是对小兰的承诺。
二十年悄然而逝,陈长富的父母先后离开人世。村子里的年轻人纷纷外出打工,只剩下老人和孩子。看着地里的收成越来越差,他也决定到城里闯一闯。
通过老乡介绍,他在武汉一家纺织厂找到了工作。厂里条件还算可以,就是车间有点闷热。因为为人老实肯干,车间主任让他负责管理仓库。
这天中午,陈长富正在清点布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交谈声。
「小张,这批货必须下周四之前发出去」
「张总您放心,一定按时完成」
陈长富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这声音和语气怎么如此熟悉?他转身一看,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车间主任,另一个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职业装,头发挽得整齐干练。
让陈长富震惊的是那张面孔。虽然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但那眉眼神态,说话时微偏着头的习惯,都与二十年前的王小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