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9月22日,乔冠华因癌症复发去世,终年70岁。乔冠华去世后,他的骨灰仅被存放在八宝山公墓3天,就被妻子章含之取出放在自己的卧室。直到1984年12月,章含之才带着乔冠华的骨灰来到他的家乡盐城。
章含之找到盐城的有关部门,和他们商量安放乔冠华骨灰的事情,谁曾想却被对方拒绝了。就在这个时候,苏州领导说:“盐城不要我们要,想要葬在哪里都可以!”
乔冠华是我国著名的外交人员,为何盐城不肯要他的骨灰呢?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朝鲜停战谈判的功臣
1971年,乔冠华大笑照火遍国际,但其实除了这个以外,他在朝鲜停战谈判中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的。
1951年6月,苏联驻联合国代表马立克提出应该用和平的方法解决朝鲜问题。“联合国军”的总司令李奇微在当时艰难的形势下,也不得不发表声明,建议谈判。
见谈判条件已经成熟,周恩来便开始挑选和谈代表。经过慎重的筛查和思考,他决定让声望和地位较高的李克农作为我方代表团团长,同时挑选外交经验丰富的乔冠华协助。
毛主席特意在中南海接见了李克农和乔冠华,就朝鲜停战谈判等问题进行长谈。7月4日,周恩来亲自为李克农和乔冠华送行,并叮嘱他们:“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
谈判中,对方否定了中朝方提出的“停火、以‘三八线’为界划非军事区、释放俘虏”,甚至荒唐的提出中朝方需要往后退1.2万平方公里。对于这一要求,我方自然不会答应,乔冠华第一时间向周恩来汇报。
周恩来回复说:“坚决打掉他们这一荒唐想法。”乔冠华坚决按照周恩来的指示做事,他说:
“我们不否认你们在海空中的优势,但希望你们不要忘记,我们一对三就将你们从鸭绿江边赶到‘三八线’,如果是三对三呢?你们还有什么机会在这里说话呢?”
乔冠华这段话令对方哑口无言,但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弃,继续说:“开城距离汉城很近,威胁汉城的安全,所以停战可以,但必须把开城也交给我们。”
乔冠华冷笑一声,说:“那我还说汉城离开城近,威胁开城的安全呢,那你们是不是要把汉城交给我们呢?”美方代表一时词穷,气急败坏之下竟然拍着桌子叫嚷:“既然如此,那就让炸弹、大炮去辩论吧。”就这样,谈判中断。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敌军连续发动了夏季、秋季局部攻势,但都被我军给打了回去。10月25日,美韩灰溜溜的回到谈判桌上,就在大家高兴这次谈判终于能成的时候,乔冠华皱眉道:
“悬,很悬。范佛里特总部军法处长汉莱污蔑我方杀害俘虏,杜鲁门在国防部否认的情况下还支持这一言论,很有可能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事情的发展确实如乔冠华所想的那样,对方抓住这一问题大做文章,因此停战谈判再次被中断。
1953年2月,毛主席和周恩来根据朝鲜当前局势,给乔冠华发去电报:“是否由我方主动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乔冠华回复说:“不如继续保持现状,拖到对方愿意妥协为止。”
2月22日,美国新上任的总司令总算忍不住了,主动提出在板门店商量关于交换俘虏的问题。6月25日,乔冠华在朝鲜战争爆发3周年的纪念会上说:“我们现在很主动,但我们不能着急,只有不着急才是最可靠,最稳定的。”
同年7月27日,朝鲜停战谈判正式达成,乔冠华顺利完成任务。
临终前回光返照
1954年4月,乔冠华跟随周恩来总理出席日内瓦会议,在此期间他从总理身上学到了很多外交技巧。1955年4月万隆会议结束后,乔冠华被任命为外交部部长助理,从此便开始了他外交的后半生。
1976年12月,乔冠华退居二线,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1982年初,他肺部癌症复发,甚至转移到颈部。去医院检查后,医生叹了口气对章含之说:“你要做好准备,他最多还能活3到6个月。”
章含之紧紧握住医生的手臂,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您想想办法。”医生遗憾的摇摇头,说:“我们已经尽力了。”章含之只能每天陪在乔冠华身边,尽量陪着他。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经过医生的治疗和章含之的精心照顾,乔冠华肺部的癌变竟然得到控制。同年9月底就被允许出院,这对乔冠华和章含之来说都是个好消息。
1983年夏,乔冠华的病情再次复发,而且比去年更加凶猛。北京医院连忙召集相关专家开会研究,但可惜的是没能研究出什么方法,根据当时的医疗技术根本无法抑制癌细胞的扩张。
8月,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乔冠华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但他每天坚持去北京医院接受治疗,还在章含之的陪同下散步。9月22日早上,乔冠华的精神突然变得非常好,他指了指太阳笑着说:“好。”章含之激动地点点头,说:“是,好,好,很好!”
不久后,章含之轻声问他:“今天喝点白蛋白好吗?”乔冠华轻轻点头答应了。章含之冲好一小壶白蛋白,小心翼翼地喂他喝。然而只喝了几口,乔冠华突然闭上眼睛,没了呼吸。
章含之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连忙去按铃,之后发生什么她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被医护人员架出病房。医护人员费力抢救,但还是没能将乔冠华救回来,不过好在他走时没什么痛苦。
盐城拒绝乔冠华骨灰安葬,苏州:盐城不要我们要
乔冠华去世后,他的骨灰被放在八宝山公墓。不过仅过去3天,章含之就将其骨灰取回,放在自己的卧室一年多的时间。1984年12月,章含之带着乔冠华的骨灰来到他的老家江苏盐城。
乔冠华的侄子乔宗连知道章含之此行的目的,于是替她邀请了盐城市委的领导们,但可惜的是没有一人出席,只让退居二线的领导招待他们。章含之瞬间明白他们的意思,也就没有明确提出将乔冠华的骨灰安放在盐城的想法。
回到上海后,章含之每天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要把乔冠华的骨灰安放在哪里呢?突然,她想到了苏州吴县,那里虽然不是乔冠华的故乡,但好歹也是江苏地带。最重要的是苏州山明水秀,是一个好归宿。
于是1985年春节刚过,章含之来到苏州向挚友李颢倾诉:“盐城不愿意让冠华的骨灰安放在那里,你能否帮我问问苏州吴县的县委?”李颢点点头,说:“这件事就交给我。”
几天后,李颢夫妇来到吴县县委,找到担任书记的管正:“乔冠华的夫人章含之想让我问问您,能否让她丈夫的骨灰葬在这里?”管正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说:“可以,盐城不要我们苏州要,你帮我转告乔夫人,她想葬在哪里都可以!”
当李颢将管正的话转告给章含之的时候,她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说:“感谢苏州领导,感谢苏州领导。”清明节前,章含之在吴县领导的陪同下,在东山选了一个美丽的山坡当作埋葬乔冠华的地方。
令章含之万万没想到的是2003年,盐城市和建湖县的领导又提出将乔冠华墓地迁回故乡的要求。葬在故乡毕竟是乔冠华的临终遗愿,章含之同意了,同时保留在东山的墓地。
后来随着章含之的年纪越来越大,无法做到每年都去苏州“看望”乔冠华。于是上海福寿园向章含之提出可以在这里建一座乔冠华的陵墓,她思考片刻后同意了。2003年3月31日,乔冠华的铜像和墓碑在福寿园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