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大伯，对不起……"我站在养老院的门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傻孩子，大伯这是活该。"大伯苦笑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苏文一把拉住他，"大伯，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当年，您为什么选择抚养晓月？"
大伯愣住了，浑浊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彩："因为，我答应过河子……"
他的话勾起了我埋藏多年的记忆，那个雨天，我偷听到了大伯和父亲的对话……
01
坐在返回省城的车上，我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麦田，那片熟悉的金黄色让我想起了儿时的一切。
今年的麦子已经开始抽穗，和那年父亲出事时一模一样。
"晓月，你还好吗？"苏文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摇摇头，看着后座正在熟睡的大伯。
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原本就有些跛的右腿在岁月的侵蚀下更加弯曲了。
记得他刚住进养老院的时候，还能挺直腰杆，这才两个月，整个人就仿佛老了十岁。
"大伯为什么突然搬去养老院？"我小声问苏文，"他明明答应过要一直住在老家的。"
苏文欲言又止："也许……他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负担？我苦笑着摇头，如果说这世上谁最不可能成为我的负担，那一定是大伯。
正是因为他，我才能从那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子里走出来。
记忆又回到了三十年前，那个改变我命运的雨天。
那天晚上，我正躲在堂屋的门后准备去厨房偷吃，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父亲和大伯的说话声。
"志哥，你就别管我的事了。"父亲的声音有些烦躁，"你看看你自己，连媳妇都找不到，还管我？"
"河子，我是你哥啊。"大伯的语气很是着急，"你最近整天往隔壁村跑，村里人都在传……"
"传就传吧，反正我早就受够了这个家！"父亲突然提高了声音，"你看看咱家，种地种地，一辈子就只能种地！我不想这样过了！"
"可是你还有小兰，还有晓月和小弟啊……"
"够了！"父亲粗暴地打断了大伯的话，"我早就和隔壁村的巧珍商量好了，等这阵子农忙过了，我就带她去南方。"
我听得心脏狂跳——父亲要抛弃我们？
"河子！"大伯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你疯了不成？"
"我没疯，我只是不想像你一样，一辈子在这个穷山沟里烂掉！"父亲狠狠地说，"你瘸了一条腿，认命了，可我不想认命！"
雨声渐渐大了起来，但我依然能听见大伯的叹息声："河子，你要是真走了，晓月和小弟怎么办？"
"你帮我照顾他们。"父亲的声音低了下来，"他们跟着我也没出息。"
"我答应你。"大伯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走了，我一定会把晓月培养成个有出息的人。"
那时的我还不明白这段对话意味着什么，直到一周后，父亲在工地上出了事故，所有人都说那是意外，可只有我知道，也许父亲是故意的。
他选择了用这种方式逃离这个他厌倦的家。
母亲在父亲去世后没多久就改嫁了，带走了我的弟弟，却把我留给了大伯。
多年后我才明白，大伯一定是主动请求照顾我的，因为他要履行对父亲的承诺。
"丫头，想什么呢？"大伯的声音突然从后座传来，打断了我的回忆。
"大伯，你醒了？"我连忙回头，"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大伯摆摆手："不渴，就是觉得这车坐着比养老院那床舒服。"他咧嘴笑了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
苏文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大伯，您就别嘴硬了。养老院哪有家里住着舒服？"
"就是，大伯。"我抹掉眼角的泪水，"您以后就住在省城吧，我天天给您做好吃的。"
"傻丫头。"大伯的声音有些哽咽，"大伯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吗？你现在是大学老师，多么体面的工作啊。要是让你同事知道你有个瘸腿的大伯，多难为情……"
"大伯！"我突然提高了声音，"您怎么能这么想？要不是您，我现在还在村里种地呢！"
看着大伯愧疚的表情，我的心一阵抽痛。我知道自己曾经也嫌弃过他，那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情……
02
记得刚上高中的时候，我正是爱漂亮又在乎面子的年纪，那天是开家长会，大伯早早地就出发了。
我坐在课桌前心烦意乱，老师的话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忽然，后门传来拄拐的声音，"笃——笃——"，那熟悉的节奏让我的心猛地揪紧。
我僵硬地回过头，瞬间血色褪尽——我最不愿看到的那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大伯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进教室。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衣服，裤腿高高挽起，露出那条萎缩的右腿。
他的步伐沉重，手里提着一个沾满泥巴的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用猜我也知道，那一定是他专门给我带的零食。
我心里一阵难受，望着大伯蹒跚的背影，不禁感到羞愧和尴尬。就在他找到座位，慢慢坐在后排时，我听到了前排同学的窃窃私语。
"那个瘸子是谁啊？"一个同学小声嘀咕。"好像是晓月的大伯。"另一个同学回答。
"天哪，原来她家里有这种人……"语气中满是鄙夷和讥笑。
我的心像被狠狠扎了一下，脸涨得通红。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躲开这些异样的目光。我低着头，不敢抬眼看同学们的反应，但耳边还是传来不断的窃笑声，像是刀子，一刀刀割在我心上。
大伯坐下后，依旧沉默，只是用那双满是皱纹和老茧的手，轻轻放下手中的塑料袋。
他一脸满足地看着我，仿佛只要见到我就足够了，却不知我心中的挣扎与羞愧。
那些嘲笑和议论声，像一根根针刺进我心里，让我愧疚又无地自容。
放学后，我走得很快，生怕被同学看见我和大伯在一起。
但大伯还是追了上来，他气喘吁吁地把塑料袋递给我："丫头，给你带了你爱吃的咸鸭蛋，还有花生糖……"
"我不要！"我突然甩开他的手，"你以后别来学校了！"
塑料袋掉在地上，咸鸭蛋骨碌碌地滚出来，大伯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我、我是怕你来回跑太累……"我慌忙解释，却说不出更多的话。
大伯弯下腰，一个一个地把咸鸭蛋捡起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没事，大伯知道了。以后……以后让你班主任去你家说事就行。"
看着他蹒跚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但年少轻狂的我，还是没能战胜虚荣心。
从那以后，大伯再也没来过学校。每次要开家长会，他就托班主任来家里说。他给我买的零食和学习用品，也都是让邻居家的孩子带给我。
有一天，班主任在课堂上突然严肃地开口："同学们，今天我想讲一个人。他没有读过多少书，腿上有残疾，但他靠捡废品、种地，硬是供他的侄女读完了书。你们知道他每个月挣多少钱吗？不到二百块。可他从来不给自己买新衣服，却总想着给侄女买最好的文具和书本……"
班主任的话像雷一样在教室里炸响，我的心猛地一颤。
泪水开始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无法控制自己，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那些我曾经感到的羞愧和尴尬，那些同学们的嘲笑和议论声，瞬间变得微不足道。我终于明白，大伯为我所做的一切，承载着多么深沉的爱和牺牲。
他那并不高大却坚实的背影，一直默默支撑着我走到今天。
那一刻，我学会了什么叫做知错就改，也明白了自己的错误。
大伯从未抱怨过生活的艰辛，甚至从未要求过我回报什么，他只希望我能好好读书，走出乡村，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明白这份爱是无价的。
"晓月？晓月！"苏文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到家了。"我擦掉泪水，抬头看向窗外。
03
大学毕业后，我在省城一所重点大学找到了教职。
每次站在讲台上，我都会想起大伯拄着拐杖、顶着风雨送我上学的背影，那是支撑我一路前行的力量。
他的背影不仅是我的动力，更是我心中最温暖的港湾，指引我在生活的风雨中坚定前行。
天还没亮，我就急匆匆赶回了老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瞬间，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