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6月,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成功吸引了国军33个整编旅回援,减轻了华东和陕北的压力。
然而刘邓大军在大别山和优势国军交战,十分艰苦,至12月,为了更好的调动敌人,减轻大别山压力,刘邓大军决定分兵:
二、三、六纵交给邓小平政委,在大别山坚持奋斗。
一纵则由刘伯承率领,转战淮西,吸引围剿大别山的国军主力。
在大别山坚持斗争的三个纵队面对国军围剿,环境险恶。他们在野司前指的指挥下,大踏步前进,大踏步后退,辗转作战,与敌人兜起了圈子。
敌人虽然来势汹汹,但大别山不便敌大兵团机械化部队行动,我军凭借丰富的游击战争经验,以机敏快速的行动,和敌人兜圈子,牵着敌人的鼻子到处转,使疲于奔命。
但解放军的牵敌行动,也是在极为艰苦的条件下进行的。
说是兜圈子,实际上就是躲着敌人跑,保存自己。但这也不是容易的,到处是敌人,躲过了这个,又碰到了那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敌人包围。
在和敌人兜圈子中,遭遇敌人是家常便饭。
六纵十七旅四十九团有一次去号房子,敌人也在那里号房子,双方面对面地碰上了。对方是哪个部队,有多少人,都一无所知,结果各自忙着撤退。
有次四十七团住在村庄的一头,敌人住在村庄另一头。双方都不知道。
半夜里敌人出来巡逻,手电筒照在四十七团哨兵的脸上,哨兵很不高兴:“照什么照?你再照,我把你手电筒砸了!”
谁知对方撒腿就往回跑,边跑边喊:“共军在这里,共军在这里!”四十七团这才知道,自己躲了半天敌人,现在却睡在人家眼皮底下。
战士们忙架起机枪,扫射一番,又扔了几颗手榴弹,然后赶紧撤出来了。
1948年农历大年初一,四十九团团部搞了些白面,准备包饺子。参谋长张兹一也高兴得不行,他最喜欢吃饺子,跑到炊事班和大家一起兴冲冲地包着饺子。
刚把饺子下到锅里,旁边就围上来了一大圈参谋、干事。张兹一还在夸张地假装拦人似的伸开双臂:“别急别急,见者有份,每个人都有。”
他话音刚落,枪声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通信员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敌人来了,大家快走!”
敌情似火,说走就得走,火也没熄,大家都忙涌了出去。
政治处通信员愤愤不平:“凭什么我们煮熟的饺子让敌人来吃?”说着就舀了一瓢脏水,倒在了锅里,这才跟着部队走了。
在这个时期,敌人到处在找解放军主力决战,解放军则千方百计地要摆脱敌人,有时半夜里敌人从东向西走,解放军由西向东走,双方擦肩而过,都还以为是自己的“友邻”部队。
六纵十八旅就在这时吃了一个大亏。
当时六纵队副司令韦杰带十八旅活动。邓小平和六纵政委杜义德都跟他明确交代:十八旅应当尽可能地多拖住敌人,拖垮敌人。
韦杰,1914年出生于广西东兰县,壮族,是我军少数民族中为数不多的高级将领之一。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七军班长、排长、连长。在长征途中,他智勇双全夺取娄山关险隘,为红五军团打开胜利坦途。
长征胜利大会师前,任红十五军团骑兵团团长的他带队纵马挥刀夺取会宁城。
这位壮族将军,还曾担任过朱德总司令的警卫团团长,他的六八八团香城固伏击战,堪称八路军平原伏击战的得意之笔。
韦杰是一个非常坚持原则和服从命令的人,他认为带兵打仗,排在第一位的是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
而十八旅旅长肖永银带兵打仗,一向以机动灵活著称,十八旅的战士也很为自己这个善抓战机的旅长自豪,经常向其他部队夸口:“跟着我们旅长打仗,保你吃不了亏!”
韦杰和肖永银的个性决定了他们两个并不是一对完美组合,总要磕磕碰碰。在进入大别山途中抢渡汝河时是这样,这次也不例外。
韦杰认为这次任务,不能简单地理解为“打游击”,求生存,而是要靠上去,贴住敌人找仗打。
因此,他主张十八旅向东走,主动贴近敌二十八师,这样虽有危险,却符合野司交给的牵制任务的总精神。
肖永银却正好相反,他认为十八旅刚脱离野司(原归野司直接指挥),如果掉头向东去,将会把敌人引向野司,部队应该向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