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二战之后美苏两个大国,占据了国际军火市场的大头。但法国也在全世界推销其先进的海陆空军装备,并取得了不错的成果。神奇的是法式装备一向以造价高昂著称,比如“阵风”战斗机、“勒克莱尔”主战坦克。但80年代我军在军费非常紧张的情况下,仍然从法国获得了相当多的武器装备和重要设备。甚至到今天解放军的海空军装备中,仍有不少带有法国血统。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法制装备的代表“阵风”战斗机
法式装备昂贵有原因,中法建交让法国武器进入我国
一提到法国军队,许多人就津津乐道于其在二战初期40天亡国,和被越南游击队打出越南的“光辉战绩”。但法国作为曾经欧洲大陆最强大的国家,其工业体系是非常强大的。目前欧盟各国中,法国是唯一能独立研发海陆空军装备和核武器的国家。
1958年戴高乐成为了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总统,他立志要恢复法国的荣光,甚至逼迫北约总部从巴黎搬迁到了布鲁塞尔。然而法国一味坚持政治上的独立,却给法式装备外销制造了巨大障碍。在当时两大阵营已经泾渭分明的情况下,美国、英国和德国在陆军榴弹炮、主战坦克的发动机和主炮、防空导弹等方面实现了技术共享。从而让其它国家购买这些国家装备时可随意选择,不用担心额外增加自己的后勤负担。而中国军队曾长期装备仿苏式武器,在1970年前与苏军现役型号高度相似。这样在国际军火市场,法式装备反而成了不容于两大体系之外的异类。再加上法国军队规模有限,无法通过薄利多销的模式来分摊武器研发成本。这就给人一种法式装备性能不突出,造价却奇高的印象。
法国总统戴高乐
但军事是为政治服务的,因此在特定的历史时期,我国能做到以相对较低的价格从法国获取武器装备。1964年在美苏两大国同时敌视新中国的情况下,法国政府却毅然宣布同我国建立外交关系。之后双方高层开始互动,我国领导人不失时机的跟法国人提到。当年滇军曾经用法式枪炮,英勇抗击日寇的故事。法国也希望能通过军售,为法国商品打开中国市场。1979年后西方正式向我国打开军售大门,我军代表团到西方走一圈后。发现还是法国能以相对优惠的价格,向我国提供出售一批急需的装备。于是在1980年代,尽管我国没有采购什么法式枪炮。但获得了三款直升机,又为海军购买了建造第二代驱护舰所必须的装备。
周总理陪同法国政府代表游园
国产直升机项目遭遇瓶颈,引进三款直升机提升战力
早在1975年我国就已经有了法制直升机,这就是国产运-8的原型“超黄蜂”。直升机堪称我国航空工业最薄弱的领域,1970年代我军仅有一款仿制前苏联米-4的直-5直升机。该机起飞重量虽然有7.6吨,但最大载荷仅1.55吨。而且动力装置是一台14缸汽油机,巨大的噪音严重伤害了飞行员身体。我国也尝试过研制安装一台涡轴-5发动机的直-6直升机,和起飞重量超过14吨的直-7重型直升机,但因技术力量薄弱,最后都以下马收场。
但1970年我国发射成功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后,决心要进行东风-5洲际导弹的全程飞行试验。但东风-5于酒泉发射之后,落点只能选择在赤道以南太平洋公海。这不仅要求我国组建一支航天测量船编队,还必须在船只上搭载可进行打捞作业的直升机。而1970年代我国虽然还能从苏联购买民用直升机,但均不适合在军舰上使用。而愿意出售直升机的西方大国,也只有法国一家。于是我国经过谈判,从1975年开始购入14架原版法国“超黄蜂”直升机。
法制“超黄蜂”直升机
“超黄蜂”是一款起飞重量13吨,最大载重量3.5吨的重型直升机。该机采用三台涡轴发动机提供动力,最大飞行速度250公里,最大航程可达1000公里。而且该机还安装有浮筒,可以直接在水面上降落。1980年5月19日当我编队发现洲际导弹弹头后,第一时间出动“超黄蜂”将潜水员带到弹头溅落海区完成打捞工作。我国昌河直升机公司于1985年开始对“超黄蜂”进行仿制,直到1995年才成功。直-8直到今天仍有强大的生命力,并衍生出直-18系列直升机。
但直-8实在是太大也太贵,到现在也只生产了150多架。1980年代初期我国又以70万美元单价,从生产“超黄蜂”的法国宇航公司购入8架“小羚羊”武装直升机。该机起飞重量约2吨,最大外挂载荷约0.7吨。但其安装一台高性能涡轮轴发动机,拥有280公里的最高时速和不错的低空机动性。“小羚羊”可以在卵型机头上部安装观瞄设备,让飞行员可以发射“霍特”反坦克导弹攻击地面目标。尽管我国没有仿造“小羚羊”,但通过该机对武装直升机有了直观印象。之后这批直升机长期充当假想敌,为我军武装直升机发展提供了有益借鉴。
挂反坦克导弹的“小羚羊”直升机
1980年代我国决定从美国或法国引进新的轻型直升机,取代性能落后的直-5。经一番考察后选择法国航宇“海豚”,和美国贝尔212这2款民用直升机进行对比。经过艰难的谈判,最后法国航宇公司愿意以比贝尔公司更低的价格提供“海豚”,并协助我国对该机进行仿制。但当时我就方代表有所顾虑,法国军队并没有装备“海豚”的军用型号。航宇公司代表表示该公司有对“海豚”后续的军用改进型号,可无偿提供给我方参考。于是我国哈尔滨飞机制造公司从1980年开始生产该机,于1992推出了其国产型号直-9直升机。
尽管直-9直升机继承了“海豚”最大起飞重量4吨,最大载重量只有1.8吨的固有缺陷。但却为我陆航提供了足够的运输直升机,同时也为海军舰艇提供了一款国产反潜直升机。后来我国又借鉴“小羚羊”的改进方式,在直-9机身两侧加装可挂火箭巢或反坦克导弹的挂梁。在机头处加装观瞄系统,从而诞生了我军第一款国产武装直升机—直-9W。尽管今天直-9的综合性能已经落伍,但我国还是在其基础上。改进出了直-19型武装侦察直升机,仍然是我陆航部队重要组成部分。
我军战舰上的直-9直升机
海军装备了大量法制设备,促成了第二代驱护舰诞生
1980年代我军除了直升机之外,海军舰艇也已经严重落后。我国虽没有从法国购买一艘战舰或潜艇,但却购买了一堆关键设备。既用于改造旧舰,也用于建造第二代驱护舰。对于当时人民海军来说,最迫切需要解决的就是防空导弹系统的问题。之前被寄予厚望的红旗-61导弹,足足花了20年才装备定型,而且其综合性能早已落伍。以至于我海军主力051型驱逐舰和053型护卫舰,只能依靠各种型号的高射炮防空。而我国军事代表团在法国考察时,相中了当时法国海军装备的“海响尾蛇”短程防空系统。“海响尾蛇”长2.94米、发射重量87千克,比与之性能相当的红旗-61苗条的多。其最大射程10公里,命中率可达90%。而且“海响尾蛇”也可以衍生出陆基型号,这对当时军费紧张的我军来说绝对是一举两得之举。
仿制“海响尾蛇”的海红旗-7导弹
于是1979年我国购买了“海响尾蛇”导弹后,就开始仿制该弹和其8连装发射系统。还有其配套的TAVITAC作战系统,和“海虎”型对空搜索雷达。“海响尾蛇”仿制型号被命名为海红旗-7,并很快安装在051型驱逐舰“开封”号上进行测试。证明该弹综合性能好于红旗-61,且因重量轻而适装性更好。到今天我海军三艘80年代建造的第二代驱逐舰,054和部分053护卫舰仍装备有海红旗-7。而TAVITAC作战系统也成为了,国产第二代驱护舰上ZKJ-4B型作战指挥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还以“海虎”雷达为基础,搞出了360型对空搜索雷达。
除了防空外,我军还严重缺乏在军舰上使用直升机的设备和经验。英国人在1950年代为解决舰载直升机上舰问题,最早开发了“鱼叉”系统。我国在1980年代从法国DCNS公司引进“鱼叉”系统,并迅速将其完全国产化。所谓“鱼叉”系统,就是在驱护舰直升机甲板中央处放置一个蜂窝状格栅设备,然后在直-9机身上安装一个可伸缩的“鱼叉”。当直升机需要着舰时,直-9的驾驶员通过液压装置放下“鱼叉”。一旦其头部抓钩锁定机构接触格栅后就会马上锁住,从而使直升机和军舰以相同的状态摇晃。驾驶员这时候就可以收油门,待直升机降落后再通过液压装置收回“鱼叉”。到今天我军驱护舰上仍然是,靠“鱼叉”系统来协助直升机降落。
法制紧凑型100毫米主炮
当时我军舰上的主炮也已经落伍,79式双100毫米炮和76式双130毫米舰炮都过于庞大和沉重。而恰好法国卢瓦尔公司,正为法军研制紧凑型100毫米舰炮。我方代表经过艰难谈判,购买了两门火炮回国。一门用于改装到544“四平”号护卫舰,另一门则被拆卸后进行仿制。然而当时我国工业基础过于薄弱,花费15年时间才勉强将该炮仿制成功。
法国政府为利益公然对台军售,今天人民军队已经不羡慕法械
尽管在对华出口武器方面,法国似乎比其他列强更加积极。但法国人此举事实上也不过是希望能加强同中国的联系,在中国改革开放大潮中多赚一笔。因此当1989年美国突然对华发难后,法国人也关闭了对华军售大门。更令人气愤的是,法国政府于1992年同意向台湾出售60架幻影2000战斗机,1996年6艘“拉斐特”级护卫舰舰体又进入台湾海军。法国人这一短视行为遭到了中国政府的强烈反制,两国之前的友好关系几乎瞬间荡然无存。
法国出售到台湾的战斗机和护卫舰
到今天法国也没有恢复对华军售,不过我国从法国皮尔斯蒂克公司引进的16缸柴油机。直到1990年代才仿制成功,并成为新世纪我军护卫舰的动力系统。这也可以说是我军最后一款从法国获得的,可用于军事用途的设备。今天我国空军装备的歼-20战机性能碾压“阵风”,陆军的99A坦克综合性能也优于“勒克莱尔”。以至于今天法国人主动上门推销,我国也不会对法制装备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