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贩子笑着说,"您看这小脸多俊,长大了准好看。"
婆婆"哼"了一声:"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干活才是正经。"
她蹲下身,抓起我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手倒是不错,能经得住磨。"
我不敢动,任由她检查。那时的我哪里知道什么是童养媳,
只知道自己被一个给我糖的阿姨骗走了,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01
"多少钱?"婆婆问。
"八百块。"人贩子说,"这价钱公道,您要是现在买,我还能少要点。"
婆婆思考了一会儿,转身进屋拿钱。这时,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从院子里跑进来,好奇地看着我。我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张大勇,我未来的"丈夫"。
"娘,这就是给我说的媳妇?"他用嫌恶的眼神看着我,"这么小,能干什么活?"
"慢慢养,等她大了就能干活了。"婆婆数着钱,"再说了,现在买便宜,等大了可就贵了。"
钱交完后,人贩子很快就走了。我站在陌生的院子里,不知所措。院子不大,堆着一些农具和柴火,角落里有个鸡圈,几只老母鸡正在地上啄食。
"去,把这些碗洗了。"婆婆指着灶台上的一堆脏碗,"以后家里的活都归你干。"
我颤巍巍地走到水缸边,踮起脚尖才能够到碗。手里的碗太滑,"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我吓得直哆嗦,以为要挨打。
"没用的东西!"婆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这么点活都干不好,养你有什么用!"
晚上,婆婆给我安排了一间小储物间。里面堆满了杂物,只空出一个角落放了个草垫子。"以后你就住这儿。"她丢给我一条又脏又破的棉被,"别想着跑,这山沟里你跑不了多远。"
我蜷缩在草垫子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想妈妈,想家,可是已经回不去了。外面的天渐渐黑了,储物间里一点光都没有,黑暗中传来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吓得把自己裹在棉被里,直到天亮。
第二天天没亮,婆婆就把我叫起来。"先去喂鸡,再去菜园子里除草。"她粗暴地推了我一把,"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我从来没干过农活,拿着铁锹的手直发抖。喂鸡的时候,鸡飞到处跑,我追不上;除草时,分不清哪些是草哪些是菜苗。张大勇在一旁看着,嘲笑我笨手笨脚。
"你说你这么笨,连个草都不会拔,要你有什么用?"他一脚踢翻我刚除好的一堆草,"重新弄!"
02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慢慢学会了所有的农活。天不亮就要起床烧火做饭,然后去喂鸡,锄地,割猪草。白天地里的活干完,晚上还要做家务。手上的茧越来越厚,皮肤也晒得黝黑。
婆婆看我能干活了,态度也好了一些。有时候会给我一个窝窝头或者一碗稀饭:"多吃点,干活才有力气。"但更多时候,还是骂骂咧咧的:"吃这么多,干的活还不够养活你!"
张大勇对我的态度却越来越差。他打我、骂我,有时候拿我出气。记得有一次,他考试没考好,回来就把我关在柴房里,一整天不给饭吃。我蹲在黑暗中,听着外面的声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说你这死丫头,怎么就不知道躲啊?"王大娘是邻居家的老太太,她经常偷偷给我一些吃的,"那天大勇又打你,我看见了,心疼死我了。"
我摇摇头:"大娘,我能去哪儿呢?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傻孩子,你才多大啊,怎么就认命了?"王大娘叹气,"要不是看你投生的命苦,我早就报警了。"
我没说话。报警?我早就不敢想这些了。这山沟里的规矩我都明白,童养媳不是什么稀奇事。村里像我这样的女孩子还有好几个,有的甚至比我还小。
十岁那年,我学会了做饭。婆婆嫌我做的饭难吃,经常把饭泼在地上让我重做。我就一遍遍地练,直到能做出他们满意的味道。张大勇最爱吃红烧肉,每次我做这道菜,他的脸色都会好看一些。
"你倒是有点用处。"有一次他吃完饭,破天荒地夸了我一句。我心里暖暖的,那天晚上睡觉都在笑。
十二岁的时候,婆婆让我跟着村里的女人们学纺线织布。那些婶子们都嫌我是童养媳,不爱教我。我就躲在一边偷偷看,回来自己练习。织出来的布歪歪扭扭的,婆婆骂我浪费棉花,可我还是坚持练。
"你这丫头倒是有股子倔劲。"婆婆看我织了一个月,布匹终于顺眼了,难得夸了我一句,"照这么下去,以后还真能给大勇织件像样的衣裳。"
那时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来的家。只记得一个模糊的集市,一根五颜六色的棒棒糖。有时候半夜醒来,会隐约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叫"晓梦",但一睁眼就什么都没有了。
十五岁那年,村里办红白喜事,我也要跟着帮工。婆婆怕我丢人,特意教我礼数。"到了人家家里,要规规矩矩的。"她说,"别让人看不起咱们家。"
我点点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是婆婆第一次说"咱们家",把我也算进去。虽然她的语气依旧严厉,但我知道,这是她第一次把我当成家里的一份子。
张大勇那时候也长大了,在镇上的砖厂打工。他回家的次数少了,对我的打骂也少了。但每次回来,他的眼神里总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有时候他会盯着我看很久,直到我浑身发毛,赶紧躲开。
03
十六岁那年的秋天,发生了一件改变我命运的事。
那天我在地里干活,突然听见村口一阵喧哗。原来是有人找到了一个被拐卖的女孩子,把人贩子抓住了。那女孩和我一样,也是从南方被拐来的,比我小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