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我从未想过，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会是在她临终前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那是个阴雨连绵的清晨，姑姑的电话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小春，你继母她……不行了，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我握着手机，沉默良久。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画面，突然变得如此清晰。
"我这边工作很忙，等忙完这阵子再说吧。"我机械地回答。
放下电话，我望着窗外迷蒙的雨丝，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童年。那时的我，还不懂得生活的残酷。
母亲去世那年，我才五岁。对她的印象，只剩下一张泛黄的照片，和父亲酒后的只言片语。父亲整日游手好闲，靠着亲戚接济度日。我就这样在亲戚家轮流吃饭长大，像个无人要的孩子。
"小春，过来吃饭。"大伯家的饭桌上，常常会多出一副碗筷。大伯母总是会给我夹最好的菜，但我知道，再好的菜也代替不了自己家的饭菜。
"你爸又去哪儿喝酒了？"姑姑心疼地摸着我的头，叹气道。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低着头，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生怕别人看到我眼中的泪水。
记得有一次，我发着高烧，父亲却整整两天没有回家。是隔壁王婶发现我一个人蜷缩在床上，才赶紧把我送去了医院。
"老张，你还是个人吗？"王婶在医院里对着终于找来的父亲怒吼，"孩子都快烧成那样了，你还在外面喝酒！"
父亲站在那里，满身酒气，嘴里不住地说着"对不起"，可第二天，他又不见了踪影。
我上小学那年的春天，一个意外的消息让我既期待又害怕。
"小春，你要有新妈妈了。"姑姑笑着对我说，"她叫秀娟，是个很温柔的人。"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周末，父亲带着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人回来了。她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像春天的花儿一样。
"小春，来，叫阿姨。"父亲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小春真可爱，"秀娟阿姨蹲下来，轻轻抚摸我的头发，"以后阿姨给你扎漂亮的辫子好不好？"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一场美梦。秀娟阿姨会给我扎各种好看的发型，会给我做可爱的便当，还会在我睡前给我讲故事。每天放学回家，都能闻到饭菜的香味。我真的以为，我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小春，你看这个蝴蝶结好看吗？阿姨特意给你买的。" "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快来尝尝。" "乖，睡前再给你讲一个白雪公主的故事。"
02
可是好景不长。那天早上醒来，我发现家里异常安静。秀娟阿姨不见了，家里仅有的几万块钱存款也消失了。父亲瘫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嘴里喃喃地说着："她骗了我们...她骗了我们..."
我又回到了寄人篱下的生活。那段短暂的温暖，反而让现实变得更加难熬。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永远记得大伯对着父亲怒吼的样子，"连个老婆都看不住，害得小春又没人照顾！你自己不要脸面，也别毁了孩子的一生！"
父亲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很心酸，这个男人，好像永远都长不大。
在姑姑的多方奔走下，父亲又一次踏上了相亲之路。这一次，他带回来的继母，与秀娟阿姨截然不同。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下午，父亲领着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女人走进家门。她个子很高，脸上总是绷着一根弦，目光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我叫李秀兰。"她的声音冷冷的，像教导主任一样严肃，"以后我就是你妈妈了。记住，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
我怯生生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为什么这个阿姨看起来这么可怕？她真的会是我的新妈妈吗？
从李秀兰进门的那天起，我的生活就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家里不再有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规矩和要求。
我不喜欢她。她做的饭难吃得要命，白菜炒得发黑，米饭要么夹生要么糊了，连最简单的蛋炒饭都会煳。但我不敢说，因为但凡有一点挑剔，她就会冷冷地说："不爱吃就别吃，饿死算了。"
她从不会像其他小朋友的妈妈那样温柔地笑。每天放学回家，迎接我的永远是她冰冷的面孔和无休止的批评。
"又考了80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她盯着我的期中考试成绩单，眼神锐利得像刀子，"隔壁老王家的孩子考了95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比人家强？"
"对不起...下次我会努力的..."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努力？你知道什么是努力吗？"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整天就知道看课外书，作业也不好好写，你以为这样就能有出息？要是成绩再掉下来，就把你送去福利院！"
父亲从不敢替我说话，他只是躲在一旁，用酒精麻痹自己。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秀娟阿姨，想起她温柔的笑容和好吃的饭菜。可是这些美好的回忆，却让现实变得更加难熬。
"整天就知道玩，像什么样子！"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跟你爸离婚！"
"看看你，连个作业都写不好，活该没人要！"
这样的话语，几乎每天都会重复上演。我开始害怕回家，害怕面对她那双永远带着责备的眼睛。可是，命运似乎觉得这样的折磨还不够。初三那年的深秋，一场意外永远改变了我们的生活。
03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正在教室里做练习题。班主任突然走进来，脸色凝重："小春，你跟我来一下。"
走出教室，我看见大伯站在走廊里，眼睛红肿。那一刻，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小春..."大伯的声音哽咽，"你爸他...出车祸了..."
"他怎么样？"我的声音在颤抖。
大伯摇摇头，泪水夺眶而出："医生尽力了...他...走得很安详..."
我呆立在原地，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虽然父亲不是个好父亲，但他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五岁那年，当我得知永远失去母亲的那个夜晚。
回到家，院子里已经停满了人。邻居们的脸上都带着悲伤的神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继母站在门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午。
"节哀。" "你爸虽然不是个好父亲，但对你也是真心的。" "这么小就没了爸妈，真可怜..."
耳边传来各种议论声，我却像是失去了听觉，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父亲的遗体火化那天，天空阴沉得仿佛要压下来。大伯把所有亲戚都叫到了家里，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今天把大家叫来，是要把话说清楚。"大伯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却异常坚定，"这个家，包括房子在内的一切，都是小春的！"
"没错！"姑姑接过话头，"小春还小，这些都是她以后的保障。李秀兰，你要是想改嫁，趁早说！别到时候又带走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