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保江: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是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底层逻辑

经济发展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强调,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必须贯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尊重人民主体地位和首创精神,人民有所呼、改革有所应,做到改革为了人民、改革依靠人民、改革成果由人民共享”。这不仅明确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坚持的根本立场与价值取向,而且明确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遵循的底层逻辑。全面建成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作为继续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首要任务,要进一步发挥好牵引全面深化改革的主轴作用,必须更加坚定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底层逻辑,从而更有利于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有利于激发和增强社会活力,有利于实现社会公平正义,有利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

一、“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初心

纵观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多年、新中国成立75年、改革开放46年尤其是进入新时代12年来的历史,“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不仅是我们党一直致力于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的初心,而且是我们党大力推进市场化改革,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初心。

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以英勇顽强的奋斗向世界庄严宣告,中国人民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也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1956年我国在推进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同时,基本实现了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了把生产资料私有制转变为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任务,建立了公有制、按劳分配、计划经济“三位一体”的社会主义制度。对此,毛泽东指出:“社会主义革命的目的是解放生产力。” “所谓社会主义生产关系比较旧时代生产关系更能够适合生产力发展的性质,就是指能够容许生产力以旧社会所没有的速度迅速发展,因而生产不断扩大,因而使人民不断增长的需要能够逐步得到满足的这样一种情况。”因此,“我们实行这么一种制度,这么一种计划,是可以一年一年走向更富更强的,一年一年可以看到更富更强些。而这个富,是共同的富,这个强,是共同的强。”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党的八大明确我国的主要矛盾,已经是人民对于建立先进的工业国的要求同落后的农业国的现实之间的矛盾,已经是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之间的矛盾。因此,强调党和全国人民的主要任务,就是要集中力量来解决这个矛盾,在新的生产关系下更好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以满足人民迅速发展的物质文化需要,进而让人民早日过上共同富裕的幸福生活。

然而,传统的生产关系和计划经济体制存在权力过度集中、管理体制僵化的弊端,尤其是提出“以阶级斗争为纲”,使整个社会陷入活力不足和普遍困穷。对此,邓小平指出:“如果说我们建国以后有缺点,那就是对发展生产力有某种忽略。”因此,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作出将全党的工作重心和全国人民的注意力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的重大抉择,开启了改革开放,建立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征程。在这个征程中,我们党不仅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有了更清醒的认识,而且对“怎样建设社会主义”有了科学的回答,特别是对“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这一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底层逻辑的实践要求更加明确,从而把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作为根本任务,把充分发挥人民群众首创精神和增强社会活力为根本着力点,把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实现共同富裕作为根本目的,不断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关于什么是社会主义,邓小平从根本任务、本质要求、比较优势等不同角度进行了科学回答,从而也阐明了为什么要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搞一个什么样的市场经济的底层逻辑。

早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前,1978年3月,邓小平就指出,“什么叫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总是要表现它的优越性嘛。它比资本主义好在哪里?……干社会主义,要有具体体现,生产要真正发展起来,相应的全国人民的生活水平能够逐步提高,这才能表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同年9月,他又指出:“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根本表现,就是能够允许社会生产力以旧社会所没有的速度迅速发展,使人民不断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能够逐步得到满足。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讲,正确的政治领导的成果,归根到底要表现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上,人民物质文化生活的改善上。”1980年5月,邓小平在会见几内亚总统杜尔时进一步指出“讲社会主义,首先就要使生产力发展,这是主要的。……社会主义经济政策对不对,归根到底要看生产力是否发展,人民收入是否增加。这是压倒一切的标准”。1984年6月,邓小平向参加第二次中日民间人士会议的日本代表阐述“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构想时更明确地指出“社会主义阶段的最根本任务就是发展生产力,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归根到底要体现在它的生产力比资本主义发展得更快一些、更高一些,并且在发展生产力的基础上不断改善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

1988年5月,邓小平在会见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中央总书记雅克什时进一步强调“坚持社会主义的发展方向,就要肯定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是发展生产力,逐步摆脱贫穷,使国家富强起来,使人民生活得到改善。没有贫穷的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特点不是穷,而是富,但这种富是人民共同富裕”。1992年初,邓小平经过多年的深思熟虑,在南方谈话中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本质”给出了最明确的回答,认为“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

然而,实行什么样的改革,才能充分体现社会主义优越性和本质要求,进而更好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不断增强经济活力,不断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呢?邓小平的回答是“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进而“建立起具有中国特色的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社会主义经济体制”。

改革开放不久,邓小平就提出社会主义可以搞市场经济。1979年11月,他在会见美国和加拿大客人时就鲜明指出,“说市场经济只存在于资本主义社会,只有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这肯定是不正确的。社会主义为什么不可以搞市场经济,这个不能说是资本主义。我们是计划经济为主,也结合市场经济,但这是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市场经济不能说只是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在封建社会时期就有了萌芽。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1982年7月,他又明确指出:“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比较,它的优越性就在于能做到全国一盘棋,集中力量,保证重点。缺点在于市场运用得不好,经济搞得不活。”因此,“我们的经济改革,概括一点说,就是对内搞活,对外开放。对内搞活经济,是活了社会主义,没有伤害社会主义的本质”, “我们吸收资本主义中一些有用的方法来发展生产力。”1985年10月,他进一步强调:“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之间不存在根本矛盾。问题是用什么方法才能更有力地发展社会生产力。我们过去一直搞计划经济,但多年的实践证明,在某种意义上说,只搞计划经济会束缚生产力的发展。把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结合起来,就更能解放生产力,加速经济发展。”1992年初,他在南方谈话中更明确地指出:“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判断改革开放的标准,“应该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这一内化了中国共产党人初心和社会主义本质要求的“三个有利于”标准,自然也就成为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底层逻辑。

也正是基于这一逻辑,1992年6月,江泽民在中央党校就要不要继续坚持市场化改革方向发表重要讲话指出:“我们把市场机制引入经济生活,给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增添了生机和活力,对加快经济发展起了显著作用。……大量事实表明,市场是配置资源和提供激励的有效方式,它通过竞争和价格杠杆把稀缺物资配置到能创造最好效益的环节中去,并给企业带来压力和动力。”因此,“经过十多年的摸索和总结国内外经验,我们对建立社会主义的新经济体制在理论上、实践上的认识,已经比较成熟了,……使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个提法。”对于社会上有人质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个提法,江泽民进一步指出:“我们搞的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这几个字是不能没有的,这并非多余,并非画蛇添足,而恰恰相反,这是画龙点睛。所谓‘点睛’,就是点明我们的市场经济的性质。西方市场经济符合社会化大生产、符合市场一般规律的东西,毫无疑义,我们要积极学习和借鉴,这是共同点;但西方市场经济是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搞的,……这是不同点,而我们的创造性和特色也就体现在这里”。

党的十八大之后,习近平更明确指出:“我们讲要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要有坚如磐石的精神和信仰力量,也要有支撑这种精神和信仰的强大物质力量。这就要靠通过不断改革创新,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上比资本主义制度更有效率,更能激发全体人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更能为社会发展提供有利条件,更能在竞争中赢得比较优势,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充分体现出来。”

“我国经济发展获得巨大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就是我们既发挥了市场经济的长处,又发挥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和市场经济有机结合、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是我们党推动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的伟大创举。”然而,“经过二十多年实践,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已经初步建立,但仍存不少问题,主要是市场秩序不规范,以不正当手段谋取经济利益的现象广泛存在;生产要素市场发展滞后,要素闲置和大量有效需求得不到满足并存;市场规则不统一,部门保护主义和地方保护主义大量存在;市场竞争不充分,阻碍优胜劣汰和结构调整,等等。这些问题不解决好,完善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难以形成的。”“理论和实践都证明,市场配置资源是最有效率的形式。市场决定资源配置是市场经济的一般规律,市场经济本质上就是市场决定资源配置的经济。健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必须遵循这条规律,着力解决市场体系不完善、政府干预过多和监管不到位问题。”同时,他也进一步强调:“我们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大前提下发展市场经济,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社会主义’这个定语。之所以说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就是要坚持我们的制度优越性,有效防范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弊端。我们要坚持辩证法、两点论,继续在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与市场经济的结合上下功夫,把两方面优势都发挥好,既要‘有效的市场’,也要‘有为的政府’,努力在实践中破解这道经济学上的世界性难题。”

二、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逻辑要求

进入新时代,习近平在传承邓小平提出的“三个有利于”改革标准的实践精髓基础上,创造性提出了“四个有利于”的标准,为新时代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提供了新的底层逻辑。

2015年10月,习近平明确提出:“要紧紧围绕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加快形成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的体制机制和发展方式,加快推进有利于实现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的改革,加快推进有利于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提高发展质量和效益的改革,加快推进有利于充分调动各方面积极性的改革,加快推进有利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改革。”这“四个有利于”不仅进一步内化了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集中反映了“抓改革、促发展,归根到底就是为了让人民过上更好的日子”的改革价值观。而且进一步赋予“三个有利于”标准新的时代内涵。

第一,加快推进“有利于实现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的改革”。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成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尤其是新质生产力,进而实现高质量发展,是我们破解这一新的社会主要矛盾,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根本手段和物质技术基础。作为适应新质生产力发展要求的新质生产关系的应有之义,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也必须把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作为根本遵循。对此,习近平强调:“我们要在已有改革基础上,立足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坚持问题导向,围绕增强创新能力、推动平衡发展、改善生态环境、提高开放水平、促进共享发展等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继续把改革推向深入,更加精准地出台改革方案,更加全面地完善制度体系。”从而“既要以新发展理念指导引领全面深化改革,又要通过深化改革为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提供体制机制保障”。

第二,加快推进“有利于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提高发展质量和效益的改革”。经过改革开放46年来的经济快速发展,我国已经牢牢稳坐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位子,但发展质量不高,资源配置效率较低,大而不强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这就更需要进一步发挥好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用市场力量驱动劳动效率、资本效率、土地效率、资源效率、环境效率和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进而不断增强中国经济的创新力、需求捕捉力、品牌影响力和核心竞争力。因此,“我们要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从广度和深度上推进市场化改革,减少政府对资源的直接配置,减少政府对微观经济活动的直接干预,加快建设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体系,建立公平开放透明的市场规则,把市场机制能有效调节的经济活动交给市场,把政府不该管的事交给市场,让市场在所有能够发挥作用的领域都充分发挥作用,推动资源配置实现效益最大化和效率最优化,让企业和个人有更多活力和更大空间去发展经济、创造财富。”

第三,加快推进“有利于充分调动各方面积极性的改革”。无论是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还是增强综合国力,乃至提高人民生活水平,都离不开调动人民群众和各方面积极性,进而激发和增强社会活力。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必须把充分调动人民群众和各方面积极性作为出发点,把让一切劳动、知识、技术、管理、资本、数据等要素的活力竞相迸发,让一切创造社会财富的源泉充分涌流作为着力点,从而更好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厚植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物质基础。同时,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必须注意处理好政府和社会、集权和分权、管制和自由、秩序和活力、公平和效率等关系,真正建立起经济自由、产权独立、有限干预、灵活有序的社会主义法治市场经济。对此,习近平强调:“要处理好活力和有序的关系,社会发展需要充满活力,但这种活力又必须是有序活动的。死水一潭不行,暗流汹涌也不行。”

第四,加快推进“有利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改革”。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就是要适应时代变化,既改革不适应实践发展要求的体制机制、法律法规,又要不断构建新的体制机制、法律法规,使各方面制度更加科学、更加完善,实现党、国家、社会各项事务治理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就是实现这一制度现代化的内在要求和重要内容。同时,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还肩负着牵引其他各方面改革的重大使命,进而决定和影响其他各方面改革的进度和效果。对此,习近平指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体制改革对其他方面改革具有重要影响和传导作用,重大经济体制改革的进度决定着其他方面很多体制改革的进度,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因此,“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不仅是经济体制改革的基本遵循,也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依托。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主要涉及经济体制改革,但必然会影响到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和党的建设等各个领域。要使各方面体制改革朝着建立完善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一方向协同推进,同时也使各方面自身相关环节更好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提出的新要求。”

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须抓好几个关键环节

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等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既体现了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又同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相适应,是党和人民的伟大创造。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全面建成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就是要把“四个有利于”的逻辑要求内化到社会主义所有制结构调整、资源配置体制改革、制度型开放和宏观经济治理体系完善等各个环节之中。

第一,坚持好“两个毫不动摇”,加快形成公有制和非公有制经济优势互补、共同发展的所有制生态。进入新发展阶段,要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实现高质量发展,离不开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各展所长、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共同发展。一方面,国有经济是国民经济的主导力量,具有弥补市场失灵、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和助力共同富裕等功能作用。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必须发挥好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体制优势,推动国有资本向关系国家安全、国民经济命脉的重要行业和关键领域集中,向关系国计民生的公共服务、应急能力、公益性领域等集中,向前瞻性战略性新兴产业集中,不断优化结构布局,提高国有资本配置效率、促进新质生产力发展、支撑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从而确保国家和人民的根本利益。农村经济组织权益的严格保护和农村集体经济发展壮大,则更有利于夯实9亿多农村人口的共同富裕基础。另一方面,非公有制经济本质上是民本经济,是调动人民群众发展积极性和首创精神最有效的经济成分。民营经济的蓬勃发展,贡献了50%以上的税收,60%以上的国内生产总值,70%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80%以上的城镇劳动力就业,90%以上的企业数量,已经成为推动我国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成为创业就业的主要领域、技术创新的重要主体、金融发展的重要依托、国家税收的重要来源、共同富裕的支撑力量。因此,任何想把公有制经济否定掉或者想把非公有制经济否定掉的观点,在理论上和实践上都是站不住脚的,也是完全错误的。

第二,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确保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形成全国统一大市场,是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保障市场有效运行的重要基础。要坚持平等准入、公正监管、开放有序、诚信守法,畅通市场循环,疏通政策堵点,提升市场监管服务的规范化和便利化程度。全面完善产权制度,健全归属清晰、权责明确、保护严格、流转顺畅的现代产权制度,健全以公平为核心原则的产权保护,强化知识产权保护。全面实施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制度,严格落实“全国一张清单”管理模式。全面落实公平竞争审查制度,坚持对各类市场主体一视同仁、平等对待,健全公平竞争制度监督实施机制,增强刚性约束。全面推进社会信用建设,健全相关法律法规和标准体系,完善市场主体信用承诺制度,构建以信用为基础的新型监管机制。要强化统一大市场基础制度建设,推进市场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建立公平规范高效的市场监管体系。要促进现代流通体系建设,大力发展物联网,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和全社会物流成本,增强统一市场的规模效应和集聚效应。建立有利于发挥比较优势的城乡区域协调发展机制,促进生产要素在城乡区域之间更大范围、更广领域的流动交融。加快统一市场法规及标准的建立和修订,坚决废除妨碍全国统一市场和公平竞争的各种规定和做法。

第三,完善收入分配制度,夯实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制度基础。收入分配制度作为所有制关系的反面,不仅是决定经济循环畅通的关键环节,而且是决定各方面积极性和经济发展动能的关键因素。唯有坚持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进而让劳动、资本、土地、技术、管理、知识、数据等生产要素在收入分配中“各得其所”,更好兼顾好效率与公平,最终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社会经济发展才能动能澎湃,生生不息。因此,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共同富裕,正确处理效率和公平的关系,构建初次分配、再分配、三次分配协调配套的基础性制度安排,加大税收、社保、转移支付等调节力度并提高精准性,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比重,增加低收入群体收入,合理调节高收入,取缔非法收入,形成中间大、两头小的橄榄型分配结构,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使全体人民朝着共同富裕目标扎实迈进”。

第四,扩大制度型开放,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扩大制度型开放,既要依托推动“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强化多种形式的互利合作机制建设,引导沿海内陆沿边开放优势互补、协同发展,加大西部和沿边地区开放力度,加快形成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开放格局,又要主动对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等国际高标准市场规则体系,健全外商投资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制度,依法保护外商投资权益,健全高水平开放法治保障,加强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建设,完善外商投资国家安全审查、反垄断审查、国家技术安全清单管理、不可靠实体清单等制度。

第五,健全宏观经济治理体系,不断提高党领导经济工作的能力。科学的宏观调控、有效的政府治理是发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优势的内在要求。要加快建立体现新发展理念、与高质量发展要求相适应的宏观调控目标体系、规划体系、政策体系、协调体系、保障体系和监督评价体系。必须完善宏观调控制度体系,统筹推进财税、金融等重点领域改革,增强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将非经济政策纳入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评估,形成治理合力。要完善国家战略规划体系和政策统筹协调机制,发挥国家发展规划的战略导向作用,使总目标和分目标、中长期规划和年度计划有效衔接、接续推进。要优化各级政府间事权和财权划分,建立权责清晰、财力协调、区域均衡的中央和地方财政关系,完善财政转移支付体系。要深化税收制度改革,优化税制结构,健全地方税体系,主动防范化解政府债务风险。要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加强和完善现代金融监管。要建设现代中央银行制度,健全货币政策决策机制。要发展普惠金融、绿色金融,完善以支持实体经济为本的现代金融服务体系。要强化金融稳定保障体系,依法将各类金融活动全部纳入监管,提高预防预警能力,及时化解金融风险,坚决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底线。

【韩保江:长安街读书会成员、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教授】

注:授权发布,本文已择优收录至“长安街读书会”理论学习平台(“学习强国”学习平台、人民日报、人民政协报、北京日报、重庆日报、新华网、央视频、全国党媒信息公共平台、视界、北京时间、澎湃政务、凤凰新闻客户端“长安街读书会”专栏同步),转载须统一注明“长安街读书会”理论学习平台出处和作者。

责编: 马嘉均;初审:陈佳妮、许雪靖;复审:李雨凡、程子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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