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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1979年，越南政府颁布了一纸民族划分名单，一向作为整体存在的汉人突然被“劈”成了华族、山由族、艾族！
您说，这不奇怪吗？更奇怪的是，越南还有人数只有千余的小族群被单列，偏偏100万人的华人却成了“多胞胎”。
到底越南是怎么想的？这是对华人文化的尊重，还是一场别有用心的政治分割？
历史的齿轮：从“一体”到“三族”的变迁
1979年，越南政府宣布了国内的54个民族，许多人听完都不禁皱起了眉头。让人最摸不着头脑的是，这个列表中，越南将人数超过百万的华人分成了三个民族。
17世纪中叶，安南（越南古称）正处于“北郑南阮”分治的历史时期。这一时期，中国的大门也因战乱和动荡逐渐向南打开。
成群的中国人，不是商人，就是避难的明朝遗民，浩浩荡荡地漂洋过海来到越南，拉开了华人移民的序幕。
这些移民中，有追求和平生活的农民，有投身商贸的精明海商，也有抱着复兴理想的反清复明志士。他们在越南的土地上开始扎根，从此，这片陌生的土地迎来了“华人色彩”。
初到安南时，南北两方政权对华人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态度。南方的阮氏政权热情招揽这些有技能、有资金的移民，不仅允许他们成立明香社等华人社区，还给他们免税和经商特权。
而北方的黎郑政权则对这些外来者保持高度警惕，甚至强迫他们与当地居民混居以削弱影响力。这种“南方利用，北方防范”的政策矛盾，为华人群体的未来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为了展现这些早期华人聚居区的生活画面，我们不妨把镜头拉到当时的南方港口——会安。这座小城中，中国移民们将商铺、手工坊和住宅建得紧凑又井井有条。
一座座庙宇与戏台，无声地讲述着华人对文化的执着。而市集里，越南人用本地的米粮和香料，换取华人带来的瓷器和丝绸，喧闹的市声交织着汉越双语。
这一繁荣景象，令人印象深刻，却也让本地政权清楚地意识到，华人不仅仅是移民，更是一个“不能忽视”的群体。
政治博弈下的民族细化
时间走到19世纪末，越南的政局变幻和民族构成越发复杂，特别是法国殖民时期，华人成为一支重要的经济力量。
根据法国殖民当局的统计，1904年，全越经济总投资额的43%来自华人资本。这个数字足以说明华人在越南社会的影响力之大，但也正是这种影响力，引发了越南统治者的深刻忧虑。
殖民者的统治理念是“分而治之”，于是他们一方面承认华人帮会的合法性，利用其自治机制为法国统治服务；另一方面则通过种种政策限制帮会发展。
例如，早期的明香社成员不被允许加入华人帮会。这一分化政策既削弱了华人社会的内部凝聚力，又让帮会组织无法壮大到威胁殖民秩序。
到20世纪上半叶，华人的民族认同与越南本地民族意识之间的矛盾更加突出。在抗战爆发后，越南华人群体对中国的支持达到了空前的团结，他们通过捐款和物资支援中国抗日战争。
而与此同时，越南自身的民族主义也在迅速崛起。两股力量的碰撞，使得越南政府对华人群体产生了更大的防范心理。
越南南北分裂时期，北越曾一度采取了相对宽容的政策，但南越的吴廷琰政府却实施了激进的“越化”策略，包括强制华人入籍、削减经济特权等。这一系列操作在华人中引发了强烈的不满。
至1975年南北统一后，越南的民族政策进入了全新阶段。这一次，越南决定将华人分成三个不同民族。细化的背后，是越南统治者对华人群体长期“特殊存在”的不安。
华族、山由族、艾族：分家的背后
如今，越南的华人被拆分成了三个民族：华族、山由族和艾族。这三个名字，乍一听让人迷惑，但每个名字背后都有着一段独特的故事。
华族，即越南境内人数最多的汉族移民后裔，主要分布在胡志明市和南部平原。他们大多从事商业和手工业，是越南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
走在胡志明市的大街小巷，仍能看到那些带有浓厚中国元素的招牌与装饰，这些都是华族深深扎根于越南社会的标志。
山由族，则是分布于越南山区的汉语使用者。这些人多为早期南下的汉族农民，其语言与文化特征保留了较多古汉语的痕迹，但生活方式与当地少数民族更加接近。
艾族，则是一个更加独特的存在。这一族群是少数华人后裔与本地越族混血形成的群体，长期生活在乡村地区，逐渐形成了不同于主流华人的文化特质。
这三个“分家”出来的族群，表面上看是越南对多民族社会的尊重，实际上却有分化、弱化华人群体整体认同的用意。
而对于普通的华人家庭来说，这一政策也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原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兄弟姐妹，可能因为不同的语言和生活习惯被分到不同的民族类别，甚至在政府统计中再难相认。
华人被拆分成三个民族的故事，是越南民族政策的一面镜子，也折射出华人群体在异国他乡的特殊地位。
纵观历史，华人从未停止过为当地社会贡献力量，但也从未摆脱过复杂的身份认同与政治博弈。
今天，当我们站在胡志明市的街头，看着熟悉的中文字牌和华人餐馆，不禁会想：这些外表依旧保持传统的群体，内心的民族认同是否已悄然改变？
华族、山由族、艾族，究竟是文化多元的体现，还是一种隐性的拆分策略？也许，这个答案要等更多时间去检验。
参考资料：
越南华人的“特殊存在”地位及其历史境遇.赤峰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