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晨来得晚，除了虞笙薇身旁，车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
他站在过道上犹豫，直到司机催促：“快坐下系好安全带，要发车了！”
厉司晨只能选择在她身旁坐下。
虞笙薇靠着窗户闭眼假寐，对他的到来仿若未觉。
大巴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厉司晨整个人紧绷着，手臂也保持着放在身前，尽量避免碰到虞笙薇。
可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去观察。
她睡颜柔和，不似醒来时那么冷冽。 厉司晨反复将她这句话咀嚼了好几遍，才像是终于听懂似的。
他愣愣地接过虞笙薇递过来的孕检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她已经怀孕六周多。
厉司晨缓缓看向她的腹部，有些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正在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他抬头对上虞笙薇的眼睛，后者眸中冰雪消融，罕见地闪着星星点点的忐忑。
厉司晨移开视线，深深地吸了一口病房内的空气，凉凉的，带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父亲去世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恍若昨天发生的事情。 厉司晨环胸站在门口，看着母子俩和谐的场景，不忍心打扰厉朝朝的快乐，默默一个人去了厨房。
没过多久，虞笙薇就走了进来接过他手上正在清洗的蔬菜：“你去陪朝朝玩，这里交给我。”
厉司晨乐得清闲，点点头，解开围裙走出厨房。
厉朝朝自己一个人正在搭积木，专心致志地在玩着，不亦乐乎。
厉司晨没有出声打扰，他走到客厅往厨房看。
女人穿着家居服，卫衣的袖子捋起，正在切菜，看起来很熟练，和在医院的那个虞主任，判若两人。 厉司晨叫上虞笙薇，打算一起去墓园，也告诉自己的父母这件事情。
虞笙薇开着车，熟练地开到了一家花店，她让父子俩在车上等着，自己下了车。
她出来时，手上那两束白菊，厉司晨看着觉得十分眼熟。
直到一家人到达墓园，虞笙薇分别把两束白菊献到墓碑前时，厉司晨这才恍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在这里看到的白菊，包装上就是这样的logo。
他眼神微微动容地看着正在擦拭墓碑的虞笙薇：“这几年你一共来了几次？”
虞笙薇动作没停，语气轻描淡写：“逢年过节、清明……还有你生日那天，我都会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