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吧,我受够了。”
田羽闻言,拿出枪,果断地结束了丈夫的生命。
之后,她与尸体共处七天,直至其发出腐臭味,才找人处理。
“我爱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01
2005年8月26日,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入境大厅。
暮色四合,一个不起眼的瘦小女人夹杂在成群的旅客中。
“妈妈,我回来看你了。”
她的头发凌乱,衣服褶皱,手中紧攥着一本中国护照。
她叫田羽,29岁,来自四川成都。
如果翻开她的履历,你会惊讶于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女人竟有着令人艳羡的求学经历:清华大学化工系毕业,美国普度大学硕士,还曾获得全额奖学金。
但此刻,这些光环都与她无关。她正排在边检队伍里,递上护照准备入境。
边检警官在翻看护照时眉头微蹙——这本证件有问题。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又低头仔细检查护照上的照片。
“请您跟我来。”
偌大的问询室里,只有田羽和两名警官。
灯光明亮得刺眼,映照出她憔悴的面容。
“根据系统显示,这本护照的持有人是何磊,男性,现年28岁。”
警官继续说,“请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田羽突然抬起头,目光空洞:“他是我丈夫。她被我杀了……我杀了我的丈夫……”
警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要追问,田羽却像打开了话匣子:“我用枪打死了他,找人把他肢解了,把尸体放在车库里……”她说着说着就哭了。
就在田羽交代罪行的同时,美国印第安纳州拉斐特市警方接到报警:一处地下停车场发现了一具被肢解的男尸,已经高度腐烂。
死者正是何磊,这位普度大学机械工程系的在读博士生。
“为什么要杀他?”警官条件反射般问出这句话。
“因为他要和我离婚。”田羽说这话时,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他说要离婚,我就开枪打死了他。子弹打在他后脑勺,他连痛都没感觉到。”
“我太爱他了,舍不得他受罪。”
年轻时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
1998年,田羽在清华园遇到了何磊。
那是一个夏夜,清华园里,一群大二学生相约在香山看英仙座流星雨。
田羽也被舍友硬拉着参加了。
她不习惯群体活动,只是默默坐在人群边缘的一块青石上,仰望满天繁星。
何磊就是在那时注意到了她。这个机械系的阳光男生生性开朗,在同学中很有人缘。
他被田羽特立独行的气质吸引——在嬉笑打闹的人群中,只有她像一池净水。
“我英语不太好,能请教你吗?”何磊找到了接近田羽的理由。
从此,图书馆里常常能看到一个阳光男孩坐在安静女孩对面,假装在认真听讲,实则时不时偷看对方的样子。
“其我早就发现他在偷看我了。”多年后田羽在采访中回忆,“那时候我虽然装作没注意,其实每次都能感觉到。”
一来二去,何磊成了田羽生命中第一道光。
在他的陪伴下,这个从不爱说话的女孩渐渐学会了微笑。
她开始期待每一次“偶遇”,期待那个总能带来欢笑的大男孩。
2000年,田羽收到了美国普渡大学的录取通知,还获得了全额奖学金。
当她兴冲冲地和何磊分享这个好消息时,却发现男友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我可以申请陪读签证带你一起去。”田羽轻声说。
何磊一把抱起田羽,兴奋地转了个圈,并承诺出国就与她结婚。
2001年1月,田羽独自飞往美国,努力申请签证。
她一定要这个男人陪在她身边,决不能重蹈妈妈的覆辙。
五月,两人回国领了结婚证。十一月,何磊终于拿到陪读签证,飞往美国与妻子团聚。
在机场相见的那一刻,何磊给了田羽一个大大的拥抱。
当晚,在田羽的要求下,他郑重其事地写下了一纸保证书:此生只爱田羽一人,永不背叛,永不离婚。
然而,蜜月的甜蜜很快就被现实冲淡。
性格差异带来的矛盾逐渐显现:何磊喜欢社交,在留学生圈子里很受欢迎;田羽却只想和丈夫过二人世界。
每当何磊参加聚会晚归,她就会细细盘问。
久而久之,何磊开始觉得透不过气。
一个普通的周六早晨,何磊正在收拾书包准备出门。
“我要参加个华人聚餐,我跟你说过的,我先走了哈。”
何磊说着,换上了外套。
田羽放下手中的画笔,目光紧随着丈夫的动作:“必须去吗?”
“是啊,前两天就和他们约好了。”
“我一个人在家等你,你知道多难受吗?”田羽紧紧抓住何磊的手,“要不你就说身体不舒服,别去了。”
何磊甩开她的手:“我们都是留学生,聚餐交流,以后相互照应都很正常。你非要把所有人都关在家里才开心是不是?”
田羽扑过去抱住何磊的腰:“你刚来美国,人生地不熟,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何磊觉得可笑,“这里是普渡,不是什么龙蛇混杂的地方。再说我们都是理工科学生,平时除了做实验就是写论文,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被别人抢走。”田羽的声音闷闷的,“我看到你们实验室那个华裔女生,长得特别漂亮…”
“够了!”何磊用力推开她,“你别无理取闹!”
何磊摔门而去。田羽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她打开手机,翻看何磊的社交账号。
“妈妈说,男人就得看得死死的。”
那天后,何磊为了躲开田羽,更频繁地参加聚会。
田羽只能不停打电话轰炸,发信息质问。
她开始记录他的行踪,甚至尾随他到实验室。
何磊觉得自己活在一座无形的牢笼里,喘不过气,对妻子的态度明显冷淡下来。
当田羽兴致勃勃地给他看自己的画作时,他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画得也就那样吧。”
2004年的圣诞节,矛盾爆发到了顶点。
何磊又要出门参加聚会,田羽拦住他:“今天是圣诞节,我们就不能在家过二人世界吗?”
“你烦不烦?”何磊终于爆发,“你看看其他留学生的老婆,哪个像你这样?你就是最差劲的那一个!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
话音未落,田羽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刺了过去。
血,顺着何磊的手臂流下来。
“你疯了!”何磊捂着伤口,不可思议地看着妻子。
田羽被警方逮捕,因为杀人未遂被关押。但何磊最终花重金将她保释出来。
毕竟妻子也是爱他。
他以为这次教训足够让妻子收敛,却不知道,他的举动反而让田羽更加确信:只要自己强硬一点,丈夫就会妥协。
2005年8月20日深夜,面对越来越偏执的妻子,何磊受不了了。
他说出了那个让田羽最害怕的词:“离婚吧。”
此时,田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完了,我死也不离婚!
夜深人静,何磊睡熟了。
田羽轻轻起身,从床底摸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手枪。
对准何磊扣动扳机的瞬间,她没有任何犹豫。
接下来的七天,她与丈夫的尸体同处一室。
她会像从前一样,跟“他”说说话,回忆他们的点点滴滴,直到腐臭味弥漫整个房间,她才不得不找人将尸体肢解,藏进车库。
她知道自己犯了法,但她一点也不害怕。
她甚至觉得哪怕丈夫突然醒来,把她掐死也没关系。
但她还想给母亲扫墓,这才拿了何磊的护照回国。
“我还是没完成妈妈的遗愿,我好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