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林工，你说这些年跟着老李干，图个啥呢？你看看，人家王科长都升到副总助理了，你还在这儿帮老李收拾办公室。"
王海靠在门框上，看着正在整理文件的林正诚，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林正诚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将文件分类装箱。他轻声说道："老领导待我不薄，这是应该的。"
"哎，你这人就是太实在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我劝你啊，赶紧去赵总那儿露露脸，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
王海摇着头走了，留下一屋子灰尘在阳光下静静飘荡。
01
八年前的夏天，林正诚第一次走进远航重工的大门。
那天，闷热的空气里飘荡着刺鼻的金属切削味，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机械轰鸣。年轻的工程师紧了紧肩上的背包，深吸一口气。
这是他人生的第一份工作。从小到大，林正诚就对机械制造有着浓厚的兴趣。大学期间，他专门选择了机械工程专业，毕业设计更是获得了省级优秀奖。当得知远航重工在招聘时，他第一时间递交了简历。
"看你的简历不错，就是经验太少。"人力资源部的面试官皱着眉说，"我们这儿可不是让你练手的地方。"
正当林正诚有些沮丧时，路过的李谦和看到了他的毕业设计。"这小伙子的思路很新颖啊，"李谦和拿起图纸仔细端详，"就是还缺点实践经验。"
就这样，在李谦和的举荐下，林正诚成为了远航重工最年轻的技术员。从此，他便踏上了一条注定不平凡的职业道路。
"小林是吧？以后跟着我干。"李谦和戴着安全帽，身上的工作服已经洗得发白，可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干练劲。这是林正诚对这位老领导的第一印象。
李谦和是远航重工的技术总监，业内公认的专家。在他的指导下，林正诚逐渐掌握了各种设备的特性和维修技巧。每当遇到技术难题，李谦和总是耐心指点，常常加班到深夜。
"设备就像人一样，也有脾气。你得用心去感受它，理解它。"这是李谦和常说的一句话。
在李谦和的言传身教下，林正诚对机械设备产生了深深的感情。他喜欢清晨第一个到车间，听机器启动时的轰鸣；也习惯了半夜被紧急故障电话叫醒，顶着星光冲向工厂。
那时候，林正诚以为，只要努力工作，成绩自然会被认可。可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02
"李总，您这些奖状要不要带走？"林正诚擦掉奖状上的灰尘，小心翼翼地问道。
"扔了吧，都是些老黄历了。"李谦和望着窗外发呆，声音有些沙哑。
二十三年，李谦和在远航重工一干就是二十三年。从一个普通工程师做到技术总监，见证了企业从小作坊发展成行业龙头。如今，人到退休年龄，不得不交出权力。
林正诚看着李谦和略显佝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八年来，他一直跟在李谦和身边，任劳任怨。
每次技术评比，他都是第一个报名；每有技术难题，他总是冲在最前面。可评优提干时，却总是与他无缘。
开始他不明白，后来渐渐懂了——在远航重工，像他这样只顾埋头苦干的人，是很难往上走的。看看同期进厂的王海，整天跟在领导身边献殷勤，这会儿都成了副总助理。
"小林，这些年委屈你了。"李谦和突然开口，"我本想着……"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新任总经理赵明远带着几个部门经理走了进来。
"李总，我们来帮您收拾东西。"赵明远笑容可掬，"您放心，我一定把远航重工管理好。"
林正诚注意到，李谦和的笑容有些勉强。他默默退到一旁，继续整理文件。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办公室里觥筹交错，笑语不断。可没人注意到角落里默默忙碌的林正诚，也没人在意李谦和眼中的落寞。
李谦和退休后的日子过得很快，但对林正诚来说，却充满了不适应。
每天早上走进办公室，曾经熟悉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新来的赵总把办公室重新装修了一遍，连那张他和李谦和一起工作了八年的办公桌都换成了时尚的办公台。
工作氛围也在悄然改变。以前李谦和在的时候，技术部的氛围总是轻松活跃，大家有什么技术难题都会拿出来讨论。
现在的技术部，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每个人都把心思放在了揣摩新领导的意图上。
"林工，你知道吗？赵总特别注重形式。"人事部的小张凑过来小声提醒，"你看其他部门的领导，现在都改穿西装打领带了。"
林正诚低头看了看自己依然习惯性穿着的工作服，笑了笑没说话。在他看来，一个技术人员，更重要的是解决问题的能力，而不是外表的包装。
可现实很快给了他当头一棒。一次技术评审会上，他照例穿着工作服去参加。刚在会议室坐下，就听见身后有人小声嘀咕："这人是不是不懂规矩？见了新领导还穿成这样。"
03
以前，但凡李谦和在办公室，总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汇报工作、讨教问题，甚至单纯聊天。
可现在，李谦和家的门庭冷落得让人心酸。那些曾经嘘寒问暖的同事，现在见了面也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
"林工，听说你还经常去老李家？"一天，人力资源部的刘主管叫住了林正诚，意味深长地说，"现在是赵总当家，你懂我意思吧？"
林正诚笑了笑："我知道该怎么做。"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永远也学不会那些人的做派。在他看来，做人不能太现实。
李谦和待他如师如父，教他技术，指点他做人，这份情谊不会因为对方退休就烟消云散。
这天下班后，林正诚又一次来到李谦和家。他提着两瓶茅台和几条上好的香烟，内心忐忑。
敲门声后，传来了李谦和的脚步声。
"是小林啊，快进来！"李谦和眼睛一亮，"最近工作忙吗？"
客厅里，斜阳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李谦和泡了一壶龙井。茶香袅袅中，两人聊起了往事。
"记得你刚来那会儿，修不好一台注塑机，急得直跺脚。"李谦和笑着回忆。
"是啊，那时候真是太嫩了。"林正诚也笑了，"多亏您教导。"
"小林，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李谦和突然正色道，"这些年，你跟着我，没少受委屈吧？"
林正诚一愣，随即摇头："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别装糊涂了。"李谦和叹了口气，"我都看在眼里。你的能力，早就该提拔了。可每次评选，总有人说你不会来事，不懂人情世故。"
"老领导，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您。"几杯茶下肚，林正诚终于鼓起勇气，"这些年，我是不是太死板了？"
李谦和放下茶杯，笑而不语。
"您看，王海他们，现在都……"林正诚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说说，你现在来看我，带着这些礼物，是为什么？"李谦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这还用说，您教导之恩，我永远不会忘。"
"那为什么不在我当总工的时候送呢？"李谦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林正诚顿时语塞。
"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李谦和摇头叹息，"你只知道踏实工作，却不懂得经营人情。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光有能力是不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