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与后台的矛盾边界
封面 I 鹿晗微博
作者 I李东阳
报道 I 李东阳朋友圈
在张颂文家暴“罗生门”和“明德之乱”的间隙，鹿晗用一场“自杀式袭击”将娱乐圈一出出好戏正式推向高潮。
不同的是，后者贵为顶流明星，其影响力与商业价值都是next level。
事情的起因平淡但诡异，在某社交平台直播过程中，出道近13年的“娱乐圈老好人”鹿晗，面对弹幕的嘲讽与中伤，情绪失控爆粗口、竖中指还击，同时喊话平台“我就喝多了怎么着，赶紧把我封了……”
按理说“人非圣贤，孰能不破防”，在大众评判体系中这或许只是一次真性情的显露，毕竟谁还没点脾气。
但坏就坏在事故发生地是直播间里，鹿晗看似回归到一个简单的素人状态，实际上仍包裹在“大众明星”的身份标签里，一言一行都该以此为基准。
这也导向了本起事件中最值得探讨的话题：明星身份是自带距离感的，当直播以及短视频等技术模糊了明星以及素人的界限后，TA们该如何支配自己的身份标签，又该以多大程度约束自己的行为？
其中的罪与罚，早在暗中标注好了代价。
鹿晗事件的特殊之处在于，明星作为一种面向公众的职业，需要时刻保持在特定的社会规范下活动。
一旦越界，惩戒就会如约而至。
1月6日起，鹿晗在微博、抖音、小红书等社交平台的账号均被禁止关注，不同平台给出的理由是违反社区公约或违反法律法规或《微博社区公约》。
随后，鹿晗团队代表鹿晗先生发布道歉称：因在直播过程中，做出了不良示范，本人在此郑重道歉。并愿意积极消除因此产生的不良社会影响，承担一个演艺工作者应该承担的社会责任。之后我将更严格要求自己的行为，以实际行动来表达我对大家的歉意。
图源：微博@鹿晗工作室
在事件逐步发酵后，鹿晗社交媒体平台出现小规模掉粉，网友们为其送上了最快速的赛博惩戒，毕竟流量是明星的生存根基，其广告收入与粉丝关注度密切相关，做空流量股价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肯定地说，对鹿晗的道德指控是成立的。
作为顶流明星，在公众场合，一举一动都必须多加注意，毕竟他的言行会影响到数以千万甚至上亿粉丝，当然还有真金白银的商业价值。
抓马的是，在1月5日，鹿晗才发布了与肯德基的相关宣传并成为其代言人，猝不及防的“翻车”对于品牌方无疑是致命的。
图源：肯德基官微
细看二者的合作历程，堪称娱乐圈的一段佳话，2016 年，鹿晗在内地红得发紫，于是被肯德基看中成为其全新品牌代言人，作为人气偶像，其庞大的粉丝群体以及购买力使得肯德基相关定制产品销售火爆，而青春、阳光的外形又与品牌调性高度契合。
可以说，鹿晗的形象以及深深烙印在了肯德基的品牌推广中，成为了品牌文化的一部分。
只是这一次的“塌房”，有些来的不是时候，不过这也是品牌选择流量明星早就明晰的代价。
除此之外，鹿晗还拥有七色纺、伊利纯甄、柳丝木等相关商务代言，作为拥有巨大流量池的明星，其商业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好在事件影响力相对较为平缓，且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并受到了惩处，如果后续没有连带事件，应该不会出现大面积品牌解约潮。
现如今品牌请代言人，基本都是向头部明星聚集，能捞上一个顶流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通过明星背后的粉丝，给品牌带来巨大的曝光，不断扩大品牌用户圈层，实现品牌美誉度和销量的双增长就是最好的蜜糖。
但砒霜的出现是存在偶然性的，如果明星资源保质期太短，只能怪自身运气太差，倒霉蛋Prada的接连踩雷就是最好说明。
在流量时代，不论以何种人设标签出场，“塌房”是恒常的，“守正者”算得上凤毛麟角。
但坍塌之间，亦有区别。
有没有发现，鹿晗事件没有像之前的明星翻车影响那样剧烈，顶多被审判为道德光谱上的“堕落”，网友对其的指责呈现出两极分化的场景。
一个颇值得玩味的点是，即便在直播间里，明星们意图以一个素人身份示人，但明星光环一直是其隐形的存在，并未被完全卸下。
图源：抖音@江津观察
鹿晗情绪失控下所做的举动以一个普通人身份来看，讲的话估计还没有过年时老妈叫你起床骂得脏，可问题是在明星身份之下，不符合一个万千粉丝价值投射对象的要求。
而且明星背后的庞大商业体系往往是与IP强关联的，其KOL矩阵，经纪公司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明星”已经是一种有距离感的身份符号，距离感的消失意味着容错空间会被进一步缩小。
在加拿大社会学家戈夫曼提出的拟剧论中，他把社会比做舞台，把社会成员比做演员来解释人们的日常生活，演员在“前台”与“后台”长期以两副面孔示人。
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革命了，表达的就是类似的错愕感！
而在直播镜头之前，“前台”与“后台”的可操作性变得更强，人们真实的一面容易猝不及防的被暴露出，且基本没有挽回的空间。
当素人鹿晗撞上明星鹿晗，二者在同一时刻没有对其颗粒度，自然就会出现翻车危机。
前段时间，说唱歌手宝石老舅为醉酒后失控破坏他人财产道歉，这其实也是一种自我监管错位，本就错误的行为叠加明星示范身份使得该事件影响力无限扩散。
图源：微博@中国新闻网
还有关于之前吴柳芳的“擦边”风波，同样涉及“自由界限”的考量，其退役后的职业选择是自由的，但如若选择的职业存在透支运动员集体身份的可能性，那么就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职业选择合适与否的问题。
其实很多时候，在准确把握“自由界限”的前提下，将“后台”行为暴露在“前台”，有可能就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鹿晗的前队友黄子韬就玩转了这个套路。
只是这般策略，蜜糖与砒霜往往相伴而行。
其实半退役顶流爱豆在直播间再就业，之前网友们看的还是乐此不疲的。
鹿晗就是其中之一，直播间里一头红发，搭配脸上的装饰钉子，再加上脏话对线黑粉，一度被认为是来捯饬内娱的。
刚开始网友们还看个新鲜感，毕竟音乐节上的奶狗与直播间的“杀神”相差甚远，可无止境的真性情渐渐让越来越多人感到不适，直到最近被处罚。
这是打破“第四堵墙”需要付出的代价。
成功案例并非没有，黄子韬靠着这一招如今粉丝数已经来到了3529万（截至发稿），曾创造一夜之间涨粉超过500万的神迹。
图源：抖音@黄子韬
还通过送车的方式，成功制造了一个互联网热点事件，引得商业大佬们纷纷感叹，搞流量还得要简单粗暴。
黄子韬的成功，得益于其在直播间里打破演员身份框架的尝试，通过与网友们直接对话，制造一种沉浸式偶像粉丝互动体验。
区别在于，虽然点进他的直播间能看到情绪的巨大起伏，但在触碰界限这方面其十分谨慎，总体在可控范围之内。
最近网友们喊话黄子韬让他签李明德，其回应称：“很多事情对于我来说我谁都不站，因为跟我没有关系，你们要吃瓜怎么样那是你们的生活，我唯一强调的一点就是关注自己。”
简单一句话，左右逢源，滴水不漏，同时又显露出一定的距离感，说明其对于打破“第四堵墙”的界限掌控十分娴熟。
除此之外，这条赛道的真正圣体当属大冰老师，在直播间没有火爆之前，网友们对于大冰的普遍印象还停留在“一大冰等于十三人”的玩梗中，要不就是关于其“菜”且“油腻”的文字作品。
可当大冰一屁股坐进直播间，拿起真诚必杀技后，凭借陪“麦子阿姨”圆梦，反催婚，帮扶窘迫女孩等操作，大冰一跃成为人民群众真正的好朋友。
图源：大冰直播间截图
他确实是一个非常真诚的人，这是广大网友们的最新结论。
所以说，通过直播这种方式来“第四堵墙”是需要考量的，毕竟这里没有延时、没有剪辑，一切都是最真实的现场感，这种交流会产生新的空间以及商业机会，但也会暗中标注好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