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拥有划时代的思想。从长安来到纹身地一站,就成了一座丰碑!

于柳州历史,你是唯一、伟大的故人。

精神,在永州八记里涅槃;思想,在接大荒的城楼上张开翅膀;千万孤独,在历史的垃圾时间里,给聚散、哭笑、成败、生死、乃至闲恨闲愁落款,然后雕塑、立地、成佛。

你与抱城一水滋润的庄稼、龙马精神,铺设成绿色、金色、五光十色,被天公描绘,被黎民认领。

一任“市长”,一段年华,一指流沙,在柳江沐浴,在罗池夜月下提纯、皎洁。你左一脚、右一脚,告诉后来者,在人间行走,得该以什么样的身姿!

仰着脖,迎着风,在衣冠冢旁,和你对饮。你喝得斩钉截铁,我醉得活色生香。

爱恨情仇,悲欢离合,万死投荒,一身去国,同高梁、苞谷、小麦、大米,经过蒸煮、发酵等六次命名,在一壶酒里以高古俯瞰苍茫,以辽阔与逼仄互致、击掌!

不管身处顺境、逆境,你的身体和灵魂,至少都有一个行走在星辰闪亮的路上。

生活虽然苟且,但保持灰烬下的火苗不灭,一颗赤子之心,炙热地爱着那个大唐,畅想: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作峰头望故乡。

一副肩膀承载着一个时代,柳司马、柳刺史,连接着一个风云变幻的国度。

尼釆说:在世人中间不愿意渴死的人,必须学会从一切杯子里痛饮;在世人中间要保持清洁的人,必须懂得用脏水也可以洗身。

我猜想:你平静下来的时候,一定是用眼睛,来呼吸!左手奉献给黎民百姓,右手奉献给文学艺术。

一个哲人,和一个庸者,有什么不同?当他们肩并肩地走时,哲人把孤独锤打给一个宇宙;庸者,则像一只井蛙,对着一个碗囗大的天空,演唱孤独。

《肖申克的救赎》里,主角安迪含冤身处大狱,他并没有抱怨,而是每天晚上悄悄地挖隧道,只为某一天能够逃出生天。

纳粹集中营幸存的一位太夫,身处囹圄,但每天都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涂在脸颊上。他说:这样看起来,自己的气色红润依旧如初。

那个安迪、太夫,是无法和你比的。凉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皎月?!



你,给空间以期待,给储备以思想,一颗灵魂,一副傲骨,一代巨匠,悠悠而不朽。沦陷、凹凸、磨难、坎坷,孕育天地山河。不管有雨无雨,总能在云的长裙下,点检飘逸的流苏。

在永州,你把苦难摁在山水里摩擦、淬火;在柳州,你逆天而动,放奴、放心、放文化、放精神,喂养一只遨游思想世界的神兽,长啸、泼经纶。

从地心冲出来的煤,最有燃烧释放能量的欲望。一旦点着了火,烧沸了水,吼出了大气,就奋力推着向前奔驰的车轮。

你往千古龙城的炉堂里灌风、灌煤、灌雷霆、灌闪电,更灌诗、灌梦、灌幸福、灌远方。

我突然感到,你像父亲一样看着我,看得意味深长。而我看你,横看侧看,都是一座高山。登上挺拔的山背,像登上云梯:三万里河重入眼,五千仞岳上摩天。

与你对饮,深邃的夜闪着奇异的光芒。流着的泪,是喜雨的变种;无语的顽石,也合十感应天地,穿越夜半钟声。

当历史被岁月风化,世俗之眼是否也患上白内障,模糊朦胧。想象中,马致远骑着瘦马,在桥上纠结愁肠,可更多的人仍虔诚地蹲在罗池边,清洗身影!

你问我:风走过的地方,雨能去吗?

我说:河流可以站起,但山岳不能躺下!

哪一个年号,哪一个纪元,底层人不挣扎在渡劫地?庙堂人不活在游乐场?底层人生活的终极意义,是为在漆黑的夜,找到一点星光。找到两点、三点,那是一杯杯浊酒庆祝的高光时刻。

为底层人在天空种植星星,种满星星,那个人就是他们心中的神,与天地同在,与宇宙永恒。

在龙城人的心目中,你就是这样的人!



和你对饮,感觉人生的起点在天上雀跃。

风刮不走的念想,在月光里酝酿皎洁的豪情,青春的时针在倒转。

躺平内卷,扑入柳暗花明重新编辑、谱写;指甲大的爱恨情仇,随着从体内掏出的几声咳嗽,自行缝合、治愈;凹凸的伤口被气概与气度抹平。

夜风,躲进云的白裙。罗池竖起梳妆镜,为我沐浴更衣,幸福得让人窒息,谁还有心思去想:隐隐的白与隐隐的黑,是否还陷在一场无休无止的雄辩、诡辩。

这场酒局,仿佛用四钱炊烟煮一斛黄莲,倒出来的全是甘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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