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可以疗愈精神创伤,让很多处在痛苦境地的人脱离苦境,变得阳光起来,积极地面对生活。



很多当代诗人希望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而不希望像世俗之人一样蝇营狗苟,了此一生。他们长期做事,生活在美好的诗的意境中,就不愿再看到现实的丑恶,不愿面对现实中的种种不快。古代诗人也是如此,长期作诗就会沉浸在诗的美好境界中。诗意本身是审美的,诗句也是审美的,给人以美的感受和美好的精神陶冶,而不至于让人郁郁寡欢。虽然有些诗也写苦难,写悲哀。但这样的诗分明是审美的。在古人的眼里,欢聚是一种美,离别也是一种美;豪放是一种美,婉约也是一种美;想念远方的亲人是一种美,远方的亲人思乡也是一种美;春花秋月是一种美,斜阳衰草也是一种美;色彩明丽是一种美,色彩淡雅也是一种美;繁华是一种美,荒寒也是一种美。诗歌可以表现诸多的美感,给人以精神的慰安。李白写“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让人觉得分外潇洒,而他写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仍然快意潇洒,充满了生机和活力。杜甫写“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字字血泪,仍然是一种美。虽然描写的是国破家亡的情形,但仍然让人读出了其中的美感,不管是语言还是意象,以及展现的意境,都有美的因素存在。

倘若人在悲伤的时候,就可以读一读古代悲伤的诗歌,看看古人是否有同感。倘若看到古人在物质条件不丰富的情况下,仍然有着昂扬奋进的精神,那么悲伤也就不成其为悲伤了。倘若有人感到寂寞,可以读一读写春花秋月的诗词,看看在古人的眼里,春花秋月具有怎样的审美属性。人在抑郁的时候,可以读一读畅快的诗歌,读李白,读苏轼,读辛弃疾,看他们是如何认识人生的。人在得意的时候,可以读一读小家碧玉的诗,看古人是如何描写小情绪的,避免得意忘形。张若虚写《春江花月夜》,其中有一句“江畔何年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矣,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写到了历史的空漠感,也写到了人世的沧桑。俗话说“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人生就是短短的几十年,活过百岁的人很稀少。在短短的几十年中产生了一些情绪,可以通过诗歌来化解,在读诗的过程中,人的精神受到了陶冶,思想得到了锤炼,甚至可以增添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诗歌传达的是文化,通过文化来滋润人的心灵。从本质上说,诗歌是审美的,而不是审丑的。虽然人性中有丑陋的成分,但诗歌写的大多都是审美化的意象,通过这些意象展现美好的意境,以至于很多诗人愿意活在诗歌的境界中,不愿意脱离出来。诗人写作诗歌的时候会产生创作的状态,而这种状态是诗意朦胧的状态,也是灵感到来的状态。诗人捕捉到灵感,就可以把朦胧的诗意化作文字展现出来,让读者通过文字,体会朦胧的诗意,体会美好的意境。读者在阅读诗歌的过程中,会通过文字感悟诗的意境。不管是诗歌的文字还是描述的意象,都具有美感,而这种美感是通过品味获得的。无论是诗人还是读者,都可以通过诗歌来获得美好的意境。王之涣写“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看似随意自然,其实经过作者的认真琢磨,了无痕迹,最终获得读者的认同。刘禹锡写“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多愁善感的人看到这样的诗句,不禁要落下泪来。倘若他们看到杜牧的“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堕楼人。”恐怕就不仅仅是悲哀,而是陷入历史的烟尘之中,回忆历史上的人和事,也就感觉到自身的渺小了。

诗歌是治愈心灵疾病的良药,可以让人获得优美的意境,也可以让人了解诗歌产生的特定时代的历史和文化,了解诗人的心境,甚至通过一首诗和古代的诗人神交。读诗多了,自然也就会吟诗,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摇头晃脑地吟诗,会获得独得的体验,进入独特的审美意境。倘若经常读诗,读者就会进入理想化的境地,人的思想也变得有一些理想主义色彩了。倘若整天沉浸在诗歌的境界中,就会远离世俗生活,而进入纯粹的审美境地,即便是种地,都带着闲情逸趣,把劳动审美化了。虽然脱离了现实生活,但对于诗歌来说,却是一种独特的创造。陶渊明写“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让劳动具有了审美的属性,美则美矣,只是庄稼长得不好。“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最终理想的诗人输给了现实。陶渊明在饥饿中死去,原因是不会种地,只会作审美化的诗歌。但他的诗歌流传了上千年,足以滋润后人的心灵。尤其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充满了闲适的快意,惹得后代人纷纷模仿。



倘若让诗人选择,是居住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居住在诗意的空间中?那么他们大多会选择居住在诗意的空间中,而不会在现实中生活。因为现实不是理想,有很多龌龊不堪的事,有很多邪恶的人,而诗意的空间充满了理想色彩,让人感受到了美的享受。居住在世俗中的人,可以经常读诗,让诗意来疗愈心灵的创伤,比单纯吃药要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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