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母亲离婚时留下一句“等我有能力了再回来找你”。
十八年后，他收到律师的电话，说母亲在上海留了一套小洋楼给他。
推开门的那一刻，屋内不仅有灵堂，还有一位神秘的老太太。
01
刺耳的瓷器碎裂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杨旭蜷缩在门后，望着厨房里那个被砸碎的碗，和母亲略显苍白的脸。阳台上的风铃被夜风吹得叮当作响，像是在为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奏响一曲悲歌。
那是一九九七年的夏天，杨旭七岁。母亲宋婷在家里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是在发呆，就是在摆弄手中的纸笔。隔壁王婶送来的菜，会在灶台上煮成一锅黑糊。院子里晾晒的衣服，会被雨淋上整整一天。
奶奶总是冷着一张脸进进出出，时不时还要瞪母亲一眼。“宋婷，你以为自己还是大小姐啊？你爸早就完了，你就别在这装模作样了！”每当奶奶说这话时，母亲就会紧紧攥着衣角，眼圈泛红。
父亲杨强伟倒是对母亲百般呵护。可每次他外出回来，身上总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一开始，母亲会在父亲醉酒后默默收拾残局。后来，她开始摔东西、砸碗，整夜整夜地哭。
“宋婷，你到底想怎样？”父亲红着眼吼道，“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母亲只是沉默。她日渐消瘦的背影在厨房的白炽灯下拉得很长，像一棵折断了的芦苇。杨旭经常躲在角落里偷看她，想搞明白为什么别人家的妈妈会给孩子讲故事，而他的妈妈却总是一个人发呆。
直到那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母亲终于说出了那句话：“我们离婚吧。”父亲愣住了，手中的烟灰缓缓落在地板上。杨旭站在楼梯口，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妈妈，你不要走！”杨旭死死抱住母亲的腿。母亲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声音有些哽咽：“等妈妈有能力了，就回来找你。”她的手很冷，却又格外用力地揉了揉他的脸。
那天晚上，母亲只带走了一个帆布包。她走得很轻，连脚步声都没有。只是在门口驻足了片刻，仿佛要把儿子的样子深深刻进记忆里。第二天清晨，杨旭发现枕边多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旭旭，对不起。”
从那以后，母亲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只是每个月都会有一个信封寄来，里面装着几千块钱，却再没有只言片语。父亲把那些钱都收了起来，说是要给杨旭上学用。可每次提起这事，他的眼神里总是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02
岁月如水，悄然流逝。杨旭的课桌里一直压着那封母亲留下的信，直到纸张泛黄发脆，字迹也模糊不清。每当同学问起妈妈的事，她总是低着头，默默走开。
初中毕业那年，父亲喝得醉醺醺地回来，说要带他去上海找妈妈。杨旭把那封发黄的信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他对着醉倒的父亲喊：“我早就没有妈妈了！”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响。
高考志愿填报那天，班主任让家长来开会。教室里坐满了学生和家长，杨旭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邻座的同学收到了母亲发来的平安符，他悄悄抹了把眼泪，在志愿表上填了离家最远的大学。
大学四年，杨旭省吃俭用，靠着奖学金和兼职熬过来。毕业后，他在一家电子厂当了技术员。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攒了两年，总算在厂区附近租了间单身公寓。
去年，他经人介绍认识了同厂的李芸。女孩温柔贤惠，对他体贴入微。但当李芸的父母得知他是单亲家庭，还租房住时，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小伙子，我们家芸芸可不能受委屈。彩礼至少要二十万，房子首付也得准备起来。”
杨旭握紧了拳头。他的存折上只有五万块钱，这些年攒下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眼看着李芸的父母催得越来越紧，他却连首付的零头都拿不出来。
这天下班回到出租屋，杨旭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您好，我是上海明德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您母亲宋婷女士在上海留下了一套小洋房，需要您来办理过户手续。”
“什么？”杨旭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我妈妈她……”
“宋女士已经去世了。”张律师的声音透着一丝沉重，“这套房子是她特意留给您的。地址我稍后发给您，请您尽快来上海办理手续。”
放下电话，杨旭瘫坐在地上。十八年了，母亲突然以这种方式重新闯入他的生活。他摸出钱包里那张泛黄的全家福，母亲模糊的笑容仿佛在向他招手。窗外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记忆这东西，想忘却时偏偏记得最清楚。
03
上海的春天比老家潮湿得多。杨旭站在陆家嘴的高楼下，手里拿着张律师发来的地址。长长的马路对面就是他要找的律师事务所，晨光中的玻璃幕墙泛着冷冽的光。
张律师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西装笔挺，说话不疾不徐。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文件，摊在办公桌上。“这是房产证明，这是遗嘱公证书，这是相关手续……”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响。杨旭的目光落在母亲的签名上，笔迹依然清秀，却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
“宋女士生前特意交代，要把徐家汇的这套老洋房留给您。”张律师推了推眼镜，“房子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建的，虽然有些年头了，但保养得不错。”
杨旭从文件上抬起头：“我母亲她……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的事。”张律师叹了口气，“宋女士走得很安详。这些年她一直住在那套房子里，过得也算清静。”
徐家汇的街道古朴幽静，两旁的梧桐树斑驳沧桑。走过一条石库门小巷，一栋三层的老式洋房出现在眼前。红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铁艺栏杆上落了一层细密的雨珠。这里的每一砖一瓦仿佛都在诉说着某个尘封的故事。
杨旭站在门口，手中的钥匙已经被汗水浸湿。阳台上的风铃在春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锁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