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看到“普天同庆”这四个字,我就会想到春节。
小时候盼春节,是因为一到春节就能吃到一年中所有想吃到的东西。现在想过年,是因为过年的时候能够睡懒觉,能够长时间陪伴父母,聊家常,放松自己。
当我看到李娟的《过年记》才发现,不是所有的人和我一样,对过年都有着特殊的情愫。
书中写道:
小时候,我外婆为了省下过年时的压岁钱,每年我家都不过年。一到大年三十那天,我外婆一大早就开始念叨:“过年也是那么哩,过月也是那么哩,过日也是那么哩。只要吃得好,穿得好,天天都是过年!……”
所以李娟从小就认为过年和平常的生活一样,没有过年意识。
上高中的时候,一个女同学为了准备过年穿的一件新毛衣,沾了一点墨水而哭泣时,李娟却觉得同学大题小做,不就是一件新毛衣吗?至于吗?
辍学打工在老板家过年的时候,老板全家拿出申奥的架势营造节日氛围,春晚倒计时,全家人激动时,她一点情绪都没有,只看着别人傻乐。
一到过年,她会收到很多短信,她不回复。新年礼物她照收,但是没有回赠的想法。
她认为过年就是虚张声势的整气氛,彼此都累。
李娟疏远世事,冷静又孤独,这一切都归功于她外婆的教育。
归功于外婆想省下压岁钱和买新衣服的钱。
想想我小时候,总是盼着过年,根本不想着穿,我对新衣服无所谓的,都是穿人家剩下的,只要干净就可以了,只想着吃。
感觉小时候就是一个吃货。
一到过年,所有想吃的东西都会呈现在过年的那几天。
除了吃就是玩,真是开心的不亦乐乎。
大年初一的早上,父母先起来包饺子,我会睡一会懒觉。有时候父母还没起来的时候,就有本家的哥哥弟弟们来给父母拜年。
大门砸的“砰砰”响,门一打开他们麻利的跪地磕头,嘴里喊着俺叔(俺大)新年好,我给你磕头了。
这时候,父亲就会把提前准备好的一毛两毛的压岁钱给他们。然后他们接过钱开开心心的去下一家。
他们有时候是一个人来的,有时候是两三个人结伴而来的,总之就是为了那一两毛的压岁钱。
我和弟弟都是属于内向型吧,爱于面子。不好意思,去给长辈们拜年,这时候母亲就说亏压岁钱。
这个和李娟小时候的压岁钱是一样的。穷嘛,两毛就是大钱。后来慢慢变成一块两块,再后来哥哥弟弟们就大了,就没有人来拜年了。
贴春联,放鞭炮,看联欢晚会,包饺子,吃零食,吃好多的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多么幸福的事。
可是李娟却体会不到这种幸福。
她的幸福只有一种源头,它只滋生于内心,它和外部的现实秩序没有一点关系。
她孤独强大,不曾畏惧过人生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