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
结婚2年，除夕夜都是在婆婆家过的，丈夫的叔叔姑姑都会来，晚上非常热闹。
而我的母亲却一个人在家里过除夕，想到这些，我心都很难受。
于是今年我和丈夫商量除夕去娘家过，丈夫同意了，没想到第二天婆婆就上门闹！
01
窗外飘着小雪，我站在厨房里帮婆婆切着萝卜丝，耳边是客厅里此起彼伏的说笑声。日期一天天逼近过年，我的心却越发沉重起来，婚后我在婆家已经过了2个除夕了。
“小雅，萝卜丝切得差不多就行了，来帮我和面。”婆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连忙应了一声，擦了擦手走到案板前。
记得去年除夕，我第一次跟着婆婆包饺子，手忙脚乱地把面皮揉破了好几个，婆婆也不嫌弃，笑着说：“慢慢来，过几年就熟练了。”
每到除夕，丈夫的叔叔姑姑一家都会来这里团聚，客厅里摆上两张大圆桌，满满当当坐着十几口人。大家一边包饺子，一边唠家常，说说笑笑，其乐融融。可每到这时候，我的心里总会泛起一丝愧疚。
“妈，你别包太多饺子了，我自己煮点面条就行。”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从我记事起，母亲总是这样，什么都往简单里说。可我知道，独自在餐桌前吃面条的除夕夜，一定很冷清。
我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从小到大，母亲就是我最亲的人。她任劳任怨地把我拉扯大，供我读完大学，参加工作。
结婚这两年，每次回娘家，总能看到母亲给我准备的各种补品，就连我丈夫小年最爱吃的卤味，她也总是提前腌制好，让我带回婆家。
“小雅，发什么呆呢？”婆婆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发现面团已经揉得太久，有些发粘了。
看着眼前忙碌的婆婆，我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今年，我一定要和小年商量，除夕夜回娘家看看母亲。
连着好几天，我都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和小年谈这件事。每次看到他疲惫地下班回来，我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直到前几天，我和丈夫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我轻声说道，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嗯？什么事？”他放下手机，转头看着我。
“今年除夕……我想回娘家。”话一出口，我感觉整个客厅的气氛都凝固了。丈夫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意外。
“回娘家？除夕夜？”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不确定，“可是我们家每年都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的，叔叔姑姑们都会来，要是我们不在……”
我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赶紧解释道：“我知道婆家的传统，这两年我也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温暖。但是我妈她一个人，每年除夕都是自己过。我想着，今年我们去陪陪她，明年再回来过，两边轮着来。”
丈夫沉默了，电视里播放着跨年晚会的晚会，欢快的气氛与此刻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我不敢催促，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侧脸。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你妈确实对我们很好，每次去都给我们准备那么多东西。但是突然改变这个传统，我怕爸妈那边……”
“要不我们先跟爸妈商量商量？”我看到了希望，赶紧接上话，“提前说清楚，让他们也有个准备。再说现在不少家庭都是两边轮流过年，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看到丈夫的眉头渐渐舒展，知道他心里已经开始认同这个提议。果然，他思考片刻后说：“你说得对，你妈这些年确实不容易，一个人把你养大。她平时对我那么好，今年去陪陪她也应该。”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正准备道谢，丈夫又补充道：“不过得让我来跟爸妈说，你知道的，这种事还是我开口比较合适。”
我连连点头，心里涌起一阵暖意。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能嫁给这样一个明事理的丈夫。
看着他拿起手机准备给父母打电话，我的心里却莫名升起一丝不安——不知道婆婆会有什么反应？
02
第二天刚蒙蒙亮，我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透过猫眼，我看到婆婆正站在门外，脸色难看。我的心瞬间揪紧了。
“妈，您这么早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赶紧打开门，想接过她的外套。婆婆却径直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连外套都没脱。
“你说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整天想着娘家？”婆婆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小年昨晚跟我们说想除夕去你娘家，这是什么意思？是我们待你不好吗？”
我一时语塞，没想到婆婆会这么生气。丈夫昨晚打完电话后只说父母知道了，让我别担心，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应。
“妈，您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试图解释，“就是想着这两年都在您这边过年，我妈一个人挺孤单的……”
“你妈孤单？那我儿子呢？”婆婆打断我的话，“我们家几十年的传统，每年除夕全家团圆，你倒好，一句话就要把我儿子带走？你看看街坊邻居哪家儿媳妇这样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妈，现在很多家庭都是两边轮流过年的。再说了，姑姑们不也经常回娘家过年吗？”
这话一出，婆婆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还敢顶嘴？她们那是一直就这样，你倒好，才来两年就想改我们家的规矩？”
我感觉一股火气直往上冒：“那您的意思是，姑姑们可以回娘家，我就不能？这不是太偏心了吗？”
“你……”婆婆被我的话噎住了，站起身指着我，“你这个媳妇，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我是不像话。”我的委屈和愤怒一起爆发，“那不如以后我们干脆各回各家过年，我回娘家，小年回您这边，您看这样行吗？”
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抓起包就往外走。我想叫住她，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直到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我才瘫坐在沙发上，泪水夺眶而出。
婆婆摔门而去后，家里陷入了可怕的寂静。我坐在沙发上，望着茶几上凉掉的水杯，泪水模糊了视线。刚才的争吵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每一句话都让我越发后悔。
丈夫很快得知了这件事，匆匆赶回家来。看到我哭肿的眼睛，他叹了口气，在我身边坐下。
“我昨晚就该和你说清楚的，”他揉着太阳穴，“跟爸妈通完电话后，我就感觉妈情绪不太对。她一直说'现在的年轻人太不懂事了'，我劝了好久她也不听。”
我擦了擦眼泪：“都怪我，刚才太冲动了，说了那些气话。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姑姑们可以回娘家过年，我就不行？”
丈夫握住我的手：“妈她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想，从我记事起，每年除夕我们全家都在一起。对妈来说，这不仅是个传统，更是她最骄傲的事情。现在突然说要改变，她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我默默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母亲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小雅，刚才小年给我打电话了，说了今天的事。”母亲的声音依旧温柔，“你别难过，要不今年还是在婆家过吧，妈妈一个人习惯了。”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妈，对不起，都是我考虑得不周到。这两年除夕都没陪您，我……”
“傻孩子，”母亲打断我的话，“结了婚就是人家家的人了，适应新家庭的规矩是应该的。再说了，你婆婆也不容易，现在儿子要第一次除夕不在身边，换了是妈，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放下电话，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母亲永远都是这样，总是替别人着想，而我却差点因为一时冲动，把事情闹大。
看着手机屏幕上婆婆的号码，我鼓起勇气，想要拨通电话道歉，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要不，我们一起去趟爸妈家？”小年提议道，“当面说清楚，总比在电话里好。”
我摇摇头：“现在去，婆婆的气还没消，只怕会闹得更僵。再说，我今天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这些年和婆婆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她有时候态度强硬，但也确实处处为我们着想。
记得我刚结婚的时候，她每天变着花样给我煲汤；我感冒，她也会来家照顾我……这些温情时刻，不知不觉中都被我忽视了。
03
那天的下午，我正在收拾屋子，门铃又响了。这次是公公和婆婆一起来的，看到他们的身影，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爸、妈……”我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婆婆的脸色看起来缓和了许多。公公温和地说：“小雅啊，让我们进去坐坐？”
我连忙让开身子，给他们倒水喝，公公喝了口水，开门见山地说：“昨天我才知道这事。你婆婆和我说了前天的事，我也批评她了。”
我愣住了，没想到公公会这么说。婆婆坐在一旁，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包。
“其实吧，”公公继续说，“你婆婆不是存心刁难你。就是从小年出生到现在，每个除夕都在一起过。这么多年的习惯，突然要改变，她一时接受不了。”
婆婆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小雅，那天是我太冲动了。我就是……就是舍不得小年。前天回去后，你公公说我，说我太自私，只想着自己这边，没考虑到你和你妈。”
我看着婆婆泛红的眼圈，心里一酸，想说话却被她摆手打断：“让我说完。这两天我仔细想了想，你妈这些年也不容易。就你一个女儿，现在嫁出去了，节日也不能陪在身边。我要是你妈，心里也会难过的。”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妈，对不起，那天我也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傻孩子，”婆婆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都是我的错。这两年除夕你们都在我这边过，你妈一个人，我却从来没想过。今年你和小年回去陪陪她，正好让她也热闹热闹。”
说着，婆婆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这是我和你公公的一点心意，你带给你妈，让她置办点好东西。”
我捧着红包，泪眼婆娑地看着婆婆。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她眼里的不舍，却又带着释然。
除夕这天一大早，我和小年就开车去母亲家。看着后备箱里婆婆准备的东西，我心里暖暖的。除了饺子，还有她特意腌制的咸菜、自制的辣椒酱，甚至连小年爱吃的卤味都准备了一份。
“路上慢点开，”婆婆叮嘱道，“等会到了给我打个电话。初五记得回来吃饭，我让你公公去买只螃蟹，小年不是爱吃吗？”
“知道了，妈。”我鼻子一酸，主动抱了抱婆婆。她愣了一下，也紧紧回抱住我。
车子启动的时候，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婆婆还站在单元门口，不时挥手。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映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妈，上车慢点。”到了母亲家楼下，我赶紧下车扶她。母亲穿着我去年给她买的羽绒服，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让你们破费了，大过年的还专门跑一趟。”
“妈，说什么呢。”丈夫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今年就在这过年，热闹热闹。”
回到家，母亲显得特别高兴，不停地在厨房里忙活。我帮她摆桌的时候，发现她准备的每一道菜都是小年爱吃的。
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前，看着春晚。丈夫的手机响了，是视频电话，婆婆笑盈盈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吃饭了吗？菜够不够？”
看着母亲和婆婆在视频里热络地聊着天，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一刻，我忽然明白，家和万事兴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年夜饭后，我收到了婆婆的微信：“小雅，明年除夕我想请你妈来我们家住几天，热闹热闹。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着这条消息，眼眶湿润了。窗外，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绚烂夺目。这个除夕夜，不仅圆了我的心愿，更让我感受到了两个家庭的温暖。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配图来自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