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早晨七点半，972路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张奶奶颤巍巍地扶着扶手，一步一顿地挪上车。她穿着一件略显褪色的蓝底碎花布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难掩疲惫的神色。
"快点啊，后面还有人等着呢！"身后传来年轻人不耐烦的抱怨声。
张奶奶微微低着头，抿着嘴唇，加快了脚步。可年迈的双腿不听使唤，右脚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司机李师傅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奶奶，您慢点，别着急。"李师傅和蔼地说，"这是要去哪儿啊？"
张奶奶掏出一张老年公交卡，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出来看看风景。"
"看风景？"后排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子嗤笑一声，"大清早的挤公交，也不嫌添乱。"
张奶奶仿佛没有听见这些话，默默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紧紧攥着衣角，目光凝视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李师傅时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着这位特殊的乘客。他注意到张奶奶的眼神有些恍惚，却又带着某种执着。一圈跑完，其他乘客都走了，可她依然坐在那里。
"奶奶，到终点站了。"李师傅提醒道。
"小张啊，"张奶奶轻声说，"能让我再坐一圈吗？"
"您这是..."
"我就是想多看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不碍事的。"
李师傅叹了口气，点点头。一圈又一圈，张奶奶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中午时分，车上的乘客换了一波又一波。
"这老太太是不是有病啊？"一个拿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小声对旁边的人说。
"谁知道呢，可能是闲得慌吧。"他的同伴回应道，"现在这些老年人，有免费公交卡就在那儿瞎转悠，也不想想给年轻人添多少麻烦。"
售票员小王看不下去了，转头对他们说："人家老人家又没打扰谁，您何必这么说呢？"
可这样的议论声还是断断续续地传来。张奶奶始终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会轻轻擦一下眼角。
直到傍晚，华灯初上，张奶奶才慢慢站起身。
"奶奶，这都一天了，您该回家了。"李师傅关切地说。
张奶奶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谢谢你，小张。"说完，她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地走下车去。
李师傅望着她佝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中，心里泛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02
李师傅今年四十有三，是从浙江农村来到上海打拼的。念完技校后，靠着表哥的关系，他好不容易挤进了公交公司。七年来，每天开着972路公交车往返于上海的街头巷尾，虽然辛苦，但总算在这座钢筋水泥的森林里站稳了脚跟。
家里有两个上小学的孩子，妻子在附近菜市场打零工。一家四口挤在浦东新区一间六十平米的出租屋里，虽然拮据，却也其乐融融。每天清晨，他都会早早起床，和妻子一起给孩子们准备早饭，然后匆匆赶去车站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些年，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乘客：匆忙赶班的上班族、打闹嬉笑的学生、手提大包小包的阿姨、偶尔醉酒滋事的醉汉……可像张奶奶这样的乘客，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这老太太大概就是一时兴起吧。"第一天晚上回家，他这样跟妻子说起这件事，"估计明天就不会来了。"
可第二天一早，张奶奶又准时出现在站台。这次她不仅带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蓝色帆布包，还主动跟他打起了招呼："小张，早啊！"
李师傅愣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奶奶早。"
张奶奶坐下后，就开始在背包里翻找着什么。包很大，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些什么。李师傅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着，突然想到最近新闻里报道的那些社会事件，一阵冷汗顺着后背流了下来。
"可别是什么违禁品吧？"他心里嘀咕着，"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可经不起折腾啊。"
售票员小王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师傅，这老太太不会有问题吧？问她去哪都不说，该不会是得了老年痴呆吧？"
"现在这社会，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李师傅压低声音回应，"万一她突然发疯打人怎么办？"
"要不要查查她包里装的什么？"小王提议道。
李师傅摇摇头："没有正当理由，咱们不能随便翻乘客的东西。再说了，万一真有什么危险品，咱们也不是专业人员，别自找麻烦。"
就这样，张奶奶成了972路公交车上的"常客"。每天早上七点半准时上车，一直坐到晚上才下车。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过去了，转眼间就是一个月。
有好事的乘客忍不住问她："大妈，您这是要去哪啊？"
张奶奶总是轻声回答："看风景。"
"大热天的，有什么风景好看？"乘客不解地追问，张奶奶就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望着窗外。
渐渐地，李师傅发现张奶奶的包越来越鼓，走路时都有些吃力。每当有人询问包里装的是什么，她就会紧紧地把包搂在怀里，一言不发。
03
那是八月底的一个清晨，空气中已经带着一丝秋意。张奶奶像往常一样出现在站台上，只是这次她的帆布包明显比之前更加鼓胀，走路时一瘸一拐，像是在和包里的重物较劲。
"快点啊，老太太！"后面响起不耐烦的催促声。张奶奶颤巍巍地抬起右脚，用力迈上台阶，却被包的重量带得失去平衡，她慌乱中向前栽去，正好撞上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妇女。
"哎呀！"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响起。
年轻妇女手忙脚乱地护住孩子，张奶奶的帆布包则重重地摔在地上。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其中几根红蓝相间的电线蜿蜒着露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张奶奶连连鞠躬，手忙脚乱地想把东西塞回包里，甚至急得用脚去踢那些暴露出来的电线。
"这是什么东西？脏死了！"年轻妇女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几步。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些颜色诡异的电线上。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开始小声议论：
"那是电线吗？怎么还有红蓝两色？"
"该不会是...炸弹吧？"
"天啊，我看新闻上说恐怖分子就是用这种东西..."
议论声越来越大，很快演变成一阵骚动。张奶奶的动作僵住了，她像护着珍宝一样把帆布包紧紧搂在怀里，脸色苍白得吓人。
"奶奶，您能打开包给大家看看吗？"李师傅强压着内心的不安说道。
张奶奶使劲摇头，把包抱得更紧了："不能给你们看，这是我的东西..."
"但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必须..."
"不行！"张奶奶突然提高了声音，"这是我的，谁也不能动！"
车厢里的气氛越发紧张。有人开始往后车厢退去，还有人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李师傅看了看后视镜，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不能拿全车人的性命开玩笑，可又不忍心对这个老人动粗。就在这时，车子正好开到了南浦大桥上。
"对不起了，奶奶。"李师傅一横心，把车停在了桥上，"请您下车。"
"我不下！"张奶奶固执地摇头，眼里噙着泪水，"求求你们了，让我再坐会儿..."
"李师傅，报警吧！"小王终于忍不住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