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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名我党早期地下工作者;她是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女间谍;她,曾救中共于危难。
她曾被周总理曾称为"党的百科全书"与“党的奇兵”;她,曾被陈赓大将称为“黄慕兰的一生是中国革命曲折发展的反映”。
她的一生历经波折,不仅多次入狱,还两次丧夫弃子,但她从不抱怨命运的不公与人生的无常,仍然坚定地奔走在革命的道路上。
她,叫黄慕兰。字淑仪,原名为黄彰定,曾用名黄定慧。
30年代初以学生形象从事地下工作的黄慕兰
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了解一下这位传奇的女英雄不平凡的一生!
1907年7月,黄慕兰出生在湖南省浏阳县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家庭条件十分优渥。父亲黄颖初是当地有名的文人,与谭嗣同、唐才常一同在名儒欧阳中鹄门下受教。辛亥革命以后,黄颖初还曾担任黄兴、蔡锷等人的老师。
黄颖初思想开明,从小黄慕兰就获得了新式教育,从未让她受缠足之苦。12岁时,黄慕兰被父亲送到湖南长沙的周南女校读书。周南女校是著名教育家朱剑凡首创于1905年,他“毁家兴学”,将长沙泰安里私宅改成校舍。
周南女子中学旧址
这所女校在近代教育史上可谓是赫赫有名,为中国革命事业培养了一批在中国近代史上享有盛名的女学生,如向警予、蔡畅、杨开慧、丁玲等。
在这里,黄慕兰接受了先进的思想文化教育,对女性独立精神非常认可,革命思想开始萌芽。
本来,按照这样的人生轨迹,她可能很早就会成为一名革命者。
周南女子中学图书馆
奈何,黄慕兰的母亲在诞下四子之时,流血过多,落下了产后病。而被调入铁路系统的父亲,又因公需要在外工作,无法分身顾家,
因此家里面照顾母亲、抚养弟妹们的事情,便落在了年少的黄慕兰肩头,不得不退学回家照顾母亲及弟妹。
离开学校之后,16岁的黄慕兰迎来了人生中最昏暗的时光之一。
看着母亲身体一天天好转,黄慕兰原以为自己还能再次返校,继续学习。然而父母的一个决定,却让她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黄慕兰,1907年出生,1926年参加革命,曾任汉口妇女部部长、上海特科重要成员等职务,被誉为最美红色特工。
1923年在父母的包办之下,黄慕兰结了婚。不幸的是,黄慕兰的丈夫是一个抽鸦片、打丫鬟、游手好闲的二世祖。1925年,黄慕兰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婚姻,便以母病为由回家,从此再未回过婆家,她第一段婚姻就此结束。
逃离包办婚姻的黄慕兰内心十分的畅快,这一次,黄慕兰决心要做出一番事业,她以革命志士秋瑾为榜样,积极地投身革命。
北伐战争前夕,她毅然剪掉长发,在汉口投奔宋庆龄、何香凝领导的妇女运动,由于黄慕兰能力出众,很快就担任了汉口妇女部部长。
黄慕兰,字淑仪,原名为黄彰定。我党早期地下工作者,颇具传奇色彩的女间谍,周总理曾称其为党的百科全书。
1926年,19岁的黄慕兰加入了共产党。因为仰慕智勇双全的花木兰,就把自己的名字改为“慕兰”。黄慕兰不仅人漂亮,而且有文化、善交际、有魄力,秀外慧中,活动能力很强。
1927年三八节,武汉举行了几十万人的庆祝大游行,各界名流全部到场,刚20岁的黄慕兰是大会主席,黄慕兰镇定自若,侃侃而谈,颇有大将之气。成为了风靡一时的魅力女性,许多文人都将其视为女神。
此时的黄慕兰不仅收获了自己的事业,也收获了自己的第一份爱情。
宛希俨(1903年~1928年),字畏如,笔名斯年。1923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革命烈士。黄慕兰第二任丈夫。
1927年的3月8日,黄慕兰与中共中央机关报《民国日报》主编、中共中央军委机要处主任秘书和警卫团政治指导员宛希俨结婚。自此,两个有着共同的革命理想,共同的革命目标的年轻人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这是她的第二次婚姻。
1927年的7月,汪精卫和武汉国民政府背叛革命,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失败了,国共合作破裂。7月14日,作为我党干部的黄慕兰夫妇按照组织的安排,乘最后一班轮船从武汉前往江西。夫妇就秘密转入地下工作,黄慕兰开始了“潜伏”人生。
茅盾为宛希俨烈士题词
黄慕兰的工作是江西省委秘书和机要交通。身怀六甲的她,向省委书记陈潭秋学会了用米汤密写信件、在公园与暗哨接头、为组织传递情报,隐蔽战线上的工作,每一项都需要小心再小心,仔细再仔细,机警的黄慕兰在白色恐怖之下,出色地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任务。
1928年2月,两人的儿子出生才三天,宛希俨受命前往赣南担任特委书记,领导土地革命和武装斗争。他对黄慕兰保证,只要行动顺利,就接她和孩子团聚。否则,就让她把孩子送回黄梅老家,让祖父母抚养。宛希俨到江西赣南后,带领当地群众中发动了一系列农民暴动,取得了一定成就,但也引起了国民党反动派的迫害。
宛希俨,字畏如,笔名斯年,1903年2月10日出生于湖北省黄梅县独山宛大屋。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者。
1928年3月下旬,中共赣南特委被国民党摧毁,宛希俨被捕。在审讯中,宛希俨拒绝国民党反动派的利诱和许诺,忍受各种折磨,1928年4月4日,宛希俨英勇就义,时年25岁。
直到7个月后,黄慕兰才得知丈夫牺牲的消息。黄慕兰悲痛万分,虽然两人婚姻的时间很短暂,但是对于宛希俨的思念,贯穿了黄慕兰的一生。
七十年后她仍在说:“这是我平生遭受的最严重的打击,在我的心底留下了永远难以平复的创伤。
她忍着悲痛,按照丈夫到赣南上任前的嘱托,将出生不久的儿子断奶后,先是送到自己老家浏阳县,由自己爹娘抚养半年多,再送到丈夫老家湖北省黄梅县由宛希俨的父母抚养。
贺昌,原名贺颖,又名其颖,字伯聪,1906年1月19日生,山西省离石县柳林镇人。黄慕兰第三任丈夫
黄慕兰的父亲非常喜欢这个男孩,为了纪念他是在"英雄城"南昌出生的,他给孩子起名叫"宛昌杰"。
自此之后,宛昌杰就再没见过母亲,直到新中国建立,分别几十年的母子才得以相见。
1928年12月,黄慕兰接到地下党组织调令,赴上海任中共中央书记处秘书,兼机要交通员,并成为中央特科成员,在周恩来、康生、陈赓、潘汉年、李强的领导下工作。
贺昌,山西省早期青年运动、工人运动的卓越领导人,中共早期的高级党务工作者,红军高级指挥员和政治工作者
在担任中央书记处秘书期间,黄慕兰结识了她第三任丈夫贺昌。此时的贺昌是中央委员,因为工作上的关系两人接触非常多,很快便产生革命情谊,经周恩来批准,两人正式结婚,这是她的第三次婚姻。但是因为她在上海还需要以宛希俨遗孀的身份找工作,公开露面以掩护自己的身份。
他们的婚姻受到了党内好友们的祝福。作为黄慕兰的另一位追求者,饶漱石却气恼不已,他对黄慕兰冷嘲热讽:“好啊!你是攀上高枝了,又是为中央政治局会议做记录,又嫁给了中央委员贺昌,眼里哪还有我这样的小人物呢?”
贺昌曾任中国工农红军第5军政治委员、第3军团政治部主任、红军总政治部副主任、代主任,中共中央北方局书记
此话使得黄精神恍惚,在人力车上遗失会议记录本,气急之下便跳了黄浦江。
被救起来后,黄慕兰终于清醒过来,面对警察她就编了一个故事说她因失恋跳江的。
冷静下来后,黄慕兰想起,会议记录是用密语编写,丢了也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果,这场闹剧般的意外这才落下了帷幕。
此事被《申报》的“本埠新闻”栏以“妙龄女郎失恋自杀遇救”为题报道出来。成为上海滩轰动一时的新闻。
黄慕兰,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担任汉口妇女部部长。1927年黄慕兰赴上海任中共书记处秘书兼交通员。
经过此番,黄慕兰意识到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比敌人更可怕。
1929年1月,贺昌被调往广东省任职,黄慕兰则留在上海继续参与革命事业。同年6月,在党的派遣下化名“刘阿秀”在一家上海浦东的恒丰纱厂组织工人运动,为工人们争取权利。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和其他七个工人代表抓住,送进了龙华监狱。
几天后,我党早期农民运动的主要领导人彭湃同志不幸被抓获,也被送进了龙华监狱,成了死囚犯。幸运的是,狱中一名警卫班班长与彭湃早已相识,愿意帮他寻找同样入狱的同志。这样一来,黄慕兰就和彭湃搭上了线,还可以通过班长与外界联系。
黄慕兰(1907年一2017年2月7日),字淑仪,原名为黄彰定。湖南浏阳人,毕业于教会大学,中国文学家、特工。
根据组织指示,她继续隐藏身份,同时也要在狱中宣传革命思想,想办法将被捕的同志们联系起来。
在狱中,她认了一名女囚犯做“干娘”,干娘并没有犯罪,只是为了陪伴因偷盗入狱的丈夫,自愿留下坐牢,平时就靠给监狱的士兵和犯人们洗衣缝补,赚一点钱。
黄慕兰打着“给干娘尽孝”的名义,把所有洗衣服的任务都接了过来,和她一起被捕的七名女工代表也同意帮她一起传送消息。
每次洗衣服前,黄慕兰都会带着她们仔细翻查每件衣服的口袋,有时能找到犯人写的纸条,写明把纸条交给另一位犯人,她们就把纸条塞进那位的衣服口袋里。趁着送衣服的机会,黄慕兰再把纸条送给犯人,消息就传递完成了。
黄慕兰与陈志皋
靠着这种方法,她在敌人的严密看守下,构建起犯人间的联络网,这种联系是如此脆弱而隐秘,却成为了被捕同志们黑暗岁月中的支撑。
黄慕兰传递出的消息成功保护了党组织,她又一次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在监狱中,黄慕兰坚持斗争100天后,黄慕兰在法庭上机智应对,虚报年龄,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大字不识的普通女工,最终被无罪释放。此时的黄慕兰已经怀上了自己的第二个孩子。
出狱之后,黄慕兰被调往香港,配合贺昌前往香港。在12月,黄慕兰伪装成贵夫人,身上带着共产国际的巨款,从香港乘坐邮轮来到上海,保证了党中央运作的经费。
黄慕兰与第四任丈夫陈志皋的结婚照
1930年,黄慕兰生下了儿子贺平。可惜因为工作调动,夫妻俩又要离开上海,考虑到路途危险,孩子的安全难以保证,两人只能忍痛将亲生儿子送给了远在南方局担任书记的卢彪夫妻抚养。
1931年,贺昌主动申请独自秘密前往苏区斗争,黄慕兰再次面临离别。贺昌在调往中央苏区后担任了中央红军的总政治部副主任,1935年牺牲。贺昌临行前,向上海党组织推荐了两个人,希望他们能加入上海特科。这两人分别是潘汉年和黄慕兰。
党组织也看中了黄慕兰的活动能力和社会关系,任命她为中国人民革命互济总会的营救部长,与潘汉年单线联系,承担营救被捕同志的任务。
黄慕兰与陈志皋结婚时的单人留影
1931年4月,由于中央特科的主要负责人顾顺章被捕之后叛变革命,致使中国共产党上海地下党的许多秘密机关相继暴露。
而刚刚从莫斯科返回到上海的我党领导人关向应对此事毫不知情,为了和党组织取得联络,他化名为李世珍前往原先的联络地点,却被早已埋伏好的国民党特工逮捕。
当时的关向应同志是中共中央的重要领导人之一,他被作为重要红色嫌疑犯被关押在国民党的上海监狱里,一旦他的共产党身份暴露,或者遭遇不测,将是党组织的一个巨大损失。
关向应(1902~1946) 原名关治祥,中共党员。曾任中共第六届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长江局书记等职。
黄慕兰依据潘汉年的指示,要完成周恩来营救关向应的重任。
五官清秀的黄慕兰,一头微烫的卷发,再加上一身华贵的乔其纱旗袍,完全就是一个上流社会的阔太太形象。
黄慕兰依照潘汉年的安排,以宛希俨的遗孀来上海找工作的身份,化名黄淑仪,在上海公开露面。数天后,她经由他人介绍,认识了陈志皋。
陈志皋是震旦大学的毕业生,是著名律师沈钧儒的亲戚和弟子,是上海滩有名的大律师。他的父亲陈其寿是同盟会的会员,与孙中山有很深的交情,他在法租界会审公廨当了十多年的刑庭庭长,在上海司法界有很高威望。黄慕兰了解了这一切后,认为陈氏父子正是营救关向应的关键人物。
黄慕兰与陈志皋育有一子三女,目前均在国外任职,事业有成。图上是黄慕兰与陈志皋及其子女的珍贵全家福。
陈志皋对黄慕兰深有好感,同意担任关向应一案的辩护律师。黄慕兰也在陈志皋的带领下,到霞飞路陈家私宅拜见了陈其寿老先生。陈老先生对这位黄小姐很是赞赏,甚至提出要收她当“过房女儿”。陈志皋也趁机请父亲出面,帮碰到麻烦的黄小姐的表亲一把。
陈其寿一口答应下来,并让陈志皋出面,请龙华典狱长到陈家来吃顿饭。在饭桌上,陈其寿请典狱长帮忙,典狱长表示,回去查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马上放人。随后,陈其寿还特意去书记官那里打点了一番,最终顺利地把关向应同志保释了出来。
约见完审理法官之后,陈其寿还特意去书记官那里打点了一番,最终顺利地把关向应同志保释了出来。
不久之后,关向应由组织秘密护送来到了湘鄂边苏区,而对于这个机智勇敢的潜伏同志,关向应一直没有忘记。
1938年邓颖超同何香凝组织的中国妇女慰劳将士后援会香港分会代表合影。前排左一为黄慕兰。
这一次的成功营救,避免了中共中央的重大损失,其中黄慕兰立了大功。由于处在地下工作的特殊性,党组织上并没有公开对黄慕兰进行表彰,但对她执行的这次任务给予了充分肯定。
1931年6月22日下午,就在黄慕兰正在为营救关向应四处奔走的时候,一天,陈志皋约黄慕兰喝咖啡,正巧碰到他的同学曹炳生,曹在法租界巡捕房当翻译。她从两个男人的谈话中推测出向忠发叛变,黄慕兰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喝完咖啡后,黄慕兰找借口赶忙告辞,赶紧和潘汉年通知周总理转移。
很快得知消息的周恩来立即组织中央同志、家属、交通联络处、地下站点尽速撤退。当晚,周恩来、王明、陈绍禹、康生、陈赓、李富春、蔡畅等大批中央高层被火速转移到了安置的酒店当中。
晚年的黄慕兰
就在他们离开的几个小时之后,戴着手铐的向忠发,领着大批巡捕房的人扑进了周恩来的住处,结果眼前空空如也,人去楼空,让敌人大失所望。
一场关系中央高层、革命命运的生死危机,就这样,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
事后,周恩来接见了黄慕兰,对她说:“你为党立了奇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黄慕兰仍然经常和陈志皋见面,根据中共特科的指示:“希望把陈志皋作为重点争取的对象。”
因为黄慕兰公开的身份是宛希俨遗孀,脱党人士,与贺昌结婚的消息一直都是对外保密的,所以陈志皋一直以为黄慕兰还是单身。
逛西湖的黄慕兰老人
1933年,陈志皋在与黄慕兰相处了两年下来,正式向黄慕兰求婚。
而一心等着贺昌接自己去苏区的黄慕兰,对此只能拒绝。
万般无奈的黄慕兰找到了组织,但组织上给自己的答复却又让顿时自己陷入了两难,当时黄慕兰的上线负责人是刘伯垂,他这样开导黄慕兰:“你的工作岗位在上海,陈志皋是中央给你指定的主要工作对象,如果现在为了个人婚姻,擅自放弃,离开这个极其重要的岗位,是无法向党组织交待的。
你和陈志皋结合组成家庭后,将更加有利于掩护自己的身份,对你今后的处境来讲会更加安全,也极有可能将会打开一个新的局面。贺昌是个很开明的人,他也绝不会埋怨你。”
艰难岁月中的黄慕兰
当时因苏区战区消息闭塞的的原因,其是1935年3月之时,黄慕兰的第三任丈夫贺昌,率领部队向粤北边区转移时,在江西会昌河遭敌伏击,被包围了7天7夜,最后因粮尽弹绝腿部负伤而壮烈牺牲。陈毅曾写有悼念其牺牲的《哭阮啸仙、贺昌同志》。只是当时上海这边,还未收到消息。
随后黄慕兰的这个婚姻,成为了党内重要的议题,最后刘少文代表周恩来,批准了这门亲事。多年以后,黄慕兰曾戏称:“我算是将我自己,全部都交给党了。”
婚后两人齐心协力,为营救入狱的政治犯、共产党员积极奔走。黄慕兰先后以银行家、慈善家、国民党特派员等特殊身份为掩护为党工作,参与了“全国冤狱赔偿运动”、营救“七君子”出狱、打通中共海路交通线、香港文化名人大撤退等重大行动。
2009年12月,黄慕兰在家中。
1942年,黄慕兰和陈志皋被军统以“通共”名义逮捕入狱直到1945年两人才被释放。其间已经育有两个孩子的他们,有一个不幸夭折。
就这样出狱后的两人始终患难与共,不离不弃,依旧在隐蔽战线上为国家默默的付出着,一起度过了烽火连天的岁月。
1949年,黄慕兰与陈志皋等人一起迎接大上海的解放,已经和陈志皋有了四个子女的黄慕兰特别激动,长时期的白区潜伏工作,终于结束,让她感到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然而,黄慕兰却不知道,自己和陈志皋的缘分,也即将走到尽头。
2010年7月,黄慕兰老人生日当天,伏案阅读写作。
1950年,黄慕兰被任命为中国人民救济总会上海分会秘书联络处第一科科长。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的聂荣臻,找到了黄慕兰、陈志皋夫妇,并向陈志皋提出,希望能够借助他在海外的关系,为新中国打开美蒋对大陆的经济封锁,同时策应动员海外一切爱国力量,通过各种渠道,为新中国建设贡献力量。
当时的陈志皋和一个姓彭的女人有了婚外情,因此黄慕兰没有选择跟他一起离开大陆,而是自己和孩子留了下来。而陈志皋带着情人离她而去。
1988年9月18日,陈志皋在台湾病逝,38年的时间里,两人再未谋面。得知消息的黄慕兰泪眼婆娑。
黄慕兰自传
1955年,黄慕兰卷入“潘杨案”之中,于6月初在上海被捕,后被关入秦城监狱。1963年,黄慕兰以“叛徒、特务、反革命”罪判管制三年。同年被宛希俨的长子接出监狱。当时,大儿子宛昌杰在北京电信学校教书,黄慕兰开始住在儿子家为平反上访。期间陈志皋从海外托人捎信要黄慕兰去香港,但是黄慕兰没有去。
1966年8月,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们冲进宛昌杰家里,将她揪出来强行剪光了头发,禁闭在附近小学的教室内。那时她已60岁了,一天半夜里,一个年龄较大的红卫兵,突然用带钢扣的军用皮带,对她进行抽打,“我被打断三根肋骨,痛得昏死过去。”黄慕兰在自传中写道。
黄慕兰自传
1967年6月10日,一伙造反派强行将黄慕兰推上了一辆小汽车,再次进了秦城监狱。直到1975年5月,黄慕兰被释放。
此后黄慕兰多次上访。1980年4月,与邓颖超在中南海会面,随后黄慕兰被平反,宣布无罪。5月初,被正式任命为上海市政府参事。
1982年,黄慕兰继续赴京上访,找到邓颖超申诉党籍、党龄问题。在邓颖超的关切下,公安部、中组部做了细致调查,维持了黄慕兰1933年脱党的结论。
根据1980年公安部和1987年中共中央组织部对黄慕兰历史的调查结论,黄慕兰1926年入党,1933年脱党,1951年重新入党。
1994年黄慕兰办理离休手续,在杭州养老。
黄慕兰(左二)与邓颖超
黄慕兰共有6个子女长大成人。与宛希俨育有一子宛昌杰;与贺昌育有一子贺平;与陈志皋育有一子陈文中,育有三女陈允中、陈大中、陈一中。
离休后,黄慕兰开始整理自己的自传。2004年7月,在98岁高龄的时候,黄慕兰出版了反映自己一生不平凡历程的自传。
《黄慕兰自传》第一次印刷仅印2000本,传播范围并不广。2011年,该书经过重新编辑后再次上市,成为畅销书。该书还在“2012年度中国影响力图书”评选中被选为传记类图书榜首。
在谈及她被关押的十几年时,她只说道,我将身心奉献给我最爱的党,无怨无悔。
虽然多次因为革命被捕入狱,也曾被冤枉牵连被迫入狱,但黄慕兰始终心中坦荡,从未因此而怨恨甚至愤慨,总是保持着积极乐观向上的态度。
2017年2月7日,在浙江省医院的ICU病房,这位110岁的老人永远地停止了呼吸。
对于自己的一生经历,黄慕兰生前曾平静地说道:
“我的一生,曲折复杂,也是革命的艰难的体现,至于我是不是英雄,相信历史自会证明。”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今日的幸福来之不易,不忘先烈,砥砺前行。
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句话放在黄慕兰这样的革命女同志的身上最为合适不过。黄慕兰虽然出身名门,但是丝毫没有名门小姐的娇宠,她敢爱敢恨敢作敢为。
在这片土地上,有着无数如黄慕兰前辈一样的人,用自己的热血与汗水,换来了如今幸福美好的生活,即便经历了挫折与痛苦,但是依旧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她的这种精神值得我们永远传承。向那些在前线以地下组织中的先烈们致敬,无论在哪个时代,他们都永远是最可爱的人!
谨以此文纪念传奇人物——黄慕兰!
如您对此文满意,请短暂停留下您的感言。一起为革命先辈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