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民国时和凉山有关的军阀,不得不提刘文辉、羊仁安、邓秀廷、苏海澄。其实还有一人,但提及较少,在早期也是很有影响力的,只是在大鱼吃小鱼的军阀兼并中,早早被歼灭掉,这人就是川康边防军十一旅四十七团团长蒋如珍。

成立保卫营

1919年,越西驻防军王树槐营,系四川督军熊克武的部队,就是所谓的省军。地方原有汉军,称为地方军。省军头高势大,瞧不起地方军,对老百姓就更视若草芥,为所欲为。派粮派款、估吃霸赊,弄得军(地方军)民共愤,不受欢迎。人民群众不堪其扰,纷纷向汉军控诉要求拯救。



王树槐见势不妙就纵兵放火,企图毁城溜走。便点燃东南两街,火光上冲,汉军乘机爬进城来杀敌救火。东街自钟鼓楼烧至三官殿,南街至钟鼓楼烧至刘家皮房,共烧毁木结构楼房数百间,致使千多人无衣蔽体、无食果腹、无屋栖身。女偎母泣,子傍父啼,夫妻哀戚,兄弟凄怆。火塘烟腥焦头断腿之户,目不忍睹。财物灰烬,啼饥号寒之声,耳不忍闻,军阀之祸,至于此极。



县城东南角奎阁外边,城墙下面,住有几户人家,汉军耿营长的大姐就在此地。宅距城垣不到三米,白天掩蔽汉军化装队伍,准备越城。夜间有敢死队八人,就从此处爬进城内歼灭南城守敌,打开城门,放进汉军,同敌巷战。王树槐见汉军进城,势难招架,便从永安宫后面缒城逃走。老百姓有胆有力者,扑灭火灾外,又协同汉军搜索藏匿省军,不使一人漏网。



此次越西受灾损失大,可是缴获枪弹亦不少,识时务者,有胆有谋的,趁机抓枪聚人,组织地方队伍。蒋如珍,今新民板桥乡河堰村人,就是这样在新民区王家屯成立的一个保卫营,可谓时势造英雄。

随汉军到八师

熊克武下台,四川成立十个师,各处拉队伍。刘润之,今石棉人,保定军官学校毕业生。来越西动员汉军前五营统领蒋安廷把队伍拖到八师去当旅长,蒋安廷为越西大屯乡人,和蒋如珍为同乡同姓侄辈关系,蒋安廷为叔。



越西土碉楼

蒋如珍的保卫营,虽属地方杂牌中的杂牌武装,也随汉军一道,开到嘉定八师。陈洪范(福五)师长食言而肥,把汉军五个营和保卫营,缩编成一个“三十一团”,蒋安廷任团长,蒋如珍任三营十一连连长,全员降一级使用,于是人心不满,多出怨言。

雷波送客

雷波驻有滇军华丰歌旅两个团,原是请来驱逐黔军的客军,殊知黔军赶走,滇军又稳起不动。陈师长自知引鬼上门,早欲收复雷波而又感力有不足。蒋军被缩编,既有怨言,就想将其推上前线,这样无论蒋、滇二军谁胜谁负都于己有利。便命令蒋安廷率三十一团前往雷波“送客”。



雷波

动员令下,士气倍增。全团官兵只有一个共同心理,就是努力战斗,赶走滇军,为越西人争口气,为四川人争个光。一上战场,争先恐后,在大塔(两军战地)一仗,就把两团滇军打得落花流水,连夜溃败出川。陈洪范师长亲迎凯旋,欢宴官兵,并各晋升一级,蒋安廷升任十六旅长,蒋如珍升任三十一团三营营长,驻防青神。



雷波

川边升官

四川联军混战,军阀相兼并,陈师长下野,蒋安廷也不想再干。于是营头各自活动,寻找出路。蒋如珍派其营部书记耿鸿基(越西河东乡人)到康定活动成功,由川边军总司令孙养斋,副总司令贺中强、羊清泉(字仁安,汉源富林人,兼任十三混成旅旅长,驻防西昌),委任蒋如珍为炮兵团长兼两盐安抚司今。



羊仁安,居中者。

蒋于1925年年开进宁属,驻防盐源、盐边两县,隶属十三混成旅。孙、贺走后,刘文辉上台,取消混成旅番号,改任羊仁安为川康边防军十一旅旅长,蒋如珍为十一旅四十七团团长,邓秀延为十一旅四十八团团长,各驻原防不动。

两盐灭寇鋤奸

两盐驻军,原系十四混成旅会理苏海澄旅长的彭、康两团。蒋如珍发表两盐安抚司令,即派团附刘晋卿(越西城关人)先进两盐同驻军交涉防地问题。刘团附与彭竹州团长是金兰契交,一经交涉,即告成功。先由彭、康两团开出两盐后,蒋部才进两盐驻防。



蒋如珍进卫城时(盐源县城),老百姓拦马喊冤,泣诉曹致亨、莫类凡、宋阁臣等人危害地方、欺压人民的罪恶。新官上任三把火,蒋如珍很快就将曹等人捕获归案。经过查证,先将曹致亨剖腹挖心来祭奠被害的前任盐源县长兼两盐安抚司令周印光。后又枪决莫类凡,把宋阁臣下狱,科以重金赎罪。

旋有密探报称:宋子(定伯)已混入城内,企图营救其父。蒋即下令将宋定伯抓获,同时从牢中提出其父宋阁臣,一同枪毙。又陆续处决肖君平等大小恶霸、土匪十余人。

诱杀雷云飞

雷云飞,盐边乌拉人,早年读过几年私塾,崇尚忠义。辛亥革命前参加了“哥老会”,从事反清活动。后在当地占山为王,打出“杀富济贫、保商保民、靖滇太平”的旗号,专与官府和乡绅作对。灾年设棚施粥,受到贫苦农民拥护,深得到当地贫苦民众的拥戴。队伍发展到三四千人,曾攻下盐源县城,直接威胁军阀、地主的利益。



1922年3月下旬,唐继尧下令缉捕朱德等滇军将领。朱德与金汉鼎、刘云峰、唐淮源等在前往四川途中遭到追杀、袭击,渡过金沙江后,人员死伤大半。闻讯后,在滇川边境救助朱德等人脱险,与朱德歃血结拜,派人专程将朱德一行人送到会理。



与朱德元帅歃血为盟(影视)

雷云飞为了扩张势力,几年中不单是攻打盐源多次,就是云南边境的华坪、永胜、宁蒗各县也常去袭扰。乡绅、地主对其恨之入骨,纷纷向蒋状告。蒋如珍趁滇军肃边、雷云飞需援之际,派大队长宋文榜(越西城关人)用“秘密联合、暗地助兵”之计,诱回盐边,“同蒋合盟”。



影视作品

至期蒋由卫城出发,行军数里,才同营长潘学源(越西西山乡三锅庄人)吐露真情。又行军数里,潘营长方与连长说明真象。再行军数里,连长才给排长下达命令:“消灭雷匪”,敢有泄漏军情者,就地正法。

潘营长带兵走山间小路,蒋由大路缓缓而行,派弁兵田良才(越西城关人)作先驱。田至雷、宋迎蒋休息之处。

雷、宋二人问司令官尚有好远?

田说:不远了。就坐下休息吃烟。

又有几个弁兵走来,雷、宋又问司令官还有好远?

几人回答:马上就到了。

雷、宋又招呼休息。他们都说,要前头去给司令官收拾住房,不息走了。

恰在此时,迎候处对面树上飞来一支乌鸦,呷呷呷地叫起来。

宋文榜起身骂道:妈的!我们明天要到华坪去,你在这里叫哈?老子拿枪打死你!

此时,雷云飞在宋的后面,田良才又在雷的后面。田见宋摸抢时,雷没注意。田暗将手枪取出,趁宋打鸟枪声,就打雷一梭子弹,雷立即倒毙。宋、田双枪横扫雷的弁兵。走山间小路的潘营士兵,听到枪声,齐向大路上的雷的兵射击,不到半小时,就把雷的人全部歼灭。

卫城评税,盐井惩娼

胡朝臣(越西外南街人)等人,背一些越西砂锅到盐源卖。卫城税所,科以重税,胡等人不服,就质问收税人员,扭打至司令部评理。蒋如珍对收税人员说:“你们收税还是要睁开眼睛才行,他们三个都是苦力人,背着一背砂锅,要淌很多汗水,卖几块钱,只够路上伙食,交这么多税,就要饿着肚子回家,怎么行哩”。收税人员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蒋如珍在盐井看中一个寡妇,勒令许大(暗娼)前去勾引。许大屡谋未遂,蒋又催促甚紧,许大畏其淫威,只得用计搪塞。便用一个丐妇,黑夜盛装,暂哄一时。事后密泄,蒋如珍恼羞成怒,即命票悍狂徒数人,轮奸许大,以泄其忿,至今盐井传为笑柄。

西昌阅兵夺魁

平寇除霸之后,两盐地方算是太平了。蒋如珍又整训队伍,自强不息。规定各连操课时间,每天坚持训练,不许中断。蒋如珍对政治活动和行军作战却有独特见解,但很是自负,自称“蒋老子”,称其顶头上司羊仁安为“棒老二”,暗指羊的土匪出身,鄙视羊的浑水袍哥行径。

民国十六年夏,川康宣抚使胡子昂驻节西昌,调令会理苏海澄旅全部,两盐蒋如珍团全部,冕宁邓秀廷团全部,西昌羊仁安旅警卫营全部,集中西昌检阅。检阅中蒋如珍的四十七团装备齐全、服装整洁、步伐整齐、军容威武,夺得冠军。苏旅、邓团、羊营各家队伍,相形见拙。蒋如珍颇得宣抚使胡子昂的赞誉。



军阀设圈套,大鱼吃小鱼

胡子昂在西昌检阅苏、羊、蒋、邓四家队伍,评定蒋军表率全宁属,回到雅安也大肆宣扬。刘文辉对蒋如珍有所注意、有所考虑。因而密函羊仁安。言:“蒋跋扈骄横,对你不利,必要时可用断然手段处理”。一面又密函蒋如珍,言:“羊庸碌无能,必要时可取而代之”。如此挑拔离间,加深双方矛盾。羊对蒋愤嫉日深,蒋对羊骄横益甚。

1929年秋,羊仁安奉令调雅安军部,蒋如珍奉令到西昌接防。羊是首长,蒋是部下,以蒋代之,羊心不服。又蒋如珍、邓秀廷同是羊部团长,蒋代羊职,坐镇西昌,邓心不安,也不服,因之羊邓结合,共同对蒋,谋成计定,邓以第三者出面执行。

甘洛煖带田坝土千户土司岭光电是羊仁安的干儿子,羊对家事国事的谈论从避讳岭,撰文《蒋如珍之死》一文中有如下记载:

羊部邓秀廷团营长孙子文原来与蒋同时当过营长,对蒋陡然越过自己几级非常不满,邓秀廷亦因蒋超越自己而怀恨。有一天,孙与邓在冕宁石龙桥闲谈,邓用彝语说:“听说青鹞子(蒋如珍)要任旅长,你听到没有?”孙答:“听到了,好凶!”邓又说:“这个人当上司我们怕不好过了!”孙说:“这是必然的,怎么办?”邓说:“听说羊要让位,蒋已带两营人驻在河西,是不是去找羊商量把蒋哄来整了?”孙立即表示同意。

鸿门宴

1929年,刘文辉允许胡若愚部进驻西昌,由后者把彝族聚居地的凉山,作为反攻龙云的大本营,也想趁机除掉对他阳奉阴违的羊仁安。刘文辉密电胡若愚先占据会理,后占据西昌,令驻扎会理的苏海澄旅备粮饷供应胡若愚之滇军,令羊仁安率其表弟的四十六团刘济南的两个营来雅安整编,令蒋如珍率部到西昌接防。

接到刘文辉的命令,羊仁安向西昌商会摊派两万元开拔费,同时命令邓秀廷、孙子汶率汉彝官兵两千人由冕宁来西昌办理彝务,而蒋如珍已率部到达德昌,与胡若愚的前锋部队会合,其本人又率两连士兵进入西昌县城。

1929年9月,西昌城内同时贴出三张布告:一是羊仁安的,称奉军长命令,率罗、羊两营前往雅安受编,于9月2日起程,旅部事务移交给罗参谋长代行,西昌、越巂两县防地暂交蒋如珍、邓秀廷两团接理;二是邓秀廷的,称冕宁彝务现已结束,率汉彝士兵两千,来建(即西昌)加强防务;三是蒋如珍的,称奉旅长命令,接防西昌……铲除不良分子,拿获处以刑章。



蒋如珍打算逮捕反对滇军入川的萧菊畦、何汉湘、李鹏霄等士绅并枪杀之,以便胡若愚部顺利入驻西昌城。羊仁安率部退出西昌后,在西郊小庙村等候从冕宁赶来的邓秀廷和孙子汶,并随邓孙一同返回西昌。

得知羊仁安又回来了,蒋如珍怒不可遏。9月4日下午,蒋如珍吩咐团副聊岸伯、书记耿鸿基:“把邓团长给我请来。”接着又说:“把羊仁安这老狗给我叫来!”二人奉命去请羊仁安、邓秀廷。而羊邓对蒋如珍早有防备,拒绝前往。聊耿二人怕请不到羊和邓遭蒋如珍责骂,又折回央求邓秀廷好歹走一趟。邓秀廷心生一计:“不如请羊司令官和蒋团长到我家来,大家不要带枪,我保证他们的安全。”



十八日,蒋如珍带着五个连队到西昌马道子宿营。已经理铺休息,派到西昌接印的耿鸿基赶来汇报:“旅长说,他是首长,你是部下,他当川边各军副总司令时,你才是个营长,论资历比你老得多。他要走了,你都不去见一面。印信只能交给你本人"。蒋如珍经此一激,立即出发。

有个排长报告,邓团调集彝兵,恐有变局,蒋也不听。留一连人驻马道子,派第一营长蒋伦(蒋如珍之子)带两连人驻土祖庙,自带两个连队到西昌。以罗发第(越西城关人)连把守东城门及东街,杨开云连把守公馆,便要去会羊仁安。

朱蘅姜(西昌人,蒋的六太太)拉着蒋说:票“这几天他们调许多彝兵来西昌,定有阴谋,去热怕危险!”。蒋回答说:“他们敢做哈”。挣脱出了门,径往邓公馆去会羊仁安。

到邓公馆寒喧之后,羊仁安略谓:“我们共事多年,亲如兄弟,我走之后,如珍和秀廷要团结一心,祸福与共”。

邓秀廷回答说:“我们一定要遵从旅长的训示,若是旅长离开西昌放心不下,我们可到后园饮血酒盟誓以表心迹”,两个汉人便准备用彝人方式歃血为盟。于是留下随蒋去的团副聊岸伯、书记耿鸿基二人在书房喝茶。

邓事先找来一个毕摩(彝族祭祀)念咒,另找了一个沙玛家的人磨了一把刀,把人叫在后园等候下手。三个人一同进后园,毕摩正在放烟。羊蒋并肩在前面走,邓故意拖慢几步,沙玛披件披毡,把刀藏在里面,上前用彝语问邓:“高的干,矮的干?”邓也用彝语答道:“矮的干!”沙玛说:“你又不早说,我以为杀一个当然杀大个的。”蒋不懂彝语。



毕摩

邓吩咐后,上前站在羊背后看毕摩念咒。毕摩举刀打鸡,大叫“颇火火——(语气词)”,沙玛便从右一刀,劈在蒋的右肩上。蒋头一偏,右颈上早喷出鲜血,扑倒在地。旁边的羊府弁兵见蒋未死,从旁开了三枪,蒋当场毙命。羊邓下令把蒋带来八个弁兵缴械扣押,马上命令孙子文进攻蒋部。邓秀廷回到客厅对萧菊畦等人说:“今天为地方除掉一害!”



树倒猴孙散

蒋平时杀过一些人,并奸淫有名,被一些人痛恨。蒋的部队刚离开蒋府,邓部便拥入抢掠。第二天一早,又有许多西昌居民去搜东西,蒋妻朱氏躲在附近。也有人到邓府后园,把蒋的头砍下丢于胯下泄愤。羊的手枪队几乎每人都抢了蒋家一些东西来卖。蒋的公馆也被放火烧了。

逃走的蒋部在瑶山遭到伏击,大部人枪被俘获。羊邓商议后,派人去招抚河西的蒋团余部,许以投归后仍任原职。河西蒋部此时已从逃回来的士兵口中得知事变,立即向盐源撤退。羊邓得知对方已逃,便令孙子文率部追击。



蒋团余部尚有八个连,退至卫城商议,决定推彝人营长潘学源为代理团长,原制不变;蒋伦因在成都,其营长出一名连长代理,并决定割据两盐,派人向刘文辉报告情况。岂知他们在惊慌中忘了派人把守金河。孙子文早已越过金河追来,声称是邓团全部。

孙一面利用彝人关系劝说潘投降,一面由羊茂盛代表羊仁安要各土司、头人阻击蒋部。潘学源本是云南讲武堂出身,又是彝人,如果把部队拖去投奔云南龙云,一定会受重视,但孙派人来劝,加之部下乡土观念重,不愿远出,于是回来投降,想仍保住自己的营长。潘来见羊,羊委为中校参谋,夺了营长之职。而蒋的全团官兵各发三月薪饷,解散回家。原稳坐书房之耿鸿基,当天晚上被送西昌县监禁。

孙子文原准备长驻两盐,并想趁收编蒋团之机升为团长,但得到消息,说滇军胡若愚、张汝骥残部已向两盐袭来,孙奉命撤过金河布防,团长终于没当成。

余波

蒋如珍曾送十八岁的儿子蒋伦到二十四军之军事政治学校受训,刘文辉把蒋伦收为干儿子,三个月后蒋伦到蒋如珍团任二营营长。蒋伦听说其父被害,原想反攻西昌,替父报仇,可是蛇无头不窜,有些连长虚了,自量不行,离队出走。

蒋伦系纨绔子弟,一无所能。蒋既死,金钱来源断绝,不能在成都再呆下去,便由滇绕回西昌,走到德昌永郎时,正值滇军军长胡若愚、孟坤、张汝翼等人被龙云击溃下来,一筹莫展。蒋伦企图引诱胡、孟进兵宁属,替父报仇。蒋即向胡、孟说:“入川驻守有三利:一、盐井税收日有数千元。二、宁属普种大烟,年收烟款干万以上。三、伊父蒋如珍存有现洋二十万元在盐井和西昌,可济燃眉之急”。

胡、孟闻此三利便统兵入川,同至盐源。龙云率兵追到,打得孟坤扑河、胡军长隻身逃走,生擒张汝翼回滇。蒋伦“企图”失望,又往外逃。方到锦川,就被羊仁安派的副官刘树廷擒获,砍成几块丢在锦川河中。



锦川桥

蒋如珍死后,羊上报说蒋勾结滇军被处死。军部派陈仲光来查,陈碍于人情,以模棱两可之词回复。羊欲再成立一团,刘文辉不允,撤销四十七团编制。至此,羊只剩两个团,改编为二十四军第十一步兵旅,宁属清乡司令的头衔也被免去。

蒋如珍在越西有一条街的新式房子,有两个妻子在家。他原与驻越西的吴晓东(营长)有隙。闻蒋已死,吴部便入城占据其房屋。西昌的妻子朱氏几次来找羊夫妇诉苦,始将房屋退还。蒋在盐源有一妻下落不明。

有人说:蒋如珍被羊、邓杀害,不是羊仁安、邓秀廷的胜利,而是刘文辉图谋宁属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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