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正值辛亥革命百年之际,一部众星云集的《辛亥革命》放映,引领观众重温那段荡气回肠的民主革命历史,燃起人们对推翻帝制的著名战役的追忆之思,对革命先辈的缅怀之情。

下面介绍这位革命先辈,就是辛亥革命元老,也是国父孙中山的坚定追随者,在武昌起义中起到了重要作用,还参加了北伐战争。解放前夕,他断然拒绝跟着国民党退去台湾,跟着老家乡亲父老迎接解放军进城。不幸的是,他晚年在“镇反”中被误杀,一生就此遗憾落幕。此人就是革命人士邓玉麟。



一 武汉革命重要人物

1909年,同盟会成员孙武组织的共进会迎来一个新成员,28岁的邓玉麟。这个年轻人中农家庭出身,读过私塾有文化,只因十几岁时父兄相继去世,家道彻底败落,无奈之下,16岁即投身新军,后因革命人士感召参加了革命,彼时已有9个年头。孙武看着这位能文能武的年轻人很是欣赏,当即让他做自己的助手。随后他进入两江总督署卫队,在扬州、镇江一带参与巡防、缉私。



1911年4月,身在武汉的孙武一个电报把邓玉麟召回,找他商讨新军起义大计。共进会高层商定,在新军营地附近开了一家酒楼作为革命联络据点,由联络负责人邓玉麟担任酒楼经理。除了负责革命内部联络事宜,他还负责招贤纳士发展会员,游说其他民间团体加入革命队伍,为革命积蓄力量。当时湖北的革命人士都知道,邓玉麟是共进会二把手,地位仅次于孙武。

也正是得益于这样的地位,他促成了共进会跟湖北另一个革命团体文学社的和解。当时这两大革命团体是湖北革命主力,也可以说是同盟会武汉分社的左膀右臂,只不过孙武跟该组织一把手蒋翊武谁也不服谁,因此长期以来都是各自为政。两大团体单独行动,无疑会导致革命力量分散。



彼时起义在即,同盟会高层为促成两股力量和解专门派人说和。邓玉麟也极力规劝孙武以大局为重,此举引起文学社的二把手刘复基的共鸣。于是二人各自发挥作用,说服两家领导为了革命拧成一股绳。

9月24日,双方召开联席会议,会上终于达成共识:两股革命力量合二为一,由蒋翊武担任革命总指挥,孙武任总参谋长兼军务部长。革命力量统一了,后面就是备战阶段,像枪支弹药准备、人员部署、战场协调等都需要周密策划。但谁也没想到,期间一个突然情况意外点燃了战火。



10月9日下午,汉口俄租界宝善里机关部,大家都在为行动做准备,孙武检验炸药,其他人处理文件,邓玉麟出去买表。邓玉麟出去后,一位革命人士进屋,走到孙武旁边,点上烟看着孙武忙活。期间有烟灰落到炸药上引爆炸弹,大家赶紧带着受伤的孙武赶去医院。后面局势逐渐变得失控。爆炸很快引来俄国巡捕一通搜查,搜出起义文告、人员名单等大量机密文件,紧接着就到处抓人。邓玉麟回去时就看到宝善里机关部窗口浓烟滚滚,街上军警到处搜查革命人士。他转头直奔蒋翊武、刘复基办公处商量对策。

此二人得知机密泄露,当即决定将计就计,通知大家马上行动。负责联络的邓玉麟积极奔走各处,却不料中途又生变故。



二 武昌起义功劳大

当时邓玉麟跟另一位同事杨洪胜负责向工程营、炮队等武装力量传达行动命令,他们先跟工程营通了气,约定午夜鸣炮为号发动进攻。随后两人分头行动通知其他武装,但邓玉麟途中在多个关口遭遇严查,只能绕道远行,待通知到位时早已过了午夜。

彼时他又得知,9日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军警四处抓人,杨洪胜、刘复基等几位同事相继被捕,总指挥蒋翊武趁乱逃了。他意识到形势严峻,赶紧去租界医院找孙武商量对策。孙武气得青筋爆出,直接下令当晚再次组织进攻。邓玉麟得令立即赶去跟炮兵通气,刚接上头,就碰到工程营的联络员赶来告知:工程营已经发起进攻了。他领着炮队火速赶去支援工程营,大家合力厮杀,直捣总督府,取得起义胜利。可以说,作为现场指挥者的他,是大功臣。



第二日,成立中华民国军政府鄂军都督府,孙武担任部长,邓玉麟担任军务部参议,兼任步兵第7 协统,在孙武休养期间暂代管理。在后续战事中,他率领部队奋勇杀敌,打赢了武昌保卫战终极之战。

不过,期间发生了不愉快的插曲。后期回归的孙武,跟到武汉的同盟会大佬黄兴在作战方针上出现分歧,孙武拒不执行黄兴的意见,黄兴负气离开。

1912初,军中扩军,改协为镇,邓玉麟担任第4镇统制。此时的南京正组建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孙武前去谋官职。不料他和黄兴矛盾再起。当时孙武想当陆军次长,但负责人事任命的黄兴没给他机会。

孙武由此跟同盟会决裂,转投黎元洪怀抱,此举引发革命党内部“倒孙”事件。而作为孙武器重的部下,邓玉麟受到连累,由第4镇统制改任都督府顾问。



南北议和之后,袁世凯当了临时大总统,邓玉麟作为南方代表之一长期驻留北京。1913年民国政府给武昌起义代表授奖,邓玉麟获授二级嘉禾章,二级虎纹章,领陆军中将衔,并担任总统府高级顾问官。

1915年袁世凯倒行逆施想复辟帝制,在成功收服孙武担任参政院参政后,还想封邓玉麟做政府咨议长,但邓玉麟不为所动,还毫不犹豫地加入讨袁护国队伍。他离开北京,辗转南下,一路上积极组织讨袁力量。



他跟孙武这对老搭档,由此走上了不同的路,孙武仕途越来越黯淡,后来干脆退出政治舞台。而邓玉麟追随孙中山继续反袁斗争。

三 选了对的路

张勋复辟闹剧之后,孙中山组织护法运动,邓玉麟从北京辗转上海、香港到达广州,担任任大元帅府参军和临时政府参议,跟着孙中山展开护法活动。后来又跟随孙中山筹建军校,助力北伐。在北伐战争中,他担任北伐军左翼军第一路军司令,横扫湖北西部的北洋军,战功卓著。

国父去世后,因看不惯蒋介石搞独裁,他脱了军装回到武汉。后来汪精卫在武汉搞反革命政变,他还营救了董必武等共产党员。抗战爆发后,他拒不跟日本人合作,辗转上海、武汉重庆,担任国民政府战地委员,期间曾创办革命子弟学校、亚洲养蜂场、民生煤矿等,支援抗战。后来他回到老家巴东县野三关大石桥,从此再没出山。



解放前夕,他不仅拒绝跟着国民党去台湾,还帮助解放军在当地做工作。1949年8月,解放军兵临城下时,驻守巴东县的是绥靖十五旅四十六团。当时副团长张嗣臣带了两个营跑去长阳县,投靠绥靖第一路军指挥何大熙。不料3个月后,何大熙部下发动兵变宣布起义。张嗣臣闻讯,带着部队跑到巴东县境南潭河一带按兵不动。

此时,附近的巴东县城、野三关、清太坪都解放了,张嗣臣如惊弓之鸟,又害怕又疑心,他派人跟当地书记接触,打探解放军口风,得知解放军劝他就地投降。但是他一直犹豫不决,得知革命老前辈邓玉麟在当地,就请他出谋划策。



邓玉麟分析利弊,见张嗣臣有松动,就提出派自己的女儿参与投诚谈判,这才让张嗣臣点了头。谈判达成后,张嗣臣立即缴械投降。因为有这个功劳,邓玉麟后来参加了巴东县第二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还当选为大会常务委员会秘书长。

1951年,当地发生了反革命暴动事件,据说他牵涉其中,后来在“镇反”中以“组织反革命暴动”罪被处决。不过,到了1982年,该事件又有了反转,巴东县人民法院经过复审判定他无罪,县政府给他家人抚慰补偿。

后来,为纪念这位革命英雄,县政府出资为他修墓碑,还在野三关镇石桥坪村民族文化广场建了邓玉麟雕像。



同为辛亥革命元勋,邓玉麟跟他的老上级孙武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从辛亥革命到护法运动、北伐战争,再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邓玉麟在每一个十字路口都选对了方向,在大是大非面前一点不含糊。

晚年遭到误杀是一个遗憾,但他后来获得了平反,他的事迹得到传颂,他也享受到后世的祭奠和敬仰。这对他的家人来说是莫大的安慰。向革命英雄致敬!

参考文献

赵婷,税良成.深切怀念辛亥首义功臣邓玉麟[J].世纪行,2011,(05):31-33.

邓正恒.深切怀念曾祖父邓玉麟将军[J].钟山风雨,2021,(06):28-31.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湖北省委员会.回忆辛亥首义元戎邓玉麟将军二三事

中国新闻网.孙武:革命功臣,失意政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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