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五十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陈平生站在病房门口,目光冷冷地盯着病床上的老妇人
"当年你抛下我和爸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林雨晴颤抖着伸出手,却被儿子厌恶地避开。
01
省城第一医院肿瘤科特护病房内,七十岁的 林雨晴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已是深秋,病房的窗户上结着一层薄霜,映照出她苍老憔悴的面容。
" 雨晴奶奶,您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护工小李轻声说道,手里握着那份沉甸甸的检查报告,"医生让您做好心理准备......"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林雨晴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这辈子做错了太多事,老天爷要惩罚我,我认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老人走了进来,正是当年的知青联络员魏二勇。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是和五十年前一样锐利。
" 雨晴姐?"魏二勇愣在门口,"真的是你?"
林雨晴转过头,看见魏二勇的一瞬间,五十年前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二勇,是你吗?"
02
1970年的深秋,二十岁的 林雨晴随知青下乡队伍来到陕西山阳县的杨树村。那是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小山村,土路蜿蜒,茅屋错落,炊烟袅袅升起,与她记忆中繁华的城市截然不同。
来到村里的第一天, 林雨晴就病倒了。城里来的大学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把行李放在分给她的土坯房里,她就发起了高烧。恍惚中,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这姑娘可能是水土不服,得赶紧找大夫来看看。"是一个温厚的男声。
"守山,你去县里请大夫来吧,你那辆自行车骑得快。"另一个声音说。
这就是她第一次听到陈守山的声音。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陈守山骑着自行车在山路上颠簸了四个小时,就为了给她请来一位赤脚医生。
病好之后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每天天不亮就要下地干活,太阳照得人头晕目眩,泥巴沾满了裤腿。
其他知青也都不适应,经常聚在一起抱怨。只有陈守山,总是默默地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姑娘,喝口水吧。"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抬头一看,是村里的青年队长陈守山。高大的身材,憨厚的笑容,递过来的水瓢里映着天光。那一刻, 林雨晴忽然觉得,连山里的水都是甜的。
慢慢地,陈守山成了 林雨晴在山村的依靠。他教她插秧、锄草,带她认识庄稼,给她讲述这片土地的故事。他说:"这庄稼啊,就像人一样,得用心去照顾。"
有一次下大雨,田里的秧苗快被淹了。陈守山带着社员们连夜跑去挖排水沟。 林雨晴也跟着去了,她第一次看见陈守山发火,冲着偷懒的社员吼:"这是大家伙的命根子,你们懂不懂!"
那天晚上,浑身湿透的陈守山送 林雨晴回家。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温柔:" 雨晴,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太死板了?"
林雨晴摇摇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他们很快就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几个酒坛子,一桌热炕,村里人载歌载舞。知青们都来捧场,还特意用录音机放了一首《我的祖国》。那天的月亮特别圆,照在新房的窗纸上,映出两个依偎的身影。
03
新婚之夜,陈守山说:" 雨晴,我知道你是城里的大学生,我这个农民配不上你。但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林雨晴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一个月后, 林雨晴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消息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涟漪。
陈守山高兴得合不拢嘴,更加勤快地操持家务。
他专门跑到十里外的集市上,买了几个鸡蛋回来给 林雨晴补身子。晚上,他总是一边搓着 林雨晴的脚,一边憧憬着未来。
"等孩子出生了,咱们盖个新房子。"陈守山说,"我想在后院种些桃树,到时候开花的时候,带着孩子在树下乘凉。"
日子虽然清苦,但过得踏实温暖。村里人都说,陈守山和 林雨晴是夫妻样板,连当年一起来的知青也羡慕不已。
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电话......
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 林雨晴正在院子里晒衣服。魏二勇急匆匆地跑来:" 雨晴姐,公社来电话,说是你家里打来的。"
" 雨晴,是爸爸。"电话那头传来父亲虚弱的声音,"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
"爸,您怎么了?" 林雨晴慌了。
"肝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父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一直在托关系,终于给你争取到一个回城的名额。但是......只能你一个人回来。"
放下电话, 林雨晴呆坐在公社的办公室里。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血红色。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那天晚上,她和陈守山谈了很久。油灯在风中摇曳,投下摇晃的影子。
"守山,你跟我一起走吧。" 林雨晴恳求道,"带着孩子,我们一家人在城里生活。"
陈守山沉默了许久。他坐在门槛上,点着旱烟,目光投向远方的山峦:" 雨晴,我走不了。我爹娘都在这里,家里的地也离不开人。再说了,我一个农民,到了城里能干什么?"
"可是......" 林雨晴欲言又止。她不敢说出父亲病重的事,怕陈守山为难。
"你要是想走,我不拦你。"陈守山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奈
04
第二天清晨,趁着陈守山下地干活的时候, 林雨晴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悄悄离开了。临走前,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泪如雨下:"对不起,孩子,妈妈不是不要你们,妈妈是去照顾生病的爷爷,等爷爷好了,妈妈就回来接你们。"
回到城里后, 林雨晴发现一切都变了。父亲根本没有生病,正和母亲在老宅里听戏。更让她崩溃的是,所谓的回城名额是一个圈套。省城一个部长的儿子徐长安看中了她,故意设计这一切,就是为了把她骗回城里。
" 雨晴,你就从了长安吧。"母亲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可是正处级干部的儿子,前途无量。你留在那穷山沟里能有什么出息?"
林雨晴死命挣扎,想要回村。但她被软禁在家里,每天以泪洗面。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大出血,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绝望中,她被迫嫁给了徐长安。
"当年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魏二勇坐在病床边,眼神复杂地看着 林雨晴,"你知道当初安排你回城那个电话是谁安排的吗?"
林雨晴摇摇头,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困惑。
"是我。"魏二勇的声音有些发抖,"那个部长的儿子,给了我一大笔钱,还承诺会帮我调回城里。我......我就答应了。"
"为什么?" 林雨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嫉妒!"魏二勇突然激动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嫉妒守山!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可是他什么都比我强。我......我也喜欢你,从你来到村里的第一天就喜欢你。可是你选择了他......"
05
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点滴器有节奏的滴答声。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中。"魏二勇低声说,"守山和平生过得很苦。守山从来没有再娶,一个人把平生拉扯大。我看着他们父子俩受苦,良心上过不去,可是又不敢说出真相......"
"平生?" 林雨晴的声音颤抖着,干裂的嘴唇微微发抖,"我的孩子没有流掉?你是说,我的孩子还活着?"
"是的。"魏二勇叹了口气,"你走后不久,守山去看过你。你的孩子其实没流掉,被守山带回来,他一个大男人,愣是把孩子养大了。"
魏二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平生六岁时候的照片。那年学校要收学费,守山卖了家里唯一的一头老黄牛。晚上他抱着熟睡的平生哭了一夜,可第二天天不亮,还是笑着去地里干活。"
林雨晴接过照片,看着照片中那个和陈守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现在在哪里?"
"在这里。"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