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1978年秋天,我正在赤峰军区服役的第三个年头。清晨的哨声刚落,我就被连长叫到了办公室。
"小杨,"连长徐建国面带笑意地说,"恭喜你,提干申请通过了。"
这句话在我耳边炸开,手脚瞬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娃,从小面朝黄土背朝天,做梦都想不到能当上干部。提干对我们农村人来说,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不仅能让自己跳出农门,还能让全家都跟着沾光。
"谢谢连长!"我激动地立正敬礼,手都在微微发抖。
"表现不错,这是你应得的。"连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假条,"去收拾一下吧,给你批了个特殊探亲假,把这个好消息亲自告诉家里人。"
我回到宿舍,手忙脚乱地收拾行李,脑海中不停浮现出未婚妻小芳的笑脸。说起小芳,我心里就满是愧疚。她是村里出了名的俊俏姑娘,经人介绍认识的。虽说我家境贫寒,可她从没嫌弃过,还欣然同意了婚事。
这三年来,我一心扑在军营里的工作上,想着要出人头地,愧对她的等待。除了逢年过节的书信往来,就只在去年寒假回过一次家。
记得走的那天,她红着眼圈送我到村口,说等我回来的日子比过年还盼。要不是参了军,我们或许早就成家,说不定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每次收到她秀气的来信,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我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现在好了,不仅可以回家探亲,还能告诉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想到小芳知道我提干后会露出的惊喜表情,我的心里就像抹了蜜一样甜。
离开军营时,我特意穿上了笔挺的军装,还仔细擦了擦皮鞋。路上遇到的战友都投来羡慕的目光,我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坐上开往省城的列车,一路上我都在想象见到小芳时的场景。
在省城转了趟长途车,又在县里换乘班车。车上挤满了回乡的人,我把军用挎包放在腿上,试图保持军装的笔挺。一位大爷看我军装整齐,还特意问:"小伙子是当兵的吧?这是要回家探亲?"
"是啊,刚提了干。"我忍不住炫耀。
"好啊!难怪看你精神头这么足。"大爷连连点头。
可天公不作美,车到镇上时,天突然阴了下来。我背着包下了车,还有十来里路要走。刚走出没多远,天空就下起了绵绵细雨。
"这可真是……"我苦笑着摇摇头,只好把军帽往下压了压,加快脚步。雨越下越大,农村的泥巴路上很快就泥泞不堪。我的皮鞋沾满了泥水,军装也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
路上遇到几个村里人,他们都认出是我,却完全看不出我穿着军装。
"这不是阿勇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这不赶着回家呢。"我无奈地裹了裹已经湿透的军装。
本想穿着整齐的军装体面地回家,没想到成了落汤鸡。雨水顺着脖子往里灌,我心想:这军装是显摆不成了,还是赶紧回家要紧。
脚下的路越发泥泞,我一步一滑地往前赶。远远望去,村口的老槐树在雨中若隐若现,那是回家的标志。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家人和小芳,这点狼狈又算得了什么?
02
"阿勇回来啦!"母亲听到敲门声,颤着声音喊了一句,赶紧来开门。
我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母亲赶忙把我拉进屋:"快进来快进来,你这孩子,怎么不打把伞?"
"娘,我提干了!"我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说出这个好消息。
"真的?"母亲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就红了,"当家的,老大,快来看谁回来了!"
父亲和大哥闻声从里屋出来,看到我时都惊喜万分。大哥二话不说跑去找干衣服,父亲则使劲拍着我的肩膀,脸上写满骄傲。
换上干净的衣服,母亲烧了热水让我暖和暖和,又端来刚熬的姜汤。一家人围坐在煤油灯下,有说不完的话。大哥讲起生产队的新变化,父亲说起村里的大事小情,母亲则不停地给我夹菜,生怕我在部队吃不饱。
"提干后是不是就能经常回来了?"母亲小心翼翼地问。
"应该能多回来几趟。"我笑着回答,心里却想着小芳。
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多了。我突然站起来:"爹,娘,我去趟小芳家!"
"这么晚了?"母亲有些担心。
"得去!这么大的喜事,得让小芳知道。"我坚持道,"她家就在前面,没多远。"
母亲还想说什么,被父亲拦住了:"去吧去吧,年轻人的事。"
走出家门,夜雨已经小了许多。小芳家就在村东头,穿过两个院子就到,也就四五百米的路。远远望去,她家厨房还亮着火光,想必还没休息。
我壮着胆子走到门前,轻声喊道:"小芳在家吗?"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借着厨房透出的微光,我认出来人是小芳的父亲——也是我们大队的书记。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谁啊?"
"伯父,是我,阿勇。"
"阿勇?"他这才认出是我,连忙打开门,"快进来快进来,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是阿勇来了!"伯母闻声从厨房探出头来,一脸惊喜,"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家。"我笑着回答,"想着来看看小芳。"
伯父从炕头拿起一根燃着的木棍,小心翼翼地点燃了煤油灯。昏暗的木屋顿时亮堂了许多,我这才看清屋里的陈设,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小芳不在家吗?"我东张西望地问道。伯母一边给我泡茶,一边解释:"她去隔壁李家找玉珍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话音刚落,她又觉得不妥,放下茶壶就往外走,"我去山脚下喊她一声,就说家里有客人。"
"诶,不用不用。"伯父连忙拦住她,"这么大人了,听到就会回来的。"
我和二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说起部队的生活,说起村里的变化。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什么客人要我招待啊?"熟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虽然三年未见,但这声音我一下就认出来了,是小芳。
我站起身,往门口望去:"小芳,我回来了。"
门帘掀开,小芳站在那里。我本以为她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惊喜交加,可她只是平静地打量了我一眼:"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晚了过来也不怕摔到沟里去。"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暖。这就是小芳的性格,看似冷淡,其实字里行间都是关心。我憨憨地笑着,想说我这不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她吗,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她的语气里藏着点什么。
见小芳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我下意识地伸手想拉她:"外面凉,进屋说话吧。"
没想到小芳像受惊的兔子似的,身子一侧就躲开了。"我自己会走。"她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