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成婚第二年,宋知鸢的心上人忽然出现。

他冲进堂前,一剑刺瞎了我的幼弟,又将我母亲卖到了官窑。

只因宋知鸢选择嫁给了我,惹得他不高兴。

我手持诉状,欲敲登闻鼓,却遭受宋知鸢蒙骗被关进了水牢。

三年里,我不见天日地忍受着各种痛苦折磨。

高高的井窗时不时都会传来寒冷刺骨地女声。

“阿谭,你还恨他吗?”

我一改从前,狼狈跪下乞求。

“不恨了,我不恨了!”

随着一声嫣然的笑,水牢大门缓缓开启。

我低垂着头,任由她将我拉起。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扯出一抹冷笑……

1

宋知鸢将我从阴暗潮湿的水牢里拉起时。

我痛到面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阿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宋知鸢的声音带着无奈和嗔怪。

她无奈在于我的自找麻烦。

嗔怪在于我害得她的心上人,备受责罚。

我低垂着头,手指攥紧成拳。

“我阿母和阿弟——”

“阿谭!那些事都过去了。”

过去了,那便是宋知鸢不许我再提起。

我红了眼,下唇咬出了血。

她的手忽然覆了上去,强行掰开我的唇。

“阿谭,只要你日后乖乖听话,我自会庇护你,公主府就是你的家!”

宋知鸢的脸上挂满了笑意,仿若恩赐般。

我浑身湿透,隐去眼角恨意。

“谢…谢公主。”

宋知鸢笑意更盛。

心情大好地派人找了一顶轿子将我抬出了这关押了我三年之久的地下水牢。

强烈的光洒在我身上时,我竟还觉得滚烫。

宋知鸢也上了轿。

“瞧瞧,阿谭你都瘦了好多,我都要心疼了。”

她摇起扇子,不管不顾地为我扇风纳凉。

我没忽略掉她勾勒起的唇角。

可她却没注意到。

我眼底之下,绵延不尽的恨!

一条长鞭划破长空。

凌厉似刀光剑影般朝我抽打过来。

宋知鸢下意识地用内力一催,将其用力拍开。

“嘶!”

鞭子的主人不设防地叫了一声。

听到声音护住我的人,身子猛然一震。

我被宋知鸢下意识地撞开,直朝着轿内尖锐一角磕去。

腿脚因常年泡在水牢里,骨头都好似被泡烂了一样。

我缓缓抬起手,擦了一把额上的血。

此刻,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宴离,你没事吧?”

顾宴离并不领情,整个手掌都被自己的鞭子给抽红了,却还是忍痛推开了宋知鸢。

“好啊,我教你的武功,竟是被你用来保护他!”

“宋知鸢,你就这么喜欢他的吗?他不过才开口求饶了一句,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把他给接出来吗?”

见他生气,宋知鸢反倒笑得更开怀了。

只是笑意间,满是讨好。

“宴离,我心里到底有谁,旁的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

顾宴离轻呵一声,折起长鞭,满是不屑地指向了我。

“既是如此,那我便要他跪下来,向我道歉!”

轿帘被风吹起。

我面色苍白,宛如人间一缕游魂。

瘦如枯骨的,像是阴间爬出的鬼怪。

顾宴离一袭劲装铠甲,瞧向我的眼里,满是得意。

“知鸢,我瞧你这驸马的眼里,怎么满是愤恨?难不成,他还在记恨着我?”

2

我干瘦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

藏在袖笼里直抖个不停。

顾宴离,他说对了!

我恨他!

我怎么可能会不恨他!

眼前似是被血蒙成了一片。

耳边是阿弟的惨叫声,还有阿母被人带走时的绝望哭喊。

“给我毒哑了她!”

“顾小将军,万万不可啊,这官窑的老爷们,就爱听这些骚蹄子们的叫唤,这毒哑了,她还怎么伺候人?”

“啪嗒”一声,是手指掐出了血,滴溅到了脚下。

我平静地用衣袖擦拭干净了手。

“呵,知鸢,你瞧我说什么来着?萧谭这是要在我面前装聋作哑不是?”

宋知鸢的目光下一瞬就冷冷落在了我的身上。

“阿谭,你是没长耳朵不是?”

“没听到宴离叫你跪下向他道歉吗?”

“还是说,这三年时间,你反省得还不够!”

我被人强扯了下来。

根本无需我去跪,身子软趴趴得像一坨烂泥一般。

头顶上方,是顾宴离爽朗地大笑。

他一脚踩在我的手骨之上。

“这般无用之人,公主究竟是看上你什么了?”

我痛到青筋暴起。

却死咬着唇不肯吱声。

“无趣,我要去军营练兵,你这般无能之人,根本不配入我的眼!”

宋知鸢快步走到他身边。

“练兵?我也要去!”

我缓缓抬起头,看向宋知鸢。

顾宴离大手指向地上趴着的我。

“你去?你不是要和你的驸马再续前缘吗?还跟着我跑什么?”

宋知鸢斜晲了我一眼。

两条漂亮的秀眉紧蹙在一起,“谁要陪他续前缘?一身臭气,阿锦,交给你了!”

宋知鸢揽着顾宴离的胳膊便从我眼前离开。

我被公主府的下人丢进浴室。

看到热气蒸腾的水时,我下意识地蜷缩在一处。

这暗无天日的三年里,我好似对水产生了恐惧。

那个叫阿锦的婢女,送来一身锦衣华服便退了出去。

眼前的一切,仿佛还和三年前一样。

可我深知。

这一切早就不同了!

阿弟不知所踪,阿母被卖进官窑,现如今是死是活,我一无所知。

宋知鸢有件事说得不错。

我确实半聋了。

这三年里,我不断地被人严刑拷打。

一只耳,早就听不清声音了。

而这一切,要怪,就只能怪我!

混不该在那日,遇见宋知鸢。

彼时,我是上京赶考的书生。

科考过后,我如往常一般,帮着阿母卖豆花。

宋知鸢是店内最后一位客人。

她红肿着一双眼,一声不吭地和着泪吃阿母的豆花。

阿母劝我上前安慰。

我见她一身华贵,摇头拒绝。

偏天公不作美,忽地下了一场倾盆大雨。

她未带伞,我便将自己的伞给了她。

也是因为这把伞。

造就了我同宋知鸢的一场孽缘。

京中谁人不知,圣上最是宠爱的知鸢公主,偏爱那将军府的顾三郎。

可顾三郎生性浪荡爱玩。

即便公主金尊玉贵拜他为武师傅,朝夕相处。

依旧在明知她心意的情况下钓着她。

可我不是京中本地人,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我只知,自我遇见宋知鸢后。

便生出了许多变故。

比如,我落了榜。

3

比如,我们一家,被人驱逐连夜赶出了京城。

比如,宋知鸢追到了老家来找我。

又比如,她隐瞒了身份,同我成了亲。她怨恨顾宴离的无情,便想要拿我来气他。

顾宴离一剑刺瞎我阿弟的双眼时。

她的脸上不是愤怒,而是欣喜!

她喜于,顾宴离在乎她,爱她,愿意千里追来为她草菅人命!

全然忘记了,我阿弟昨夜,还在为她庆祝生辰,亲手做了糍粑拿给她吃。

也忘了我阿母怕她冷,熬了几夜赶制了厚厚的棉衣给她穿。

阿母被带走的时候,我重重跪下,撕心裂肺地冲她大喊。

她却只是任由顾宴离为她捂住了双耳。

最后,他们二人相携而去。

可笑的是宋知鸢还不忘记将我一同带回了京城。

我和泪写下血书陈情,欲敲登闻鼓。

却不承想,未见到圣上一面,便被宋知鸢骗进了地下水牢。

一关便是三年。

留在我耳边的,只是宋知鸢轻飘飘地一句话。

“阿谭,你病了,你需要静静。”

阿锦找来了太医。

“公子这腿溃烂露骨这般严重,为何不及早就医呢?”

我苦笑一声。

“还有得治吗?”

太医长叹一口气。

“需养,还需将烂肉剐净,但即便治好也恐怕不良于行。”

“我会死吗?”

我平淡地吐出这句话时。

察觉到了身后有道视线扫了过来。

“驸马放心,公主吩咐过奴婢,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您死的。”

我怔了神,随后大笑出声。

太医见状,也快速跪下。

“原是驸马,还请驸马放心,下官定会拼尽全力救治!”

宋知鸢一夜未归。

我在院中,痛叫了一夜。

汗水浸透了单子,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去。

直到窗外一抹光直透过来时,太医才擦拭了额上的汗。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再醒来时,身边站着宋知鸢。

她眼底泛着乌青,我却知晓,这并不是因为她守着我一夜才造成的。

而是她,早就和顾宴离无媒苟合了!

“醒了?还痛吗?”

宋知鸢的眼里,故作心疼的模样。

我艰难咽下唾沫。

“渴了?你别动!”

我瞧她利落起身,端来了一杯茶水。

我深看她一眼后接下。

“瞧你,这一头的汗。”说着,她猛地抬起了手。

我下意识地紧闭起双眼,浑身禁不住地颤栗。

“我错了,是我错了,放过我阿弟阿母吧!”

室内仿若静止一般。

“阿谭?阿谭?你在害怕什么。是我知鸢啊。”

宋知鸢怔了神,推了推我。

知鸢,宋知鸢。

我猛地睁开眼看向她。

“你怎么了?”

我轻轻推开她,颤抖着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无碍。”

宋知鸢紧蹙起眉,“果然叫宴离说对了,你莫不是想借生病来让我愧疚?”

“萧谭,念及你同我结为夫妻,我不计前嫌地给你好吃好喝的伺候,你理当心怀感激,若不是我,你此刻还在那穷巷之内苦苦挨着,何来的这泼天富贵!”

宋知鸢甩袖离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冷笑出声。

宋知鸢自以为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4

我阿母被抓去当官妓后,我整日如疯如魔。

没承想见到了曾经监考过我的考官。

他的夫人爱吃我阿母做的豆花。

还未科考前,也是我阿母店内的熟客。

是他动了恻隐之心,这才告知我。

我不是未中,而是头甲第一!

却因我被宋知鸢看上。

此生,再无缘官场。

我的一生,都被宋知鸢毁了。

养伤的第三日,顾宴离再次登门。

他一脚猛踢开了我的房门。

“真是个废物,不过水牢之刑三年,你便这般吃不消?当真是不如你的阿弟。”

我紧闭的眼,忽然睁开。

“我阿弟在哪儿?”

我挣扎起身,想要抓住他。

却被他一掌大力拍开,顾宴离嗤笑一声抓住我的衣襟。

“萧谭,瞧瞧你这窝囊的样子,你阿弟还以为那般乖顺,我便可放过你们一家,他跪地求饶的样子你是没有见过,虽是男子,偏生的那一副好皮囊,叫男人见了都忍不住怜惜一番。”

我目眦欲裂,恨不得生啖其肉。

“顾宴离,你不得好死!”

顾宴离出拳飞快,一拳打在我的腹上。

眼神阴冷地看向我,“萧谭,你抢我的女人,睡我的女人,即便是我不要的,也不能够!这般折辱你便是忍不下了?可我还没说你阿母呢,你想知道你阿母现如今人在何处吗?你想知道她如今过得怎样吗?”

“求我,萧谭。”

“只要你求我,我便能告知你阿母现如今是躺在哪处,又或是哪个男人怀里辗转哈哈哈哈。”

我虚喘着,强撑起身子。

“我……”

顾宴离蹙眉不耐,“说什么?大声点。”

“你靠近些。”

我瞧着他身形渐渐靠近。

用尽全力,扑上前狠狠撕咬住顾宴离的耳朵。

“啊!你敢咬我!”

“宴离!”

宋知鸢大叫一声。

抬手从腰间抽出长鞭,使劲一挥,鞭撘在我的脸上。

我痛到倒抽一口气。

“来人,快请太医!”

宋知鸢慌忙找人将顾宴离抬了出去。

无人在乎已经痛到晕厥的我。

一盆冷水将我浑身浇个透彻。

腿上的纱布在反复的折腾中渗出了血。

脸上的伤,也刺痛万分。

“阿谭,怪我太惯着你了,才让你这般有恃无恐的伤害宴离!”

高台之上坐着的宋知鸢。

瞧向我的眼里,满是恨意。

我狼狈坐起。

“他怎样了。”

宋知鸢怒极了,“不过是为了两个贱民罢了,你竟敢伤了他的耳朵!”

我大笑出声。

果然在宋知鸢的眼中。

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还远不如顾宴离的一只耳。

我笑出了泪,“宋知鸢,你这么爱他,为什么要留着我呢,我们和离吧。”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同你和离。”

可宋知鸢不愿和离。

丢下一句:“你先好好养伤,待你知错,我再来看你。”便匆匆离开了。

入夜,公主府一多半的人,都随着宋知鸢去了顾府。

我屋内的大门,就在此时,悄然打开。

就着夜色,从外面走进了一个人。

“我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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