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之初,在北京一家不大的三轮汽车厂,只见两个老人相互搀扶,颤巍巍地走进来,想挑选一辆电动三轮车。
车厂的工作人员在陪二老看三轮车时已经觉得眼前的老太太看起来十分面熟,有一种亲切之感。
过了一会只见三轮车厂的厂长跑了出来,面色十分激动,“没想到是您二老过来了,您两位看上那辆车了,直接开走吧,您们能来实在是我们小厂的荣幸!”
到底是谁来买车让三轮车厂的厂长这么激动呢?
“小爸爸”和“大娃娃”
1940年在延安,江青给47岁的毛主席生了最小的女儿,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毛主席借用《论语》中“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分别给她和姐姐取名李讷、李敏,以此希望她们日后能成为少说空话,多做实事的人。
在毛主席的子女中,李讷是在主席身边生活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因为李讷出生时毛主席已经47岁,如此巨大的年龄差让毛主席对这个小女儿疼爱有加,还特地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生活。
毛主席之所以对这个小女儿偏爱有加,是因为在戎马倥偬的革命生涯中,颠沛流离,亲人有的牺牲,有的不在身边,他极少体会的有亲人陪伴的感觉。对于五十有余的他来说,一个能经常陪着他玩耍、在他身旁撒娇的孩子,能给他历经磨难的心获得些许的安慰,能给他的生活带来一缕阳光。
李讷出生时,他的哥哥姐姐都在苏联,可能是毛主席饱尝骨肉离别相思之苦的缘故,他舍不得这个小女儿离开。他没有把李讷送进保育院让别人代为抚养,而是让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小李讷能起到一个活跃家庭气氛的作用。
即使是行军打仗时,毛主席也把李讷带在身边,1947年,国民党对解放前发动猛攻,延安的形势骤然紧张起来,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领导人分析当前局势,决定采取坚壁清野的方针,撤出延安。
当时的情况已经十分紧急,天空中敌人的飞机已经投下了炸弹,地上的人们还能感受炮弹爆炸带来的震动,但毛泽东却不慌不忙,他带着小女儿坚持最后撤离延安。他还笑着对李讷说:“看看飞机轰炸,听一听炮声,这也是对你的锻炼啊。”
撤离延安的时候,李讷才6岁多,她跟着毛主席昼夜不停地赶路。白天坐汽车,一路颠簸,李讷就坐在父亲怀里。但晚上的时候,为了小心起见,队伍不敢开车,大都徒步前进。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小李讷就蹦蹦跳跳的在后面跟着,也是那段艰苦的军旅生活中一抹亮丽的风景。
有时候李讷困得睡着了,战士们就轮流背着她,遇到崎岖的山路,就用绳子把她捆在马鞍子上,牵着马走。就这样靠战士们一人一肩地接力,把她安全的带出了延安。
李讷是毛主席的孩子中享受到父爱最多的一个,比她的哥哥姐姐要更幸运。虽然毛主席对李讷十分偏爱,但也从不溺爱她,对她一向要求甚严,这从他给李讷的数次书信中可以窥知一二。
1942年,毛泽东和江青从杨家岭搬到了枣园,这时天真可爱的小李讷已经学会走路了,在毛主席的办公室,她可谓是“无法无天”,经常跑到毛主席的办公桌上乱涂乱画,还缠着父亲讲故事。
当时周恩来、刘少奇、朱德等中央干部经常到毛主席家开会、谈事情。他们一来,小李讷就亲切地喊“伯伯”、“叔叔”,十分讨人喜欢。当伯伯、叔叔出门时,她总是牵着爸爸妈妈的手,站在门前招手,可爱的小李讷得到了大家的喜爱。
毛主席工作起来常常废寝忘食,有时还免不了通宵达旦。如何让他多休息一会儿,让他的身体能稍微缓和一下,一直是他身边的工作人员最犯愁的事。虽然他们经常提醒主席休息,一次、两次、三次,毛主席往往不为所动,有时候主席的思绪被他们打断,心中也烦。
这时候,李讷就成了工作人员动员毛主席休息的一个绝佳的法宝。之后再看到主席为工作所累时,就把小李讷推进屋,他们也在旁边给孩子开玩笑。喜欢孩子的毛主席看到自己最爱的小女儿来了,也只好放下手中的工作,陪李讷玩一会。
拗不过小李讷的要求,也会出来散散步,活动一下身体,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晒晒太阳,这样他的身体和精神都能休息一会。
于是,李讷小时候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散步去”。后来李讷长大后,毛主席经常给她提起,说她小时候就会说爸爸散步去。
在延安最艰难的岁月,红军每天都只能以黑豆、山药充饥,连主席和他的家人也不例外,但大家并没有觉得很苦,那时候人们的情绪、革命热情都非常高。李讷也会和大人们一起,到食堂去打饭、排队,她就觉得自己好像也长大了,变成了有担当的大人。能为前方分担一些困难,李讷觉得很高兴,很自豪。
有一次她跑去问毛主席:“听说吃黑豆牙齿会变黑,是真的吗?”说完还呲牙咧嘴的让爸爸看,主席看着李讷天真的面庞,马上就掉了眼泪,是啊,都说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可是李讷每天也和他们这些大人一样吃不饱穿不暖。
他只好泪眼婆娑地把女儿搂在怀里对女儿说:“黑豆营养丰富,不仅不会使牙齿变黑,反而还对身体有好处呢”。虽然说的是事实,但让女儿跟着自己受苦,还是让主席心里过意不去。
“不要特殊,不要自以为是”
毛岸英、李敏、李讷都是毛主席的孩子,虽然同父异母,但他们之间的相处是和谐平静的。可是,在江青眼里,只有李讷才是自己的孩子,在生活中她总是不自觉地对李讷事事惯着、处处宠着。
李讷的衣服被褥脏了,江青会让服务员拿去洗;李敏的,江青却非要她自己洗不可。节假日,江青带李讷去郊外踏青,去颐和园划船,有意冷落李敏。江青的这种偏袒,难免使兄妹之间的感情淡化、疏离。
好在心地纯洁、善良的李讷与哥哥嫂嫂没有芥蒂,当哥哥毛岸英在抗美援朝中光荣牺牲时,她非常难过,也很同情嫂子刘松林,常暗暗陪着她流泪,常常给她劝解疏导和宽慰。
虽然李讷在家庭中受到母亲江青的过分宠溺,让她养成了孤高的性格。但她在毛主席的亲身指导和主席身边的工作人员的时不时的教导下十分喜爱学习,再加上她天资聪颖,学有所成的她以优异成绩考入了北京大学历史系。
李讷曾回忆说,父亲的家教真正触及她思想的就是在她上大学以后,她觉得要好好革新自己,思想上来个改头换面,全面提升一下自己。在这段时间里,李讷和父亲毛主席前前后后通了十来封信,信中毛主席经常教导女儿“不要搞特殊,不要骄娇二气,不要自以为是”。
上大学以后,学习方式变得十分自由和开放,面对着浩如烟海的书籍,好学的李讷有些无所适从,便给父亲写了一封信请求指导。
当时,毛主席正在杭州开始他为期两个月的特殊读书时期。看到宝贝女儿的来信十分开心,知道李讷是请教学习上的事,更是为她的上进感到欣慰,他在回信中说:“要读好理解一点的书,由浅及深,循序渐进,读书不要贪多求快,但也要坚持也要持之以恒的,通过慢慢的积累,学问就一定可以搞得通了。
毛主席一生酷爱读书,他对读书问题更是有深刻的认识。他对女儿的谆谆教诲,旨在告诉女儿,读书应当有所选择和侧重,更重要的是要循序渐进、持之以恒,这样才能有厚积薄发的效果。这正是做学问的最好途径,也是做好学问的基本规律。
毛主席在给女儿回信时也在每天读书,他读的是经济学,当时他下决心要把这门学问搞懂。父女二人虽然身处异地,但在求知若渴这件事却把他们二人的距离拉近了。
毛主席不让子女搞特殊,要求他们什么时候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为了培养儿女们坚强的意志,毛主席不仅经常让他们参加劳动锻炼,而且还通过各种途径对他们进行启发教育。
“夹着尾巴做人”已经成了毛主席后人一个最为重要的家训,几乎每个毛氏后人都对这句话有深刻的感触。
风雨携手朴素人生
正是主席父亲从小的悉心教导,让李讷和其他毛家儿女一样养成了谦逊低调的品格。
父亲毛主席的辞世和“四人帮”阴谋集团被粉碎后,李讷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度十分消沉。
那些日子她不敢看电视,不敢读报纸,就连上街买菜都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王景清的出现,仿佛是给了容易跌倒的李讷生命中的另一双腿。
王景清与李讷共度了近30年的风雨岁月。可以说是为晚年的李讷撑起了一片天。
婚后,王景清和李讷相处和睦,退休以后,李讷身体不好,王景清一个人几乎承担起了家里的所有家务活,从买菜做饭,到维修家具,冬天拉煤块取暖。
王景清还有不错的手艺,经常给李讷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李银桥夫妇去李讷家串门,她留他们吃法,说:“老王刚做了凉粉和荞面扒糕。”
李银桥十分惊讶,“他还会做凉粉扒糕?”
李讷眼里流出幸福的光彩,“老王会做的东西可多了,比我强多了,我真是上辈子的造化能跟老王一起过日子。”
在王景清来到李讷身边之前,李讷的生活十分清苦。她去国营商店里买肉,经常1毛钱1毛钱的买,每次只切拳头大小的肉。很难想象领袖的女儿竟然过着如此拮据的生活。
后来卖肉的师傅对王景清说:“你来了之后李讷的日子过得好多了,过去她只买1、2毛钱的肉,少得没法切。”王景清只得苦笑,心里很难过。
李讷比王景清小13岁,身体不太好的李讷,却十分关心老伴的身体。王景清总是操持家务,忙里忙外,李讷腿脚不便,帮不了他,看在眼里十分着急,总是提醒他:“你这么大岁数了,一定要注意身体,这些小事就別忙活了,千万别累病了。”
王景清在参加革命战争的时候身上很多地方都负过伤,他的身子骨也并不硬朗。听到老伴关心他的身体,嘴上不说话,心里却满是感动。
晚年的李讷身体变差,她的腿本来就有问题,经常要去医院看病,王景清虽然总在她身边扶持,但也不能替她走路,于是王景清打算给她买一辆三轮车,方便他拉着李讷。
即便两人十分低调,老厂长还是一下就认出了毛主席的女儿李讷,执意要免费送一辆车给二老。
李讷的老伴王景清眼见老厂长十分激动,无法推辞,只好推脱说他们想看看最新款的三轮车,赶忙拉着李讷快步离开了三轮车厂,只留下激动的老厂长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厂长不明白如果李讷夫妇接受了他的礼物将会对他们产生多大的影响。对于自己的儿女,毛主席从不允许他们打着他的旗号,以他的名义谋取私利。“要教育我的孩子和老百姓的孩子一样。不能叫孩子打着我的招牌享受特殊待遇。”
毛主席要求子女跟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吃苦在前,牺牲在前,做一个普通的人。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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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华.从毛泽东关怀子女成长看家风建设[J].中国档案,2021(04):82-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