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萍行刑当天,被押解到执行现场时,整个人已经几乎站不住了。她被两名工作人员架着胳膊,拖向房间。

她的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嘴里喃喃地重复着一些听不清的话。此前,她已经多次拒绝吃“断头饭”,她推开食物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直到最终只能瘫软在地上,哭声带着微弱的哀求,却换不回任何回应。



保姆的不寻常请求

2011年10月2日,蔡女士带着明确的目的来到市桥西丽路上的“家辉”家政公司。她的奶奶今年已经90岁,原本身体一直很硬朗,平时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住在三楼。

几天前,老人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骨折,行动受限,这才让家人决定请个保姆照料一下。

进入家政公司,蔡女士和负责人简单说明了需求,对方很快介绍了一位保姆。保姆看上去四五十岁,穿着普通家常衣服,简单寒暄几句后,她开口便提出了一个不寻常的要求:“我就算只做两天,如果老人死了,你也要给我一个月的工资。”



蔡女士愣了一下,觉得这要求有点奇怪,保姆的语气也透着点生硬。

蔡女士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道:“不用担心这些,我们附近的医生刚来检查过,奶奶只是腿脚不方便,其他方面都挺好的,没什么问题。”

之后,双方敲定了工作内容和工资标准。蔡女士再次强调,这次请保姆的主要任务是照顾奶奶的日常生活,比如做饭、喂饭、帮着洗漱,另外还要随时注意老人身体情况,尤其是行动不便时的安全问题。



很快,蔡女士把保姆带回了家。奶奶平时住在三楼,因为摔伤,这会儿已经被家人安排在房间里休息,床头还放着一杯温水和一些日常药物。

蔡女士介绍了保姆给奶奶认识,简单说了几句:“这是来帮忙照顾你的保姆,有什么事你跟她说。”奶奶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嘴里轻轻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蔡女士随后带保姆熟悉了家里的情况,包括厨房在哪里,日用品放在哪个柜子里,还有平时做饭的喜好,比如奶奶喜欢吃些软烂的食物,容易消化。



保姆跟在后面,偶尔问几句,蔡女士一一作答。当天晚上,蔡女士和家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保姆则被安排住在奶奶房间旁边的小卧室里,以便随时照应老人。

两天后,蔡女士和家人各自回房休息,屋里一切如常,奶奶也早早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大概到了深夜时分,被敲门声惊醒的蔡女士连忙起身开门,保姆站在门外,神色凝重地说:“好像不行了,你快去看看。”蔡女士听后立刻叫上其他家人,一行人赶忙冲进奶奶的房间。



房间里的灯被打开,蔡女士走到床边,轻轻喊了几声奶奶的名字,见她依然没有反应,便伸手摸了摸奶奶的手。那只手已经有些冰凉。家人们围在床边,有的试着喊人,有的慌忙去检查老人的呼吸,确定老人已经去世。

大家反应过来后,随即拨打了医生的电话,请医生前来确认情况。

医生到达后,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老人确实已经停止了呼吸,判断为自然死亡。医生解释说,老人年纪大了,加上之前跌倒导致骨折,身体本就较弱,年老体衰导致的自然死亡是有可能的。



接下来的几天,蔡女士一家忙着为奶奶料理后事。他们按照当地的习俗安排了奶奶的遗体安置,联系了殡仪馆,通知了亲朋好友。

10月5日是奶奶火化的日子。清晨,蔡女士一家早早起床,穿上了素色的衣服,准备送奶奶最后一程。回到家后,蔡女士将保姆叫了过来。保姆这几天依然待在家里,只是帮不上什么忙,也没什么话说。

蔡女士把早已准备好的工资递给了她,说道:“按照之前说好的,这是一个月的工资,2600块钱,你数一下。”保姆接过钱,大致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她把钱装进了随身的包里,没有再多说什么。



新雇佣

2015年1月6日,陈宇萍被雇佣到广州番禺区南村镇冯某家中,负责照顾97岁的冯某。

雇佣过程中,冯某的家人详细说明了工作的具体内容,包括日常饮食起居,陪伴老人度过白天和晚上,确保老人能够得到妥善照料。

冯某的身体状况虽然不能说非常健康,但精神状态尚可,平时吃饭、看电视都没有问题,只是年纪大了行动缓慢,偶尔需要人搀扶。



在讨论工资时,陈宇萍再次提出,哪怕工作没有满一个月,她也需要收取一个月的工资,称这在家政行业中是惯例。

冯某的家人听后,简单商量了一下,觉得这点要求也可以接受,便答应了她的条件,确定每月工资2500元。

1月6日早上,陈宇萍开始了她的日常工作。她给冯某准备了一碗简单的米粥,端到老人面前,轻轻地搅了搅勺子,将粥递到冯某的嘴边。老人缓慢地张开嘴,吃了几口粥,没说什么。



中午时分,陈宇萍再次为冯某准备了一顿简单的午餐。这次,她在食物中加入了事先准备好的药物,确保食物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没有异样。

她把饭菜端到冯某面前,轻声地喂他吃了几口。老人吃得很慢,但还是把大半碗食物都吃完了。过了一会儿,冯某开始显得有些昏沉,眼皮慢慢合上,没多久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下午,冯某一直在昏睡,陈宇萍没有去叫醒他,只是偶尔过来查看一下。



晚饭时间,陈宇萍再次端来一碗粥和几块切好的香蕉,喂食的过程中又在粥里加了药物。冯某几乎没有察觉,机械地吃下了食物,不到十分钟便又躺回了床上。

晚上十点多,陈宇萍检查了冯某的状况,见老人仍然沉睡,便坐在一旁默默地等待着时间过去。夜里,冯某偶尔翻了个身,床上的动静不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1月7日凌晨,陈宇萍起身走到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冯某,伸手按住了老人的脖子。她的力道很大,冯某挣扎了几下,双手无力地抬起后又落了下去,身体渐渐地变得僵硬。



确认冯某不再动弹后,陈宇萍走出房间,拿起手机拨通了冯某家人的电话,告诉他们老人情况不好,让他们赶紧过来。

冯某的家人接到电话后,连夜赶到家里。几个人匆忙推开门进来,直奔老人的房间。看到冯某安静地躺在床上,家人走上前去试探他的鼻息,发现老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当天晚上,冯某的家人正在为他处理后事,家中的亲戚们聚集在一起守夜。屋内气氛沉重,大家坐在一旁,有人低声说着话,回忆起冯某去世前的情景。



这时,一位亲戚突然提到一件令人诧异的事情。他回忆起自己大嫂家之前也曾请过一名保姆,结果不到一天,老人就突然去世了。当时家人以为老人年事已高,是自然离世,也没多想。

几句交谈后,现场的其他人反应过来,冯某家请的这名保姆正是之前照顾他大嫂的那个人。守夜的人开始回忆起冯某去世前的状况。

有人说,出事当天,冯某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坐在椅子上看了好一会儿电视,吃了两只香蕉,胃口很好,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几人商量后,决定向警方报案。警方接到报警后,迅速赶到冯某家,对现场进行了详细的勘验,并将冯某的遗体送去法医部门进行进一步检查。

法医通过检验后确认了冯某的死因,结果显示冯某是因颈部受压导致机械性窒息而死亡。同时,在冯某的血液和胃内容物中,法医也发现了苯巴比妥和东莨菪碱这两种药物的成分。

很快,陈宇萍被警方捉拿归案。



严厉制裁

陈宇萍称,她为了能够尽快拿到工资,在2015年1月7日凌晨之前的几天里,她先是趁冯某不注意,分别在中午和晚上给他喂食了苯巴比妥和莨菪碱片。

冯某在药物作用下很快陷入了昏睡状态,直到1月7日凌晨2时许,陈宇萍趁冯某昏迷不醒之际,悄悄靠近他,采用了掐住冯某脖子的方式,实施了致命的暴力行为。

冯某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最终死于窒息。



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陈宇萍一案进行了公开审理,整个庭审持续了数日。

公诉人出示了大量证据,包括法医的尸检报告、冯某体内检测出的药物成分、现场勘验笔录以及证人的证言等。

法医明确指出,冯某的死亡是由机械性窒息造成,颈部的扼压痕迹与人为施加压力相吻合,同时胃内容物中提取的药物成分与案发现场的残留物一致。



公诉人指控陈宇萍在受雇期间,利用被害人高龄、体弱的情况,故意采取掐颈的方式致冯某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

陈宇萍显得有些沉默,偶尔抬头看向法官和律师,随后在法庭上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但对于动机却含糊其辞。

庭审结束后,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了一审判决,认定陈宇萍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情节特别恶劣,社会危害性极大,依法判处其死刑。



一审判决后,陈宇萍提出了上诉。案件进入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进行二审审理,陈宇萍的辩护律师试图提出陈宇萍具有认罪态度较好,希望法院对她从轻处罚。

但广东省高院经过审理后认为,该案证据确凿,事实清楚,陈宇萍的行为手段残忍,后果严重,社会影响恶劣,维持了一审法院判处死刑的判决。

案件最终报请最高人民法院复核。经过最高法的核准,认定该案的死刑判决符合相关法律规定,裁定维持广东省高院的判决结果。



行刑当天,陈宇萍被押送至执行地点,她表现得十分慌乱,双腿几乎站立不稳。

在最后的时刻,她试图向在场的工作人员请求宽恕,不断重复着求饶的话语,哭声夹杂着哀求,甚至拒绝进食执行前的“断头饭”。几名工作人员架起她的胳膊,将她带到了行刑台。

执行现场保持着严格的秩序,没有人交谈,也没有多余的动作。陈宇萍的哭声渐渐平息,眼角的泪水滑落,整个人瘫软地被押着向前走。在所有程序履行完毕后,陈宇萍被依法执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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