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01

那年我二十六岁,在市中心一家公司做会计工作。每天清晨,我都会去公司旁边的早餐店买一杯豆浆,老板总是笑着调侃我:“小张,隔壁银行那个刘经理每天都在这等着买包子,是不是在等你啊?”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个子很高的刘安,确实经常在早餐店遇见。但我从没往心里去,直到那个下着小雨的早晨,他递给我一把伞。那时我并不知道,这把伞会为我的人生带来如此大的转变。

刘安很专一,每天都会找各种理由和我说话,渐渐地我发现自己也在期待着与他相遇的时刻。他的温柔、细心和对生活的态度,都深深打动了我。三个月后他向我表白,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小芳,他不是独生子啊,家里还有个哥哥。”我妈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她接着说:“你要不要考虑考虑陈家那个小子?人家是独生子,家里条件也不错。”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好,但爱情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第一次去刘安家,他大哥大嫂正好也在,大嫂李玲是个漂亮能干的女人,在一家大公司做销售主管。



婆婆看到大嫂时,眼睛都在放光:“玲玲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快坐快坐,我去给你炖燕窝。”那时的我还不懂,婆婆这句话背后代表了什么态度。

结婚一年后,我有了身孕,怀孕期间,刘安照顾得很周到,但我能感觉到婆婆对大嫂的偏爱。

每次大嫂来,婆婆总会变着花样地做好吃的。而我怀着七个月的肚子,她却说:“现在的年轻人,太娇气了,我当年怀孕都是自己一个人上班,什么事都干。”



皓皓出生后,我原本打算休完产假就回去上班。可是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我于心不忍。和刘安商量后,我决定辞职在家带孩子。那时的我,满心期待着和孩子共同成长的美好时光。

皓皓三岁上幼儿园那年的春节,公公突然提出想和我们一起生活:“大哥大嫂都忙,我和你婆婆年纪也大了,想跟着孙子住,平时也能帮衬着点。”我看了看刘安,他冲我点点头。就这样,公婆搬来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起初的生活还算和谐,我每天变着花样给公婆做饭,照顾他们的起居。虽然辛苦,但看到他们开心的样子,我也觉得值得。

渐渐地,我发现公婆的关注点永远在大哥家,每次大嫂打电话说加班,婆婆都心疼得不得了:“玲玲太辛苦了,工作那么忙。”

周末的时候,大哥一家会来看望公婆,我总是一大早就开始准备饭菜,想让他们吃得好一些。



刚开始大嫂还会来帮忙,但自从有一次婆婆说“玲玲平时工作那么累,周末就该好好休息”后,她就再也不进厨房了,每到这时我就得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

记得有一次,我实在太累了,刘安心疼我,提议去外面吃。没想到婆婆当场变了脸:“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往外面花钱。在家做不是一样吃?”

我看着刘安为难的样子,默默走进了厨房。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在这个家里,我永远都是那个需要付出的人。



这样的生活持续着,我和刘安都心照不宣地承担着家里的开支。公婆虽然有退休金,却很少拿出来贴补家用,只是偶尔买些便宜的菜回来。

刘安说:“爸妈的钱留着养老用吧。”我点点头,却不知道这份理解,最终会换来怎样的结果。

02

转眼间,我和公婆一起生活的日子已经十多年了。每个周末,就像一场无声的重复表演,我天没亮就要起床准备食材。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井井有条,这些年我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



腊肠要提前一天用温水泡发,排骨汤要先汆烫去腥再小火熬煮,每一道菜都要精心调味,连摆盘的方式都要讲究。

记得去年中秋节前,我特意去市场买了大闸蟹,想给大家改善伙食。那天早上五点,我就开始忙活。秋天的清晨还带着一丝凉意,我穿着棉质家居服,在厨房里忙得满头大汗。



处理螃蟹的时候不小心被夹到手,疼得直抽气,但还是咬牙坚持把一切都准备好。我用老姜、葱段和料酒把螃蟹腌制入味,又炒了一道蟹黄豆腐,还特意用小葱装饰,让整盘菜看起来既精致又诱人。

等到大嫂他们来的时候,满桌子的菜香四溢,光荤菜就有六个:清蒸大闸蟹、蟹黄豆腐、红烧排骨、糖醋里脊、炒虾仁和清蒸鲈鱼。

婆婆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买这么多螃蟹,多浪费啊,现在这个季节也不一定肥。”



那一刻,我的心凉了半截。更让我心寒的是,端菜时,我听到婆婆在跟大嫂说:“玲玲,你看你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多吃点螃蟹补补,这个季节的母蟹最补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被夹得通红的手指,又想起清晨五点就起来做准备的辛苦,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日子就这样在周而复始的付出中慢慢流逝,每逢节假日,这样的场景就会上演。渐渐地,我发现大嫂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优越感。



她总是穿着光鲜亮丽地坐在餐桌前,时不时地看看手机,和婆婆聊着她的工作多忙、生活多累,而我却像个永远忙碌的陀螺,在厨房和餐厅之间来回转。

我常常在深夜躺在床上的时候想,为什么同样是儿媳妇,待遇却如此不同?记得去年冬天,大嫂因为感冒没来,婆婆念叨了整整一个星期。

而我前年腰椎突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婆婆却说现在的年轻人太娇气,让我多运动运动就好了。



刘安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有时候他会提议出去吃,但每次都会被公婆说教一通。“现在的年轻人,一点苦都吃不了,动不动就要下馆子。在家做饭多好,干净又实惠。”这样的话,我已经听得麻木了。

有一次,刘安实在看不下去,买了一台洗碗机回来,想减轻我的负担。但婆婆说浪费电浪费水,最后这台洗碗机就被闲置在了角落,积满了灰尘。



去年春节前的那个下午,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们的关系。窗外飘着零星的雪花,我正在厨房准备第二天要用的食材,大嫂突然来访。她穿着一件米色的羊绒大衣,踩着高跟鞋,手上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礼品盒。

我赶紧放下手中的活,给她倒了杯热茶。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说他们想换套大房子,因为孩子长大了,现在的房子显得拥挤,但是手头还差一些钱。



她话音刚落,婆婆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换大房子好啊,我和你公公正好有些积蓄,给你们拿二十万,你们先去看看合适的房子。”

我的手顿时僵在了空中,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那一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几年前,我们家也想换套大点的房子。

那时皓皓已经上小学了,书桌都快放不下,连做作业都只能在餐桌上。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的房子只有两个卧室,公婆和皓皓各住一间,我和刘安只能睡在客厅的沙发床上。



可那时候,当我们小心翼翼地提出想换房子的想法时,公婆不但没有主动提出帮忙,反而说我们太贪心。

婆婆的话还言犹在耳:“现在的年轻人,总想着住大房子,那么大的房子要打扫,多累啊。再说了,这个房子住着不是挺好的吗?”

最后还是刘安东挪西借,又接了很多私活,才总算凑够了钱。那段时间,他累得经常半夜才回家,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



每次看到他疲惫的样子,我心里都疼得揪起来。有一次他因为太累,开车时差点追尾,想起来都后怕。而现在公婆二话不说就要给大哥家二十万,这前后的差别,让我心如刀绞。

厨房里飘着浓郁的菜香,我看着案板上切到一半的白菜,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耳边依稀传来客厅里的谈话声,公婆正跟大嫂热切地商量着新房子的事情,讨论着地段、户型,甚至连装修风格都聊了起来。



我强忍着泪水,默默地继续切菜。手中的菜刀落在砧板上,一下比一下重,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过去十五年的点点滴滴,在我脑海中不断闪回。那些年,我付出的心血,每一个起早贪黑,每一顿精心准备的饭菜,每一次无声的忍让,换来的却是这样赤裸裸的偏心。

婆婆还沉浸在大嫂要换大房子的喜悦中:“玲玲啊,你们换大房子后,我和你公公就能有单独的房间了,到时候我们过去住几天,还能带带小升。”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进我的心里。我想起当初我们换房子时,婆婆说的那些打击的话,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

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我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无声地滑落。这个家,原来从来就不是我的家,我们永远都是陪衬,永远比不上大哥家。

十五年如一日的付出,却换不来一份真心的疼爱。这个认知让我心如死灰,却也让我突然看清了很多事情。



03

年夜饭后的厨房里,水声哗哗作响。我机械地重复着洗碗的动作,脑海里却全是刚才饭桌上的情景。

婆婆给大嫂夹了一块最大的鱼肉,笑眯眯地说等他们搬了新房子,就能经常过去住了。那一刻,我的手微微发抖,筷子差点掉在桌上。

炊烟袅袅中,我回忆起这十五年来的点点滴滴。记得皓皓生病发烧那年,我守了他整整三天三夜。第四天早上,我实在撑不住了,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婆婆看见了,不但没有心疼,反而说现在的年轻人太娇气。而大嫂的女儿前年感冒,婆婆心疼得几乎寝食难安,天天熬鸡汤。

水池里的碗筷渐渐堆积,我的心也越来越沉重。突然,婆婆拿着一个塑料袋走进厨房,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小芳啊,我看你天天洗碗手都泡得起皮了,特意给你买了一副好手套,是超市里最贵的那种。”



我低头看着那副粉色的胶皮手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二十块钱的手套,就想抵消这十五年来的不公吗?

我的眼前浮现出刘安为了换房子熬夜工作的样子,想起自己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准备早餐的身影,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涌上心头。



“啪”的一声,我重重地把手中的碗放进水池。满腔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我夺门而出。身后传来碗摔碎的声音,但我已经不在乎了。冬夜的寒风吹在脸上,我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刘安很快追了出来,他什么都明白。十五年来,他一直在公婆和我之间左右为难。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轻声说:“对不起,都是我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我们回了娘家,在那里住了整整一个星期,这七天里,我把所有的委屈都告诉了刘安。他静静地听着,眼睛里满是心疼和愧疚。我知道,他一直都懂,只是碍于孝道,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七天的早上,刘安独自回去和公婆谈判。他把这些年的种种不公平都说了出来,态度坚决地表示以后公婆还是去大哥家住比较好。听说当时公婆脸色煞白,婆婆还想解释什么,但被刘安打断了。



“妈,这些年小芳是怎么照顾你们的,你们心里都清楚。既然你们更喜欢大哥家,那就去那边住吧。”刘安的话掷地有声。

这件事后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虽然亲戚们都说我不懂事,说我不该因为一副手套就闹得这么僵,但我知道,这不是因为手套,而是因为十五年来积压的委屈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现在想来,我不后悔这场爆发,有时候,维系一段关系需要的不是无休止的忍让,而是适当的表达和调整。刘安现在每天下班都会给我带一束花,他说要把这些年欠我的都补回来。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配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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